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溪善忽然提到了一点:“把手头的工作拿回家里来做吧,反正那些设备也容易搬运,要不我这就给弗雷德里克打电话?”
刘清山心里猛地晃悠了一下,因为葛瑞斯近段时间就会住在家里,而金溪善几天后就要赶去《甄嬛传》剧组了,会不会她意识到了什么?
正在他心内忐忑的时候,葛瑞斯及时出声打乱了话题节奏:“电影的后期剪辑还需要你这个大导演亲自动手?雪域工作室养着那么多特效师是干什么的?”
涉及到专业问题上,刘清山就可以利用这类事情来分散之前的担心了:“其实每一部影片都会有两种剪辑版本的,导演剪辑版是为了增加更多导演的主观判断,制片人剪辑版则是多从影片的市场回报考虑,所以雪域工作室的剪辑师们同样有工作要做的。不过这部影片我不仅是导演和编剧,还是最主要制片方,况且又是我的首部执导作品,才会这么不予余力的亲自上阵,以后主要工作就会逐步交还给剪辑师们。”
“他们的剪辑版本,你也会用来做比照吧?”
“那是肯定的,有比照才能显出其中优劣,然后再根据不同需求分别加以添减或是修改!”
嘴里说着话,就来到了一楼,家具的卧室不知并不需要紧盯着,所有的卧室房间摆设都差不多少。
但一楼的摆设以及地下室的布景安排,就需要按照房主的要求去布置了。
只是刘清山基本上没有自己的意见,一切都会以金溪善的主意为主,这倒不是男人的所谓大度,而是一种维系和谐家庭气氛的最佳方式。
看着前后忙碌着指挥的金溪善的身影,刘清山尚在暗自庆幸的时候,却不想不久后雪域果然送来了那些剪辑所需的设备,而且是弗雷德里克和汉斯亲自护送过来。
汉斯一进门就在大呼小叫:“老板的新家果然不一般,只是这个巨大的客厅就有一百平米了吧?”
刘清山闻听乐了:“你还真是入乡随俗了,也知道使用平方米了?”
欧美地区统计房屋面积的标准尺寸是平方英尺,很少会换算成米的。
一向大咧的汉斯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那是,老板,我这辈子估计都会留在华国发展,仅是饮食习惯恐怕就不能再适应西方了!”
如此说法还真是实话实说,欧美大部分国家的饮食粗糙得不能再粗糙了,汉斯出身德国还好一些,尤其英伦和老美,家里的饭桌上最经常出现的就是面包和沙拉酱,有点蔬菜也是生的。
曾经在老美留学过的王焕生就说过一个笑话,他刚到老美大学的时候,跟当地人很不熟悉,并不了解人家的家庭情况。
好不容易结交下一位本地同学,还被对方邀请去家里吃饭。
但到了饭时后,餐桌上只出现了两个盘子,一个盛着面包,一个是沙拉玻璃盆。
他还以为这是人家家里正餐前的开胃菜,所以仅吃了几口就不再吃了,却迟迟等不来其他正餐端上来。
好不容易等始终滔滔不绝的主人起身去别的房间了,他趁机询问一同来的华国同学,正餐什么时候端上来。
那个比他高一届的同乡闻听之后愣了片刻,便几乎笑得快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他随后的解释过后,说了这么一句:当地同学请去家里做客,我都是填饱肚子再来,而且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能有个地方安安静静的打游戏。
可见老美的饮食习惯有多原始,千万别被电影里的情节带偏了,什么西方人经常吃牛排,那是餐馆里才能享用到的美食,普通家庭顶多在圣诞节的时候烤只火鸡,炸点鸡块、薯条,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一盘面包,一盆沙拉来解决温饱的。
相比而言,德国反而要丰盛很多,因为他们大部分人并不拒绝猪肉,围绕着猪肉就会出现很多种吃法。
整个欧美地区,唯一在饮食上更讲究的只有法国,只因为大多数欧美地区都奉行快餐文化,讲求效率,唯有法国的饮食种类丰富、制作精美,也肯吃一顿饭花上3个小时。
但法国能被称之为美食大国,也仅仅是出于欧美人的认知,若让地道的华国人在法国待一段时间,在饮食上同样避免不了牢骚满腹。
所以汉斯的话,几乎就代表了很多来华外国人的共同心理,更主要的是,这里的土著不排外,乐意接受新生事物。
当然还有不可换缺的一点,雪域给的薪酬很高,在这里能挣到好莱坞一线技术人员的钱。
不同于汉斯的善于津津乐道,弗雷德里克这个人似乎只对工作相关感兴趣。
