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从小型马匹开始吧。”萧权景道,“追风的性子有些桀骜,我怕它会伤到你。”
陆相安摇摇头,道,“可我觉得追风挺乖的呀,和银风一样乖。”
银风:同是天涯沦落人!
陆相安作为一个驯兽师,自然看得出追风的桀骜,追风的这份桀骜恰恰激起了她御兽的胜负欲。要想一头野兽成为你的伙伴,你首先就得驯服它,让它臣服于你。相安已经好久没有御兽了,小凯它们都太过温顺,根本不需要她来驯服。
看陆相安这么大的兴致,萧权景也不好扫她的兴,只过去拍了拍追风的头,让它老实一些。
萧权景本想去扶一把陆相安,没想到她自个儿一个翻身就利落的跨上了马背。
“驾!”陆相安夹紧了马腹,扯住缰绳,只可惜刚走两步追风便嘶吼起来。
自打它出生起就没有第二个人骑在它背上过,身上的气息陡然变了,追风开始恼怒,扬起前蹄嘶吼一声,试图将背上不知好歹的人给甩下去。
陆相安岂会如它的愿,脚下将马腹夹的更紧了,她的身子随着马首的高扬而后翻,可陆相安自始至终都未曾松开缰绳,也没有向旁人求救。
就连左乙都为她捏了把汗。
主母真的太勇了。
“相安!”萧权景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了,他的魂儿几乎都要跟着飞出去了。
“你别过来。”陆相安正骑的畅快呢,怎会让他来插手。
待前蹄落地,追风又似发疯了一般跑起来。马背上太颠簸,陆相安几乎要看不清眼前之景了,她将身子贴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凑到马耳边轻声呢喃,“追风,臣服于我!”
她的话似乎有魔力一般,追风竟因此微微愣神。
随即它清醒过来,它自打出生起便只认了一个主子,怎会轻易易主!
追风嘶吼,跑的更快了。
洪潋滟刚去放肆的骑了一圈儿,这会儿玩累了,正下了马准备去找迟迟未来的陆相安,没想到还不等她出发去,便瞧见一匹马发疯似的乱冲,而在马背上驮着的,不正是陆相安么?
洪潋滟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大喊了一声“安安”便骑马冲过去了。
陆相安知晓这时候放弃便是前功尽弃,她摸着马头,一遍遍说着驯服的话。追风终于泄了气,陆相安还是不肯撒手。
这马竟然懂得迷惑她!
等洪潋滟追上陆相安的时候,追风已经渐渐平稳下来了。她跟在身后,满眼诧异,这,安安这么猛的吗?当然,如果她看到一旁的左乙左戌一副下巴掉在地上的模样的话,估计心里会平衡些。
唯一正常点的就只有萧权景了,他眼中溢满温柔的笑意,瞧着他的姑娘驾马,乘风远去,肆意又潇洒。
追风终于稳定下来。
天啦撸,天知道它的内心有多挣扎,主子还在一旁看着呢,它就这样败给这个女人!它也不想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女人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一般,教唆着让它臣服!
陆相安骑在马背上,在马场肆意的奔跑,她终于又找到那种自由如风的感觉了!
身后有马蹄声传来,陆相安没有理会,专心的跑她的马,然而不久后,那人追上了她,恰是另选了一匹马赶上来的萧权景。
“左公子,这马是你的吗?真是一匹好马!”陆相安大声道。
虽然对方没有明确告诉她,但是自打她跨上马背的第一秒就感觉这马是他的,后来驯服的时候这种感觉更是强烈!虽然无厘头,但她就是感觉,只有这样的马,才配的上他那样出尘的气质。
萧权景果然应了一声。
陆相安冲他笑了笑,瞧着萧权景的飒爽英姿,突然就玩心大起,道,“我们比一比谁先到那亭子那里!”
萧权景还未答应,少女便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
怎么可以这样的可爱。
萧权景无奈的笑了笑,夹紧马腹追了上去。
虽然陆相安与追风还不算太契合,但追风是战马,速度和敏捷度不是普通的马能比得上的。萧权景的马虽然比不上追风,但他胜在身经百战的马术。这样一下来,二人竟不分仲伯,同时到达亭子。
“相安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到达亭子后,二人默契的都没有下马,并驾着走在宽阔的马场上。萧权景这句话倒是没有一丝私心,眼前这个女人,他尊重,欣赏且爱慕,那是他心爱的女子,他不会放手,这辈子,她只能是他的。
陆相安不知道萧权景心里的歪歪,听见萧权景夸赞自己,她笑了笑,道,“其实左公子还未曾使出全力吧?”他骑马的时候很闲散,只是正常发挥而已,如若他下决心要赢她,那她不知道要输给他几个马头。
追风甩着尾巴,吸了吸鼻子,默默听着自家主子同自己背上这个女人的谈话。
它老是感觉它家主子似乎对这个女人有点不一样是咋回事?
萧权景没有回答陆相安,而是反问,“相安为何还这般生分地唤我左公子,直接叫我季都就是。”
其实陆相安早就察觉到了左季都对她称呼的变化,但是让她唤他季都,她还是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的,这会儿他主动开口了,她自然不会推拒。
便轻声唤了一声季都。
萧权景笑眯眯的嗯了一声。
洪潋滟环胸,远远看着二人言笑晏晏。
啧啧,真是越看越觉得二人般配。
天色已然不早。
陆相安二人的午膳是萧权景打来的猎物,恰好跑马场就连着一片森林,打猎很方便,陆相安二人遛累了,恰好萧权景的肉就烤好了。陆相安再一次惊艳于萧权景的手艺。
而今已快傍晚,萧权景因不顺路为由准备了两驾马车,将陆相安与洪潋滟分开了。
“咦,季都要与我坐一驾马车吗?”陆相安看着掀开马车帘坐进来的某男,诧异的问道。她家同滟滟家不顺路,但跟他家也不顺路啊。
萧权景坐下,一本正经的说道,“恰好去那边有点事要办。”
陆相安当然做梦也想不到萧权景的动机,便信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