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姜川笑了笑，“别担心，那个人渣的碎骨头和肉渣，我都冲进下水道了，他这样的畜生，只配在下水道待着。绞肉机也没再用了，最近的肉馅，都是我帮着剁的，是干净的。”
话虽这么说，就算不是人肉包子，可一想到自己吃的包子来自一个杀人碎尸的铺子，李礼胃里还是翻江倒海的。
“朱彤知道吧？”
老杜开口，语气严肃。
姜川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你们想问她家的血吧？”
姜川呵呵笑了两声，听得渗人，“是我趁着给她送水的机会，偷偷把曹东的血摸上去的。”
姜川看着老杜，“你们肯定也查到了，曹东欠张强钱，这个朱彤是张强的女人，我想着把嫌疑推到张强头上，可没想到啊，张强这废物，居然被你们抓了，没办法，我只能来自首了。”
曹东说着，摊了摊手，一副无奈又无所谓的样子。
“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吗？”
林澈开口，看向姜川，锐利的视线让姜川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
见林澈开口，老杜立马默契地接过笔记本电脑，转做记录。
姜川点点头，“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陈永娟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姜川语气坚决肯定。
林澈颔首，并没有着急反驳姜川，而是问道，“根据你刚刚的说法，你9号晚上12点多左右，在阿娟早餐铺，从背后捅了曹东，致其死亡，对吗？”
“对。”
“好，第一个问题，扔进绞肉机的肉，是要切小块的吧？”
姜川点头。
“也就是说，在你通过绞肉机处理曹东尸体前，你需要手动先处理一下，对吗？”
“嗯，店里也有砍骨刀，我把那畜生大卸八块了，真解气！”
“好，第二个问题，你大卸八块，用了多长时间？”
“差不多两个小时吧。”姜川回答。
林澈举起手机，“我刚刚查了大型绞肉机的工作时间，不同型号所需时间不同，绞碎一斤肉，所需时间大概是15到45秒，考虑到是连骨带皮，时间消耗会长一点，我们算一斤肉30秒，没问题吧？”
姜川张嘴回答前，林澈又补充一句，“我也给同事发了消息，他们会用同型号的绞肉机，拿猪骨猪肉猪皮做模拟实验。”
见姜川没有反驳，林澈继续开口，“加上你取放的时间，一斤肉一分钟，差不多吧？”
姜川点头，视线不敢看林澈。
“曹东体重132斤，排除掉绞肉机过热，什么头发骨头卡住种种因素，处理完尸体，最少都需要2小时。这时，距离曹东死亡，至少已经过去4个小时了，也就是凌晨4点左右。”
林澈一双寒眸，盯着曹东，“之前我问过陈永娟，她每天早上四点左右，会瞪着三轮车去一趟早点铺，把包子蒸上，做好开门前的准备工作，再回家叫陈思璇起床。这个时间，你和陈永娟正好碰上吧，你确定她什么都不知道？”
姜川有点慌了，“你算错了！我是一边切一边绞的，总用没花4小时！”
林澈点头，“好，那你把肉渣冲进下水道需要时间吧？处理杀人血迹，分尸现场也需要时间吧？衣服裤子鞋子没法用绞肉机处理，你想办法处理这些东西也需要时间吧？绞肉机碎了人肉，你得清洗，这也需要时间吧？做完这些，说不定天都亮了吧？”
姜川脸色一白，已经没办法接林澈的话了。
“第三个问题，如果陈永娟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不继续用绞肉机绞肉做馅，而改成了用手剁呢？”
林澈的问题，每一个都是致命的，姜川知道自己的答案破绽百出，只能改口，“是我威胁她的，让她不准说出去，否则我也杀了她！”
林澈冷哼一声，“听听你说的话。”
林澈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之前姜川说的话，“你杀曹东，不是为了把陈永娟母子解救出来吗，不是为了她们生活吗，你不是喜欢她，要保护她们母女吗，那如果你把陈永娟也杀了，那你杀曹东还有什么意义？”
好像就是这几分钟的时间，姜川脑门上就全是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往下掉。
“我，我杀人了，害怕，我要被抓了，不也没办法和阿娟过日子吗，所以我不能让她说出去！”
林澈勾唇，眼神冰冷，淡淡开口，“如果这样的话，你现在又为什么坐在这里？你自首又是为了什么？”
姜川已经彻底慌神了，林澈的问题都是彼此衔接的，他勉强回答完这一个，下一个问题又会轻易把他的答案推翻，姜川所有的答案都自相矛盾，他已经完全没办法自圆其说了。
林澈并没有逼着姜川一定要给一个逻辑合理的答案，他很清楚，姜川既然愿意自首，那证明他已经做好了被判刑的准备，死都不怕，实在逼急了，他直接不配合，什么都不说，到时候审讯会更被动。
“曹东为什么会去早点铺？”
姜川目光躲闪了一下，“不知道，我是跟着他去的。”
“张强为什么会逃？”
姜川更慌了，“我，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的话，你为什么要把嫌疑转移到他身上？我们一找到他，一审，不就清楚了，你费尽心思把曹东的血放进朱彤家有什么意义？”
林澈的问题步步紧逼，“血你涂在什么地方了？”
“沙发、地板、床沿，卫生间。”
这个问题，曹东答的倒是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