因而他跟刘清山的对话,往往三两句之后就是在说科研项目的进程了:“卡梅隆先生很满意特效的研制进程,目前已经回国组建摄制团队了,并且带走了一部分的母带,然后按照我们的设计来寻找更合适的演员。”
“哦?我们的设计,不是按照他所提供的演员形象开展的?”刘清山奇怪地问道。
“不是因为演员形象他感到不满意了,而是我们帮他设计出来的纳维人的语言他很满意,为了力保影片里的每一帧都做到精益求精,无可挑剔,他打算回去把演员集中起来去参加野外培训的同时,还要尽快掌握我们为他设计的这种语言,要求是既能让所有演员感到发音简单,又听上去和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都不相似。”
影片里纳维人的语言,完全是刘清山根据原版电影里的原音克隆出来的,但却是完全由语言学家杜撰出来的,而且整部片子里出现了多达约500个词。
为此,刘清山让小星单独把相关画面一一分切出来,然后再结合原版组合出来的字面读音。
当初他的本意就是努力做到跟原版的最大限度的贴合,却不想他的细心将导演卡梅隆深深地震撼到了,他误以为是雪域工作室专门为电影设计的,要知道特效制作费用是整个项目的打包价,设计一种新生语言并没有格外收钱。
卡梅隆误解是雪域工作室的认真工作态度了,于是感动之余,之前将影片打造成经典之作的决心就越发坚定了。
所以他说服了主要投资人追加投资,就是为了临时添加一个事先培训的项目。
他认为自己花钱雇请的特效团队,都在不求利益的多做了很多不属于他们的工作,他自己做为整部电影的总设.计师,就更不能落后于外人身后,这已经不仅仅是工作态度问题了。
其实刘清山之前是忽略了设计一种新语言的事情,况且本来就不是他本人的设计,同样来自于剽窃,因此没太往心里去,把组合出来的单词交给了技术团队后就忘了。
却未曾想,自己无意间的一个举动,竟是深深地震撼到了卡梅隆以及他的导演团队。
事实上连这个团队的领头人弗雷德里克,也忘记了帮制片方设计出来一种新的语言的重要性,不然不可能不额外提请报酬问题。
但当时这个项目从组建到开展的过程相当的紧促,随后便是技术人员没日没夜的埋头设计,只要刘清山和弗雷德里克不提及这件事,他们才没有理由去操心这些问题。
直到卡梅隆被感动到激起内心更加强烈的责任心,以及追求艺术最高境界的迫切心理,提出来改变计划提前回国,才算是帮着弗雷德里克想起来这回事。
只是这个时候大部分动画设计已经完成,想要制片方的追加投资已经不可能了,于是就有了今天他对刘清山的婉转提醒。
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刘清山当即苦笑不已:“主要是我的错,当时仅是出于对特效设计的考虑了,完全把这种额外的付出给忘记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们雪域工作室的口碑体现出来了,而且迈出这一步对我们今后的事业发展很重要,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也是!”弗雷德里克显然也很认可他的观点,“只要《阿凡达》能够成功上映,并取得一定的商业成果,我们雪域的名气就算打出去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好莱坞的电影公司知道了我们的工作态度,据我所知,前段时间的加班加点情况,就不会在他们那里经常性的出现吧?”
“我们的技术人员一开始也难以接受,我是指像我这样的外国人员工。但老板为我们想得很周到,加班的时间都会三倍补偿到休假期限里去,而且并不影响薪酬的数倍获得。所以,包括我在内,都认为咱们的雪域管理层是很人性化的,这一点很重要!”
“你们其实还忽略了另一个优厚条件,为我们的雪域工作室前期发展做出重大贡献的人,还可以得到我的一次治疗机会,无论是本人还是家里长辈,健康方面出了状况我会为你们出手一次,这个机会却是用金钱换不来的!”
听到这里的弗雷德里克已经有些动容了,他不可能不了解刘清山神奇医术的事情,据说连绝症都能够完全治愈,这样的员工待遇确确实实是不能用金钱购买的。
因而他马上表态了:“我今天返回去就召开会议讲述这件事,老板,你的这种承诺有些大,即使是我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