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赛马项目才是哈萨克人文化生活的最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
但并不是为了赛马而赛马,而是往往在婚礼和重要的节日举行,且常是压轴节目。
或者说,赛马一旦结束,庆典也该收场了。
历史上大型赛马活动有多重要,从获奖者的丰厚奖励上,就能判断出这项赛事在哈族一切活动中的无可取代的重要性。
据说早在20世纪初期,哈族的一场马赛,得第一名的马主人可得到9块元宝,9峰驼羔(一岁骆驼),11匹骡马,100只羊。
按照哈萨克人的喜好,如果一匹马在赛马上赢得了第一名,不尽是马主人的光荣,而且还是整个部落的荣耀。
哈萨克人爱马爱到几乎痴迷的程度,通常赛马不光是那个部落的马,只要有马跑了第一到达终点时,在场的哈萨克人都会用一种非常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愉悦心情,就好像自己的马跑了第一。
所以赛马得到了奖励,马主人绝不会独享,会将相当一部分分给亲人和同部落的人。
因而哈萨克人举行赛马会是很正规的,大多提前公布比赛时间、地点,而且参赛的马在两三个月前就选好,训练好了。
而且他们驯马是很有一套的,参赛的马会得到最好的呵护。
他们认为一匹赛马能否夺魁,关键看驯马是否得当,为此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哈萨克人中有专职的相马人和驯马人。
跟现代赛马不一样的是,哈萨克族骑手多为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儿。
而且赛马的鞍具轻巧,马鬓和马尾,总是点缀着美丽的布条,布条与马尾辫起来或绑扎在一起。
其实那是标记,好让大家看清楚这是谁的马,孩子们穿着各色的衣服,好像蝴蝶在风中飞过。
历史上大型赛马活动,大多部落头人包办,根据部落的大小决定赛马的规模,小规模的赛事一般几十匹,大规模的两三百匹。
今天的赛马在一百匹出头,算不上多大规模,可由于意外发现了刘清山的节目组一行人,且有可能比赛画面被搬上电视,居然临时添加了一百多匹。
可赛马好找,骑手难寻,毕竟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正处于学龄期,学校又是刚刚开学不久。
因而即使东拼西凑,还是少了五六十个骑手。
最后赛事主办方找到了节目组,打算请他们出一部分人,跟他们组里的成年骑手临时组建出一支表演团队。
这种表演团队不参与比赛名次的争夺,而且起跑后发,整个比赛距离也比正规的赛事多跑一圈。
他们之所以找上刘清山的团队,是因为在他身边常年跟着一队人马负责守护。
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的事情也不是秘密,早在一年多前彭四海在西雅图一档节目上,已经将之公布于世了。
所以既然是高手,就不存在骑术不精的问题,因为华国传统武术里就有骑乘方面的训练科目。
刘清山倒无所谓,在护卫队里挑出几个擅骑的人很容易,但人数有限,顶破天能找出六七位来,因为之前分出几人在先行部队里了。
他本人是不打算出场的,包括樊盛阳也不会,这么能体现出民族团结的民间赛事,重在参与而不是名人效应的风头。
幸好刀郎和云朵算是本地人,骑术虽不精湛可富有经验,自身安全有保证。
再加上金溪善、泰勒、王保强的强烈要求,凑够十二三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再有瞿香凌负责守护他们的安全,也就这么商量好了。
至于金溪善会骑马,只是在前一部戏《琅琊榜》时学会的,骑术只能说勉强,毕竟之前并没有长距离的尝试过。
泰勒则是打小就会,她家曾经跟一家私人农场是邻居,上小学的时候就学会了骑马。
王保强就不用提了,他在少林寺待过七年,骑马上下山取水的事情,是学徒期间的主要工作之一。
于是一支十四人的队伍很快就组成了,但还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来穿戴好哈族的赛马服装,不然他们身上的衣服也不适合骑马。
因为他们的原因,赛事被推迟了很久,好在不管是当地人还是游客都希望他们的上场,心情上等得起。
