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夏涓涓和厉战就一起又回了一趟县城。
陆县长果然和纺织厂的厂长副厂长一起来了。
夏涓涓和厉战都不由得吓了一跳。
厉战笑道:“老陆,你这阵仗也弄得太大了吧?涓涓就是一百件棉衣……”
老陆苦笑道:“老厉啊,你在京市,不知道我们小地方厂子的苦。你才说的时候,我以为是三五件呢,随便找个裁缝店不就做了?哪儿知道你们要做这么多件?”
纺织厂的厂长姓张,也赶紧笑道:“一百件订单,够我们制衣厂开半个月了。你们不知道,现在布的需求降了不少,我们厂子有一半的车间,倒是停产的。可是,工人的工资又不能不发,这都两个月没发工资了,能有你们的单子,至少能稍微解决一些人的工资。”
夏涓涓也没想到纺织厂现在居然这么艰难,便说道:“厂里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到后面春天和夏天,应该也还有要做的衣服,量可能不多,到时候也委托给厂子做。”
张厂长听了,搓了搓手,感激地道:“那我们肯定是欢迎的!夏同志,听说你和厉同志都是咱们漠县出去的?你们能不忘本,真是太好了!”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夏涓涓也不含糊,第二天,就将布匹和棉花鹅绒等都送到了纺织厂,让他们开工了。
棉衣最主要就是在冬天卖,她其实起步晚了,这一百件能不能全卖掉也还是个未知数。
等到棉衣做好之后,春装也要接茬赶制了。
去广市直接批发成衣回来卖,是最省事的。
不过,夏涓涓还是想要创立属于自己的服装品牌,那么自主设计和生产加工,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但要建厂子可比买个店铺,开家店要难多了。原材料夏涓涓不愁,不过厂房,设备,还有以后招工人,都是需要时间筹备的。
所以,夏涓涓还是打算从广市那边批发成衣一半,另外自主设计制衣的一半,结合着来。
这样的话,夏涓涓就要提前把设计稿给画出来了。
她穿越前虽然对于时尚关注得多,绘画功底也是有的,但毕竟并不是专业搞服装设计的,很多基础的知识其实是欠缺的。
不过,好在她空间里有各种专业书,边学边弄,先自己画好了图,然后拿出布料来,按照尺寸形状裁剪好,再缝起来,然后上身看效果,不合适的地方再改设计图。
也幸好春装她只打算设计一套出来,一件带一点蝙蝠袖的针织毛衣,一件修身得羊毛半身裙。
厉战每晚看着夏涓涓坐在桌子前面画图画到深夜,心疼得不得了。
不过,他也没有开口劝说或者埋怨。
自己媳妇想干这个,他帮不上忙,分担不了,至少,不应该有怨气,反而扯她的后腿。
因此,这几天家里的家务和别的事情,厉战就多代劳了些。
晚上九点多,还会给她下一碗面,切几块羊肉铺上来,给她当宵夜。
没日没夜地弄了七八天,设计稿才终于定稿了。
针织毛衣是翻领的,花色也是她精心设计的。
不过,毛衣需要专门的设备,漠县纺织厂的制衣车间是没有的,夏涓涓还是找了广市李经理那边。
李经理看了花色,向厂里管生产的问过之后,才回复她说可以。
李经理忍不住笑道:“夏同志,这毛衣是你自己设计的吗?还有上次的棉衣,我把设计稿拿给我们厂的车间主任看了,说你这个设计他还没见过呢!花色也新鲜,什么小树小鹿的,就是袖子那么宽,能卖得掉吗?”
夏涓涓笑道:“反正先做一百件,卖不掉也不怕积货的。”
李经理点了点头,道:“那行。报价比上次的棉衣便宜些,一件五块的加工费,不过,毛线还是你这边提供吗?还是用我们的?”
夏涓涓笑道:“还是我这边提供,厂里就帮着织好就行。”
她空间里囤的毛线还有不少,等先把这些消耗掉之后,再说采购的事情。
至于羊毛裙,就交给漠县来加工了。
羊毛裙的工艺要比棉衣少不少,所以一百件的工期也就是六七天的样子,每件的加工费是四块钱。
因此,那一百件棉衣在店里挂出来之后大概一周左右,夏涓涓设计的毛衣和羊毛裙就也在店里展示出来了。
夏涓涓直接让祁宁雨从里到外都换成了店里的衣服,里面就是毛衣羊毛裙,外面套上又软又暖和的棉大衣,就是行走的广告。
来店里逛的客人看见祁宁雨这么穿,又好看又利索的,就都忍不住试了试。
棉服大衣一件是二十五,毛衣和羊毛裙都是一件十二块,都不便宜。
毕竟,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号称冬天御寒扛把子的军大衣一件也就二十出头。
不过,来店里试过的客人其实也能感觉得出来,别看这衣服轻,一摁感觉用的棉花也就薄薄的一层,但穿上身就是贼暖和!比又厚又重的军大衣可还要暖和呢!
而且,新品上架的时候,夏涓涓还是搞了个三天的特价活动,还是全场任意两件,就可以打八折。算下来,也就是大衣二十块,毛衣和羊毛裙都十块钱不到能够买下来。
虽说现在大家日子都过得紧巴,但京市还是有家里富裕些的,这边店里买衣服,也不需要布票什么的,因此,有的就直接三件全买了的,也有只买两件的,或者买一件,不过再选一双两块钱的兽皮手套,也算是两件卖了。
三件新品,居然卖得都不错,一天合起来就能卖掉七八件呢!
等新品上架后,夏涓涓就没有太关注店铺里的卖货情况了,都交给祁宁雨来负责。
她就是偶尔会过去一趟。
祁宁雨忍不住问道:“涓涓姐,这大衣是真暖和,而且怎么这么轻?里面用的不是棉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