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涓涓用示意图笔画完,然后抬头看着雪狼们,想确认它们懂没懂。
只可惜,夜色中,雪狼们的眼睛一个个亮的跟鬼火似的,除了看着渗人,啥也看不出来。
她叹了口气,抬手顺了顺那匹受伤的雪狼的毛发,然后就进入空间回村子里去了。
村子里,不少喜欢看热闹的壮劳力都和大喜,三顺他们几个偷偷埋伏在陷阱附近,等着大浪自投罗网。
至于女人和老人孩子们,大部分人还是觉得害怕,都在自家屋里呆着,没敢出来。
反正,要是打死了狼,第二天一早,看狼的尸体也是一样的,没必要黑灯瞎火的去受一场惊吓。
当然,也有胆大的,拿着锄头跟着男人们偷偷埋伏着。
夏涓涓也嘱咐林玉茹看好小崽子们,把院子门和屋里的门都上好,别出去转悠,然后,自己则是偷偷地出了门。
林玉茹害怕,开口阻拦道:“万一真有狼下山咋办?你也别出去了。”
夏涓涓笑道:“妈,不碍事。你忘了我还抓过野猪的?我就看一会儿热闹,又不跟着去抓狼,不怕的。”
为了引狼过来,陷阱附近也没有燃着火把,四处黑漆漆的。
等到后半夜,人们的困意上来了。
突然,从村东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喊声:“哎呀我的妈呀!狼啊!狼!羊!我家的羊啊!”
接着,村西也传来了惨叫:“哎哟!我家的鸡啊!被狼给叼走了啊!”
陷阱附近的男人们都腾地站起来,互相问着:“咋回事?!”
小狼崽们都在这儿呢!
狼的嗅觉灵敏,就算要救狼崽子们,也该直奔这边啊?怎么跑村里别的地方去叼鸡子去了?
“大喜,三顺,我听着像是你们媳妇和老娘的声音呢?会不会是那狼寻仇,记着你们身上的味儿,去你家了?”
两人听了,登时惊出一身冷汗来,二话不说,赶紧朝着家里跑去!
其他三个跟他们一起抓了小狼崽的人也不敢怠慢,都赶紧回家了!
这狼跑他们家里叼鸡,那是小事情!
现在家里男人都在这儿聚集着,要是伤着了家里的女人孩子,那就事大了!
等几人跑走,吴大叔——也就是吴大娘的男人,高声好到:“大家伙都拿好手里的锄头镰刀!这狼看来不是孤狼,应该是狼群!今晚……村里怕是要遭殃了!”
大家听了,刚刚看热闹的心情半点都不剩,心里都有些胆寒,握紧了手中的农具,惊惶地四处张望!
可不是!
村东村西同时传来响动,那至少就是两头狼,其他的隐在暗处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头呢!
村里再人多势众,那能抵得住狼的尖牙?!
肯定要出现伤亡的!
夏涓涓也是心一沉。
这些雪狼要是真的伤了人,那公社肯定要上报,到时候可能就会派人去山里打狼了,那时候,就不是拿着农具的村民了,而是拿着猎枪的专业猎人了!
只怕狼群也要死伤惨重!
希望那些狼真有灵气,听懂了她的话!
大家正警觉着,蓦地,陷阱周围的灌木丛中,一个个明晃晃的‘小灯笼’走了出来,像鬼火似的。
“狼……狼啊!”一个十七八岁的半大男孩吓得摔倒在地,惨叫道。
被他身旁一个汉字扇了一巴掌,才捂着嘴不敢说话了。
但其他村民也都看清楚了,从灌木丛中出来,缓缓朝着他们逼近的,不是七八头人高马大的大雪狼,还能是什么?
其中有两头狼,一头嘴里叼着一只鸡,另一头则是叼着一只白羊!
“呜——”头狼扬天长啸,其他的狼的吼声也此起彼伏,就连陷阱中央的三头小狼崽也都吼了起来。
夏涓涓认出来,头狼就是曾经带她去挖过人参的那头老狼。
村民们都害怕不已,纷纷后退。
吴大叔有打猎的经验,轻声说道:“大家伙不要怕,咱们装作慢慢后退,让他们过来救自己的小崽子,等掉进陷阱里之后,再……再说!”
但说归说,其实吴大叔心里也没底。
他们预测的是顶多来一头母狼,现在招来的狼群,就算有一头进了陷阱,那其他六七头也足够把率先冲上去的村民撕成碎片了!
而且,狼群明显比他们想像得要聪明,它们到了陷阱的边缘,就不肯上前了,而是呲牙咧嘴地仇视着村民。
村民们等了半天,心里越来越亮:“吴大叔,这些狼不上当啊,这可咋办?”
这时,夏涓涓轻轻走到吴大叔面前,说道:“吴大叔,我看,这狼群下山来,除了去三顺和大喜家之外,也没去别的家祸害,而且,这对峙了这么久了,也没有冲上来伤人,看来也是有灵性的,可能就是想要把这几只小狼崽子救回去。咱们要不把小狼崽子们还给他们,看看他们退不退回山里去,咋样?否则,真要冲突起来,肯定要伤着人的!”
吴大叔听了,也觉得有理,就颤颤巍巍地朗声把夏涓涓的话跟大家说了一遍。八壹中文網
大家也没见过这种阵势,六神无主的,都赶紧答应了。
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
当即,就有胆大的村民进到陷阱里面,把小狼崽子们脖子上和四肢上捆着的绳子给解开,然后把它们从陷阱里放了出来。
三只小狼崽子对那人呲牙咧嘴的叫了几声,然后就骂骂咧咧地回了狼群里自己妈妈的身边。
受伤的雪狼低头舔舐着自己孩子的毛发,然后又集体吼了半刻,然后转身消失在了山林里。
当然,走的时候,大喜家和三顺家被咬死的羊和鸡可没忘了叼走。
大家伙过了好久,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跌倒在地上。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从小到大,我还没见过这阵仗!吓得我差点尿了裤子!”
“大喜和三顺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狼肉没吃到,家里的鸡和羊还被平白叼走了!”
“以后,我见了狼崽子一定躲着走!这也太吓人了!那几头狼,一下估计就能把我脖子咬断了……”
大家又是兴奋又是后怕地说了一晚上,等天快亮了才散了回家睡觉。
这事儿,夏涓涓以为就算过去了。
没成想,又过几天,县里民兵营拨派了十几号人过来,都拿着猎枪猎刀,打算进山去打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