刚好这样的比赛,就能让无人机拍摄的场景出现在镜头里,也算是一次意外的收获。
毕竟这档节目之后,这种新颖的拍摄方式就要正式上线销售,借用这个机会宣传一下也很有必要。
只是这样的拍摄只能拍远景,这是由于初代无人机的机动性能还很大的改进空间,飞行过程中的动静太响,抵近了拍摄有可能惊到赛马。
但这样一来,很多近距离的画面就难以保证,最后樊盛阳还是不得不亲自出马,临时替代一下摄像师的工作,需要他处在赛道外围跟拍。
却不曾想,就是这么一个临时的变动,让樊盛阳在整个赛马大赛里出尽了风头,让那些哈族著名骑手也自叹不如。
事情是这样的,比赛一开始,一声令下,先行的骏马们犹如离弦的箭冲出去。
机灵的小骑手们伏在马背上一面催马飞驰,一面小心替马擦拭眼前的汗水,汗水流入马眼会影响到奔跑速度。
随后成年组的出发一开始还中规中矩,场面看上去还像是那么回事。
但一圈下来后,人家哈族的成年骑手就跟大部分节目组成员拉开了距离。
尤其是金溪善、泰勒和云朵三人,那是在马上的动作也变了形,两条腿也打起了哆嗦。
更可笑的是,她们的形象太惨了,原本精致的妆容早被颠簸得七零八落,而且帽子也掉了,头发也散了,在仍旧快速奔跑的马上早就花容失色,口中尖叫连连。
好在她们身下的马事先都得到过刘清山一缕真气的暗施,旁边又有瞿香凌的有效引导,哪几匹马才不至于被自己身上的起手尖叫声给惊到。
就这样在围观人群的爆笑声中,又勉强跑下来几圈,等到少年骑手的比赛已经结束,三女的惊恐才降低了不少。
为什么?就因她们被大部队远远的落在了最后面,连正式比赛的少年骑手都要套她们一圈了。
熟悉赛马的人都知道,马是有性格的,被同类赶超一圈是件很丢马脸的事,她们三个的坐骑当然能感受到自己要被超越了,不免心情就会暴躁起来。
好在人家的比赛结束了,也就意味着不会被套圈,连人带马自然都要轻松下来了。
但就是这么一放松,金溪善手握缰绳的动作就变了形,在高速奔跑中的马儿,由于在下一个拐弯处一时间没感受到骑手的缰绳指令,就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也就直接造成了在穿越弯道时,赛马的步伐出现了紊乱,拐弯的幅度急了些,却把马背上的金溪善的身形给闪在了正常的骑行轨迹之外。
换句话理解就是,金溪善的身子出现了可怕的动作失控,再加上弯道上的忽然变向,从而导致了她的半个身子歪出了马背,眼看骑手坠马的事情就要发生。
这种异常情况,若是换做其他成年骑手并没有什么,马背上的民族汉子,哪一个少经历了在马背上跌落的事情。
但人家可是有丰富经验的,即使事出突然也会有自保动作保护着自己不至于被摔伤。
可金溪善的骑术本就只是业余水平,再逢这等突发事件,脑子里早就一片空白了。
而且尽管她们的速度很慢,但也仍处于高速奔跑当中,就这样毫无防护意识地跌落下马,轻者伤筋动骨,重者甚至会危及生命。
因为她后面还有马匹紧跟着呢,一旦跌落被马蹄踩踏上,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是旁边还有瞿香凌看护着,可她一个人要看着个明星,总会有照料不到的地方。
就在这万分紧急时候,本来在跑道外围驾马扛着摄像机的樊盛阳突然拍马赶到,在马的速度不足以即使出现的前提下,他忽然一脚猛踩马镫,整个人就跃上了高空。
两脚又是在空中一个连环虚空踏步,就一下子来到了金溪善那匹马的斜后方。
继而他身子猛地一折,已成脚在前身在后的与地面平行姿态。
趁这个时候,他手里的摄像机已经接着上半身后仰的动作,一个伸展就把它甩给了正催马赶来的瞿香凌那边。
与此同时,金溪善正被弯道的急拐弯甩出去的身子,正好被他的一双腿挡住了。
接着樊盛阳的两腿一用力,她终于稳定住身子,下意识就拉紧了缰绳,找回了对马的控制权。
可此时樊盛阳整个身子还处于凌空状态呢,就在这个时候,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他原本平伸的两腿,突然之间一个向上抬起,直指天空。
直至臀部抬空,紧跟着腰部小腹一用力,上半身的力道在空中从胸部推向大腿,以一个一瞬间形成的拱桥姿势,完成了一次完全无可借力的空中鲤鱼打挺。
这套动作说起来繁琐,实则就发生在一眨眼之间,而且各个动作之间的衔接看上去没有一点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