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缇此时正躺在床榻上。
她的腰,也不知怎么了,自从从太子的游船上下来之后就开始发痛,等她回到府上,急急的查看,竟发现腰部已经腐烂了一块儿,而且那面积还在扩大!
她慌乱至极,叫来府医查看,府医神色凝重,却不与她讲她到底是怎么了,只同她父王说了此事。
府医说半个月左右就能好,可是她却一日比一日的疼,甚至还冒出了难闻的液体!有时候,她甚至感觉她的骨头都开始在腐烂了!她真是恨不得将那块肉给割掉!真的太痛苦了!
至于成王去寻萧权景,自然也是萧洛缇求来的。他素来疼爱这个女儿,每日都去看萧洛缇,他不来萧洛缇就一个劲的哭,他来了有人关怀就哭的更凶了。还闹着叫他去战王府,找战王说情,叫左季都来提亲。
所以就有了方才那事。
萧洛缇咬着牙,痛苦不堪的趴在榻上,满心煎熬的等着爹爹的消息。半个多时辰后,她总算是等来了成王。
成王一进来,萧洛缇就恨不得从榻上爬起来。
她忍着痛,露出了这么多天来的头一个笑容,“爹爹,战王殿下怎么说啊?您去找过左季都了么?他什么时候来提亲啊!”
“爹你怎么了?”萧洛缇说完,总算是察觉到成王的面色不对头。
“好闺女,不要再惦记那左季都了,他不值当。”成王拉了椅子,坐在榻边,低叹一声,道。
他算是想明白了,或许,陆氏也是战王的人。左季都和那陆相安,是战王都承认的一对……要不然,他那么大的反应作甚?
“为何啊!”萧洛缇急了,她上前去抱着成王的手臂,急切道道,“爹爹,我不管,你想想办法吧,我就要左季都!”
“本王说了,莫要再打左季都的主意了!”成王一怒,一下子摔了手中的茶盏,“还有陆相安,他们二人你招惹不起,你父王我也招惹不起!”
这还是成王头一次对萧洛缇发火,萧洛缇这些天本来就委屈,他这么一凶,她的眼泪顿时跟决了堤一样往下流。
“行了,莫哭了,我去寻你娘来,莫来缠我了,你若是再不听话,我便随便为你指一门婚事,你就乖乖的做你的新嫁妇得了!”成王又道。
女儿正在受苦,他也不想说太重的话。
但是他怕现在不将人管下来,恐真要落得个那侍卫口中的下场!
成王一狠心,出了门,房间里立马传出来萧洛缇的大哭声。
“快去,把王妃找来!”成王凝眉,摆摆手道。
另一边,成王走后,萧权景枯坐良久。
片刻后,他叫来左甲,“备聘礼,库房的东西都捡出来,暗中送到左府。”
左家眼睛一亮,立马推搡着其余暗卫去准备了。
左甲等人准备了一天一夜,才列好了单子,备好了装聘礼的大红抬箱。金银等俗物定是进不了抬箱的,左甲等人几乎搬空了两个府上的库房,剔除金银,剔除皇帝御赐给萧权景的珍贵物件。其余的,这些年来萧权景攒下来的家底儿,以及他为提亲特地到四处搜罗的奇珍异宝,左甲全命人装箱子里了。
当然,这仅是提亲。
爷到时候成婚还要备礼品呢,他先把府上搬空了再说,到时候爷再想法子就成。
反正,这也是爷的意思:库房的东西都捡出来
再说了,他们府上家底儿丰厚着呢。
“爷,都清出来了,这些宝贝放在库房里也用不着,都落了灰了。不过爷方心,我叫人擦的锃亮锃亮的……”
“一共多少抬。”
“一共一百零二抬。”左甲答。
“挤一挤。”
左甲立马明白,“好嘞爷,我立马叫他们挤一挤,弄个九十九抬,祝爷和主母和和美美,天长地久!”
萧权景勾了勾唇,“赏。”
左甲立马道,“谢谢爷!”
说着,他吩咐底下的人去做事了,并且将手中的礼单折子放到萧权景手中。
萧权景一拉开,折子直接拖到了地上。
萧权景,“……”
二府上的宝贝其实不算太多,至少萧权景是这么以为的,他对那些宝贝没啥兴趣,所以平日里也不会刻意去搜罗,皇帝做面子赏的倒是多,但是不能当做聘礼。
二府上的话,还是货真价实的金银比较多,首富的名声可不是白得来的。
府上都准备妥当了,萧权景便准备以左季都的身份出发了。
定亲定亲,按照临国的习俗,交换庚贴之后就可以提亲了,提亲的话仅仅是去定个吉日,女方收了聘礼,那就是承认了男方这个准女婿。按照现代来讲的话,男女两方就算是成了未婚夫妻。
庚贴的话,萧权景早就在搞定陆求远的时候就弄到手了,所以说现在提亲也是可以的。
九十九抬箱从左府送到陆府,抬与抬之间不算是紧凑,也不算是宽敞,连绵的一长串子,形成了一条火红的龙,路人几乎惊掉了下巴的瞧着,纷纷让路,然后跑去看热闹了。
第一台到了陆府,最后一台才刚从左府出发。
陆求远和柳氏在门口的大狮子旁边看着,人都傻眼了。
陆禹擎环胸,面色冷峻的盯着左季都。
萧权景直接抱拳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大舅哥,安安呢?”
陆禹擎挪开了目光。
“安安……”陆求远喃喃了一声,而后回过神来,道,“安安出去了,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那……小婿可能随岳父岳母去府上等?”左季都温声道。
几人回了府上。
聘礼的流程是要走的,满院子的红抬箱都需要轻点,陆家的前院放不下,便将一部分放到了后院。
萧权景将聘礼单子交到陆求远手上,陆求远刚拉开,单子就pia的一声拖在了地上,形成了一个“u”形,底部都掉到地上去了。
陆求远,“……”
属实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