第二十天。一个月以前,我到外地谈业务,你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我提前回来了,却并没有告知你们。或许是天意,我看到了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的一幕。那如此不堪的一幕,让我瞬间想明白了这两年来的很多困惑。赵秋生,我恨你,非常非常的恨你。因为我曾经那么爱你,把你当成我生命中的全部,而你呢?你却把我当成一个玩偶,一个傻瓜,你利用我对你的爱,来掩盖那不为人知的丑恶。我真蠢。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这个问题我两年前就该深入地思考,可我对你的爱遮住了我的双眼,即便这两年来你根本都没怎么碰过我,我仍在心里替你找借口,认为你是工作太累了。赵秋生,你真的很卑鄙,我终于明白赵小林的妈妈为什么会跳楼自杀,她比我还要惨,做了十几年的爱情的烟雾弹。赵秋生,你的所作所为,必然会遭报应,我诅咒你,希望你的报应早一点到来。以上就是遗书的全部内容,作为案件的追踪者,丁若白和关酥彤全部看过遗书的内容。“真是想不到,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晚上一起在西餐厅吃饭的时候,关酥彤感慨道。“这其实是一种变态的恋母情结。”
丁若白说完,关酥彤投来极为好奇的目光,她好像对这个话题极其感兴趣。丁若白微微一笑,继续说:“心理学把这种行为称为‘俄狄浦斯情结’,是精神分析中以本能冲动力为核心的一种欲望。”
“好专业的词汇。”
“通俗地讲,是指人的一种心理倾向,喜欢和母亲在一起的感觉。恋母情结其实是一种比较普遍的社会现象,是孩子对母性的一种欣赏敬仰。这其实是一种健康的依恋关系,但如果处理不当,就会出现问题,比如赵秋生和肖英英这种堪称变态的依恋关系,”关酥彤听完,凝视了丁若白几秒,随即端起了手中的酒杯:“感谢丁大侦探的帮忙,顺利的破获这起堪称离奇的案子。”
“我的判断力还可以吧!”
丁若白脸上流出得意的神色。“非常可以。”
“以后再有难住你的案子,大可来找我。”
关酥彤立刻笑了:“当然了,我们是合作伙伴嘛。”
丁若白突然话锋一转:“我想听听你的爱情故事,为什么你说自己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听到丁若白的问题,关酥彤原本有些兴奋的表情逐渐黯淡下来。“一定要讲么?”
她一脸的不情愿。“你好像答应过我了,当然,你如果非要食言,我没有所谓。”
关酥彤缓慢地吐了一口气,然后说:“其实也没什么,已经两年多了,我也该释怀了。”
丁若白好奇起来:“讲讲吧。”
关酥彤喝了一大口红酒,打开了话闸子:“我现在住的房子是父亲留给我的,我很小的时候,妈妈便因为一场事故去世了。我爸很爱我妈,妈妈离开后,他一直没再找其他女人。我很依赖父亲,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一直和爸爸生活在一起,但......”关酥彤垂下眼帘,眼圈微微泛红:“爸爸在我上大学的时候离开了。”
“原来你也是孤儿。”
关酥彤抬头去看丁若白:“你和我一样么?”
丁若白一脸无所谓地喝了口酒,然后说:“嗯,我爸妈死于意外。”
或许是同命相怜的缘故,关酥彤看丁若白的眼神发生了一丝变化。“接着讲你的爱情故事啊?”
丁若白提醒道。“大学毕业后,我遇到了他。”
“男主人公出现了。”
丁若白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我第一眼看到他,觉得很神奇。他的轮廓很像我父亲,听到你刚刚关于恋母情结的说法,我甚至怀疑我有恋父情结。总之,我们刚交往没多久,我就开始深深的迷恋他。”
“然后呢?”
“他比我大很多,但我其实无所谓。他很成熟,对我很温柔,也很有耐心。最重要的是,他很尊重我。”
“怎么个尊重法?”
“我不希望和男人在婚前发生关系。在如今这个社会,这个要求应该说是很过分吧。我猜大部分男人都不会同意的,但他却尊重我的想法,一次要求也没提过。”
丁若白的脸上流出堪称狡猾的笑容:“我说,你真的还是处女?”
关酥彤顿时羞红了脸:“我是尊重爸爸的意愿,他说女孩子是弱势群体,在这个负责的社会上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洁身自好,结婚前绝对不可以让男人碰。”
“真有你爸爸的。”
“喂,你怎么说话呢?”
丁若白笑了笑,继续问:“后来呢?你们俩因为什么分开的?”
“因为误会。”
“误会?”
“嗯。”
关酥彤叹了口气,继续说,“当时他正在偷偷调查一个我负责的案子。其实是一个已经结案的案子,但他说有疑点,想帮我找出案子的真相,为我的仕途助力。”
“然后呢?”
“那个时候,我这栋房子和这里的很多房子一样,提供临时住房。”
丁若白点了点头,“梨园”别墅区虽然偏僻,但毗邻银口市著名的水上公园。因为会有游客,所以他们的别墅也成了游客可以选择的落脚点。关酥彤继续说:“他当时不知查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和我说要离开几天,等回来时给我个惊喜。他离开的这几天,我的房子来了一个女房客。”
“继续继续。”
“女房客只在我这里住了两天。其中一天晚上,她突然来我卧室敲门,说因为家里发生了可怕的事,她不敢一个人睡。”
“然后你留她过夜了?”
“嗯。我一开始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有什么,直到他回来。”
“发生了什么事?”
“他在我的卧室里发现了好几个安全套,里面还有液体......”“我靠!”
“是那个女人留下来的。后果可想而知,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肯听。我们就这样分开了,那件他觉得可疑的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做?”
“谁知道?”
关酥彤开始喝酒。“我想知道是什么案子,方便透漏么?”
正在喝酒的关酥彤放下酒杯,看着丁若白说:“两年前很出名的案子,发生在‘恒星’心理研究所的谋杀案。”
听到这句话的丁若白,感觉如同有一道电流将自己击穿,浑身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