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战听了,一时感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手下这些兄弟,是真够义气,居然都已经帮他找好了理由。
白子翰笑道:“那就这样。团长,请你更改命令,由你和几个兄弟押送马贼回去,我们去救援小黑河附近巡逻,救援被困的牧民。”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夏涓涓心中一阵欣喜,和沈晚雪及容振邦告别之后,就一下子被厉战抱起来,放到了马背上。
夏涓涓脸都红到脖子根了,控诉道:“我自己能上马!”
厉战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忘了上次在那边的临时驻地,看见马后吓得腿都软了的时候了?”
夏涓涓:“……”
她什么时候腿软了?
再说了,此一时彼一时!
她还不能进步了吗?
她空间里那么多马匹,这一年多她也练了好久呢,现在她骑马可厉害了的!
不过,这事儿好像……也不太好跟厉战说,就只好别过脸去装生气不理他。
厉战踩着马鞍,潇洒地上了马,就紧贴着她的后背坐好了,双手环着她的身体,拉住了缰绳,笑道:“生气了?好好好,你上次没有腿软,是我记错了,总行了吧?”
夏涓涓白了他一眼,笑道:“这还差不多。”
虽说跟厉战同骑一匹马有些难为情,但难得的夫妻相处的时光,她也不想分来两匹马,都给浪费了,因此有些依赖地靠在了厉战的怀里。
一行人告别了牧场,分成三队,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分道扬镳了。
因为要赶路,和上次在临时驻地不同,这次厉战稍稍加快了速度,因此马背上就颠簸了不少,再加上是在雪地上,耳畔风声呼啸,夏涓涓紧紧地抓着马鞍,心里多少还是怕的。
跑了一阵,又稍稍放缓了速度,厉战这才轻轻问道:“对了,我一直没找着机会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和爹妈在一起,被马贼袭击的?”
昨晚,厉战已经稍稍问了问容振邦他们被袭击的经过,也知道是夏涓涓先找着了他们,还有设法把马贼们引到冰面上的事。
不过,夏涓涓手里有勃朗宁的事,容振邦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提。
他猜测,夏涓涓手里的勃朗宁,可能是厉战偷偷给她,让她防身的。
夏涓涓再是军属,毕竟也只是平民,虽说乡下也有老猎人收藏这自制的土木仓之类的,上山打猎之类的。
但勃朗宁可不同,出身大户人家,还曾经参过军上过战场的容振邦自己,曾经就有过好几只勃朗宁,这价格可不便宜。
如果是厉战给的,厉战从哪儿得来的?会不会是部队的?
要是厉战单独问他,他说了也没啥问题。但仓库你还有那么多厉战的兄弟呢,他要是说出来,万一害了厉战怎么办?
因此,厉战并不知道夏涓涓手里有勃朗宁的事。
夏涓涓心中一凛,踌躇了下要不要把梦境中的事情告诉厉战,最终还是决定说了。
“我年前那几天,不知道怎么的就连续几天做了噩梦,梦见爹妈被被困在暴风雪里,还遇着了马贼,还有你……也受了伤,虽然是梦,但我在家实在担心得不得了,又想着这么久没见你了,就开了介绍信过来找你了。我来之前都是发过电报的,就是你可能一直在出外勤,还没来得及看到。
先是到了驻地,带了一晚上,也没等到你回来,我就想着先去妈他们在的农场去看望一下他们。要是他们安然无恙地在农场待着,那我也放心了。谁知道过去一问,他们赶着羊群去了昨晚的牧场,我就又去了牧场,也没见到,不过牧场的人说可能在三石山,我就又去了那里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遇到了。
再然后,就是遇到了马贼,然后你们及时赶到……”
厉战静静地听着,心中一阵怜惜,轻声道:“涓涓,辛苦你了……”
因为担心他和他的父母,她千里迢迢,冒着风雪赶过来,事实上也的确救了他的父母一命……
夏涓涓将自己依偎在他怀里,笑道:“还好啦。要不是那个梦感觉太真实了,我也不会过来。如果你和爹妈他们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不来的话,一定会一辈子不得心安的……”
骑马走了有一天时间,到了傍晚,终于回到了驻地。
厉战看天也不早了,就让一起回来的弟兄在驻地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出发和白子翰他们会合。
夏涓涓还是住前几天住的那个蒙古包,这一次,终于有了和厉战独处的空间了。
夏涓涓先回到蒙古包里,然后将脚上的靴子脱了下来。
昨晚上已经有些苗头了,不过今天更加明显了。
两只脚都被冻伤了,肿得厉害,又痒又难过。
厉战看了,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