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并没有在震惊的情绪中停留太久,浪费宝贵时间,在知道这个图腾还和4·21案和沐阳父亲案有关后,所有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们要面对的,是一起牵扯十数年,涉及多个受害者,性质恶劣,错综复杂的案子。
他们要较量的,是一伙手段残忍,灭绝人性,毫无底线,狡猾难缠的罪犯。
摆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可逆风的勇士从来不惧怕风暴,敌强我愈强,他们永远挥舞手中利剑,永远不停止战斗,直到击退风暴,获得胜利!
“如果那个普力十五年前就被抓到,那之后这些悲剧,说不定就能避免了,让他逍遥法外这么多年,这次,他没有侥幸逃脱的机会了!”李礼开口,眼神炯炯。
沐阳抿着小嘴,重重点头,“罪恶就像病毒,如果不被制止,不被清除,就会无限传播。”
老杜轻轻敲了敲搪瓷杯的杯沿,开口道,“小沐这话让我想起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带我的老警察说过一句话。他说,哪怕只是偷了一条便宜的手绢,闹口角推了对方一把的小案子,如果不处理,那偷手绢的人,说不定会变成入室抢劫的大盗,推别人一把的人,下次再出手可能手里就会拿着一把刀。所以我们作为警察,永远不能姑息罪恶,永远不能让罪犯尝到逍遥法外的甜头!”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里都透着坚定。
警察是需要信念的事业,老杜从老警察那里学到的道理,又在几十年后教给年轻人,这些流淌在他们血液里的正义感,就像是一个永远不会熄灭的火把,在一代代人手中传递。
林澈抬手,在白板上轻轻敲了敲,提醒道,“这个图腾虽然少见,知道图腾含义的人也不多,但并非只有普力一个人。所以十多年前的两个案子和现在发生的两个案子之间,不一定就有必然联系,凶手也不一定就是同一个人。根据杨谷曼的证词,目前我们只能确定,杀害丁恒安和罗筱星,并取走器官的,是同一伙人,所以现阶段我们还是把工作重点放在这两个案子上,不要被其他线索混淆了视线。”
哪怕面对的是4·21案,林澈也依然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林澈看向李礼,“地下室的案子,有查到什么新线索吗?”
李礼有点气馁地摇头,“从案发到昨天晚上,全国一共只有4起器官移植手术,供体来源都没问题。昨天大家讨论的方向我也查了,都没有什么发现。”
李礼摸着下巴,继续开口,“不过我查的时候想了一下,通过这种途径获得的器官,根本就不可能走正规的手术流程,肯定只能偷偷摸摸的。而器官移植这样的大手术,对供体器官的保存,手术条件,设备,以及医生的要求都很高,能满足这些条件的,就只有一些高端的私立医院,或者是医学研究中心,我初步筛选了一下,全国满足条件的,只有98个,下一步我准备往这边查一下。”
“你小子是越来越可以了啊!”
大壮用手肘拐了李礼一下,“这工作量不小,我跟你一起查。”
徐洋扬了扬下巴,“我也能帮忙。”
周云看向徐洋,“喜羊羊,你那边能查到全国有器官移植需求的患者的基本情况吗?我是这样想的,哪怕在公立医院,要想做器官移植手术,也需要一大笔钱,如果这群人是为了牟利才拐走孩子盗取器官,那利润一定高得吓人。要想从他们手上获得器官,完成手术,需要的钱绝非是普通家庭可以承受的。”
徐洋点头,“没问题,可以查到。”
大家就案情发表意见,讨论一下,因为器官移植手术的成功率受供体离开人体的时间影响很大,如果不尽快手术,那取出的器官就没有用了,如果是跨境犯罪,站在犯罪团伙的角度,拐走孩子是最好的办法,不会马上就取走器官,所以大家把重点放在了江州市和周边几个地区。
“器官移植的配型是很难的,就连亲属之间都不一定能成功,凶手在选择犯罪对象时,应该不是随机的,而是按需选择。”
沐阳说着,看向林澈,“我觉得,凶手在确定动手前,就已经知道两个孩子身上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林澈也想到了,点头道,“两个孩子都是重症患者,是医院的常客,经常需要做各种检查,抽血抽脊髓液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凶手要想确定他们是合适的供体,并不需要多做什么,只要拿到他们的一点体检样本就可以。”
说到这里,大家就都明白了。
“我一会就带人去查这两家医院血液科,和所有能接触体检化验环节的人员!”夏杰开口。
目前掌握的线索梳理得差不多了,除了刚才讨论中提到的侦查方向,林澈又补充安排了几点。
“现在这个案子,我们能着手查的嫌疑人中,监控里穿西装的中年男子身份样貌成迷,开医疗废物转运车的司机用的是假身份,两人下落不明,线索有限,都不好查,徐洋你这边还是尽量试试,看能不能查到一点线索。”
徐洋点头,“明白。”
林澈接着开口,“我们手上最重要,最直接的线索,就是杨谷曼!她和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一定是有联系的,我们要想找到整个案子的突破口,必须尽快拿下杨谷曼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