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么看着我?”吃完晚膳,回到院子里,南无歌察觉到陆禹擎盯着她身上的目光,她心头打鼓,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今日跟着我作甚?”陆禹擎淡淡问。
“我那是自个儿去寻欢作乐,谁知道那么巧,你和姬樾也约在那楼里。”南无歌撇撇嘴,道。
陆禹擎面无表情,坐在南无歌对面,“你骗不了我,说吧,有什么目的。”
“没什么目的啊。”南无歌看着陆禹擎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目光,抿了抿唇,含糊的说道。
她又继续在削袖箭了,今日早上的事儿没完成,她已定好的计划,不习惯留在明天,再说了,睡了一下去,她现在也睡不着。
见他不愿意说,陆禹擎也不逼问,只是道,“姬樾已经找着你了,如果不想涉险,明日就走。”
那个疯子,作为散杀手的第一人,一向都是接最难的任务,完成任务只掉一层皮便算是好的了。
“他若是找我,我难道不能拒绝么?”南无歌闻言,轻笑一声,不屑道。
“他肯费心思寻你,说明他一定有筹码叫你答应他。”陆禹擎淡淡说着,一边活动颈部关节,一边踏入自己的屋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南无歌轻哼了一声,继续削她的箭矢了。
片刻后,小厮提水进了陆禹擎的屋子。人出来不一会儿,屋子里就传来水花激荡的声音。
南无歌抬眸,透过那油纸窗户,似乎能瞧见男子宽阔伟岸的身影。
南无歌咽了咽口水。
脑子里莫名浮现那三个月里,她无意间瞧见的香艳一幕。那时候他重伤,水是她烧的,是她给他倒水唤他洗漱的,他不知道她是女子,所以一开始并不顾忌,沐浴时并未关门……
瞧见她路过,还叫她把他的里衣拿过去。
她发誓她不想看的,可是,什么该看的,什么不该看的,都叫她看到了……
她记得当时气血上头,脸定然是一下子就红了。陆禹擎还奇怪来着,他说“都是男子,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知道她介意,他后来倒是再没有开着门洗澡过。
当时本不觉得有什么的,只是瞧见了不该瞧的东西,脸红羞涩而已,可是现在想起来,为何就觉得喉咙干涩发紧……
“啪”的一声,南无歌眼神乱飘,力道没控制住,又把袖箭砍断了。。
她哀嚎了一声,后背磕在石桌边缘,手中的小刀也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她这是怎么了啊!
片刻后,陆禹擎着一袭洁白里衣,从屋里走出来。
男子丰神俊逸,容貌无双,却叫南无歌不敢多看,她依旧磕在茶几上,目光望着那颗柳树。
陆禹擎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问道,“为何你房里要落锁?”
南无歌抿了抿唇,小声道,“不是都下了吗,我跟你都不在院子里,遇到歹人了怎么办,你知道的,我身上带着的,可都是无价之宝!再说了,回来之后我就下了。”
陆禹擎神色淡淡,“无价之宝你会放在身上?”
这家伙,明明是个男子,却同女子一般,最是喜爱那些亮晶晶的宝贝!
宝贝?!他到手的宝贝不得掘地三尺埋的好好的?
“反正我已经把锁下了,你要是好奇我屋子里有什么,自己去看就是。”南无歌哼唧一声。
心头却笃定,以陆禹擎磊落的性子,肯定不会去看的。
然鹅。
陆禹擎蹙眉,定定看了南无歌一眼,“行,我,看着就去看看。”
“啊啊啊你真去!”南无歌慌了,她迅速起身,一丝犹豫都没有,来到陆禹擎眼前就将人拦住。
这才发现,男子神色冷淡,并不像要进去她屋子里一般。
完了,被唬了。
陆禹擎正环胸看着她。他的里衣格外轻薄,松垮垮的,腰间细绳轻系,从光裸好看的脖颈,到宽阔胸膛,露出了一大片小麦色的肌肤,肌理分明,强健有力,还带着沐浴之后的水汽,叫人看了血脉喷张。
南无歌老脸一红。
那日的香艳景色不断冲入脑海,叫她头脑一热,下一秒,一道血红的桥从她鼻间搭到男子胸膛上……
南无歌瞪大了眼睛,她连忙伸手捂着。
陆禹擎环在胸前的手撒开,低头,略微诧异的看着胸口的赤红,还有几分傻眼。
而后,他的眸子落在南无歌身上,意味不明。
南无歌捂着鼻子,拼命的摇头。
下一秒,她猛的冲进了自己屋子里,寻了一块手帕,把鼻血擦干净,尔后拿帕子捂着还在滴答的鼻孔,走了出来。
陆禹擎黑着脸色站在手抄走廊。
该死的!这家伙,为何总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咳咳,不好意思啊,最近有些上火。”南无歌瞧着陆禹擎的脸色,掩了掩口水,然后拿了另外一张干净的帕子,“我给你擦擦……”说着,就上去帮陆禹擎擦拭。
陆禹擎抬手,抵在南无歌额头间,南无歌寸步不前。
“不必了。”陆禹擎道,转身叫了小厮,重新打水。
他这澡算是白洗!l
南无歌瞧着陆禹擎离去的背影,暗暗松了口气,然后恼怒的打理好自己,爬到床上去了。
算了,箭矢什么的,明日再做吧!她现在可是什么都搞不下去了,当然也睡不着!
啊啊啊啊啊!
为何方才的画面一遍一遍回荡在她的脑海!她定然是疯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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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早膳过后,陆相安就出了门,目的地自然是斜烬山。
萧权景在那里等她。
因为事情还不确定,所以他在犹豫,要不要把事情告诉陆相安,然而今日一早,却接到皇帝的圣旨,封了他为支援前线的主将,也是催的急,竟叫他当场就出发。
萧权景以整装为借口,为自己争取到了半日的时间,下午再去,而他一大早就在这边等,等昨日的约定,等他心爱的姑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