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些,不少人都盯着你。”洪潋滟拍了拍海角的翅膀。
看着海角飞远,洪潋滟的目光收了回来。
“养伤,养伤……”鹦哥在站在营帐里的某根横木上叫。
洪潋滟看了它一眼,花花绿绿的倒是好看,这么些天了她身上污浊不堪,这只鸟还是光鲜亮丽的紧。
“你要是能送信就好了。”洪潋滟颇为嫌弃的看了眼它。
鹦哥听懂了,它扑腾着翅膀,急急道,“不送信,鹦哥不送信……”
它不认路啊。
洪潋滟见它扑过来,摆摆手,赶苍蝇一般赶它走,“行行行,不送信不送信,我就随口一说而已。”
—
萧熠言的梦似乎在走故事线。
三四天反复做同样的梦,第五天就再往下发展一点。
那日,他梦到他去赶考,他美丽的妻子独自留在家中,每日盼望着他的归来。
后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身受重伤,穿着玄铁铠甲的男子躲入了她屋后的草垛之中。
萧熠言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的胸口灼烧的厉害,而后他嘶喊,想叫他的妻子逃离。
妻子却还是顺着血迹发现了男子,男子的刀剑架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威胁她施救。
女子温柔,一袭简单朴素的白衣,却犹如仙子一般,令人痴迷神往。虽只是个梦中的女子,萧熠言却觉着,这才该是他要用一生去守护的女子。
梦中的姑娘轻轻的拔出了男子胸口的剑,然后端来了温水,细细清洗,再就是上药包扎……
梦中模糊的场景不知何时变得清晰起来,那镜头一转再转,从男子的伤口,到姑娘颤抖的手,最后再到她秀丽的小脸……
萧熠言猛的坐起身来,大口的喘息,他听见了自己飞快的心跳声,他抬起手来,压上了自己的胸口。
谪仙狼狈。
不可能……
梦中那女子的脸,分明就是……相安妹妹的!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是相安妹妹!
萧熠言不敢相信,他躺下,想要迅速睡过去,再次梦见少女温柔漂亮的脸庞,可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
斜烬山。
银澜终于撑到了三百招,第三百招过完,他就累趴了,在一处峭壁上半死不活的瘫着。
“走吧。”萧权景的短靴踏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银澜伸了个懒腰,尔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不过呢,身上无力,差点摔了。
离开的路上,萧权景淡淡问,“关于你的身世我已备好了资料,回府后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银澜愣了一下,尔后笑着摆手,“身世什么都,还是算了吧,我没兴趣。”
萧权景没说话。
萧权景带银澜去的是战王府,战王府的确是大,但是里头却显得空荡寂寥,而且大多都是暗卫啥的,每一道气息他都感觉的到。
“我当真是进步神速。”银澜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走着。
“府上的草,以后由你来除。”这时,走在前面的萧权景淡淡道。
“啥?除草?我?”银澜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嗯。”萧权景叫了声左庚,一道黑影立马跳了出来。
“跟他交接一下。”萧权景又道。
他,自然是指银澜。
银澜傻眼了。
“这还要交接啊?”不是,他悻悻苦苦的修炼了三个多月,功德圆满之时,就叫他除草?
这忒有点大材小用了吧?
再抬眸,萧权景已经走远,银澜想要跟上去,左庚却缠了上来,揽着他的肩胛,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小兄弟是新来的,不要着急,其实府上的草也不是那么难的除,但是一定要有耐心,要细心……”
银澜撇撇嘴,“除草有什么难的。”
“第一嘞,什么草该除,什么草不该除你要清楚,什么地方这种草该除,什么地方这种草不能除你也要清楚。第二,以前我府上是没有花的,可近些时日主母刚刚送了爷漂亮花儿,还没长大呢,那是万万碰不得的,它要是没了你就一块儿没了吧。第三……”
“等等!”银澜叫停了左庚,“你们主母是哪个?”
“这你都不知道啊!”左庚啧啧了两声,正要说,想到点什么,凑到银澜耳边细细的说了句什么。
陆家小姐,和容郡主……
果然是大小姐么?只是大小姐啥时候成了郡主了?
银澜疑惑。
左庚又叭叭叭的说着除草概要了。
夜里。
银澜在左庚的鞭策下完成了一整天的除草任务。
在来战王府之前,他是万万没想到啊,除个草还能那么讲究!怕伤到花坛,还不能连根拔起,要每日每日的掐掉草苗苗……
一些有美化效果的草好不能砰!
尤其重要的是大小姐送的那几株花,娇贵的很,听见觉得比他这个活生生的人都要娇贵……
呸呸呸,他一个大男人娇贵个什么劲儿?
“这个萧权景,肯定是个变态!就除个草……这谁想得出?”
银澜骂骂咧咧的躺上了榻,片刻后,他猛的从榻上坐起来。
桌面上放着一沓纸。
他突然想起来,萧权景说把他身世的资料放在了桌子上。银澜抿紧了唇,拉开抽屉,将其放了进去。
另一边,左庚打了个喷嚏。
“谁骂我?”
他看了看天色。
左申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走神别走神啊,你看,这一块儿浇水不能浇的太少,也不能太多,要保持花坛的湿度,同时不能叫里头的树苗苗淹死了……”
左庚思绪拉了回来,听的格外的认真。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左申拍了拍左庚的肩胛,“行了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再跟你讲,我还要去左未学习如何洒扫庭院呢。”
“行。”
“庚啊,我跟你说的你一定要记住了,主母还没有过门儿,这府上的优美环境就只能看咱们了。咱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确保给爷一个舒适的环境,到时候主母来了看着也舒坦……”
左庚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