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僧人告诉他救他的人姓陆,不久后要过来给他施针。他急着离去,倒是没想过要再见这恩人一面,没想到刚出门便撞见了她。
姓陆,所以救他的人是她吗?
萧权景万万没想到再跟那个小丫头见面会是这般光景。
“我……”陆相安真的想说她随便走走。
“你就是陆小姐吧?主持说你要来给我施针。”男子似乎已经看出她心里的小九九,好看的眼眸划过笑意,没让她的话说出口。
这是后知后觉了,想躲着他么?
萧权景几不可查的勾了勾唇。
“这边请。”萧权景侧开身子,让陆相安进去。
“这……”陆相安却犹豫了。
“西院里都是男子,我们家小姐怎么能随便进呢,昨天还不是因着情况紧急。”春晴见自家小姐面露难色,道。
陆相安想说,她并非这个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危险。他身上有一种兽性,如狼似虎,绝非常人!
可是这烫手山芋已经落在她手里了。
“陆施主,住持给左施主重新安排了住处,方便陆施主医治,还请二位这边请。”一个弟子模样的和尚跑来,恰时道。
陆相安给人施针,全程不去看男子的脸,自然没发现男子在细细打量她。
而此刻陆相安正差异于男子的体质,他是用什么办法把毒素聚在一起的?若说昨日毒扩散到巴掌大小的话,那么今日这毒大抵就聚在一起成了拳头大小的一块儿了。
这样自然更好排解。
如果可以,陆相安正想再给他一粒解毒丹。但是不行,他体内现存的毒太轻微了,一粒解毒丹下去可谓是大补,正常人都承受不住。
这也是解毒丹唯一不好的地方,只能给毒素极重的人服用。
“如何?”收针消毒之后,那双星眸落在她脸上。
陆相安神色淡淡,“你是用什么办法将毒聚在一块儿的?”
“内力。”萧权景抬抬手,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陆相安能清晰的看到他是食指上方的空间在轻轻掣动。
陆相安点点头,“还不错,有效防止了毒素的扩散,不至于中毒身亡。”
陆相安离去,门外守着几个弟子。
陆相安道,“他的毒已经很轻微了,山下的大夫可以帮他解。”当然,他自己也能有所抑制。
“陆施主是说……”
“今日我就要跟我娘一起下山了。”陆相安双手合十,跟弟子们互相一拜,之后远去。
少女的声音愈发的淡,最后随着脚步一起消失了。
屋子里,萧权景拉了拉胸膛上的衣服,将手覆在双眼上,嘴角微微扬起。
没有小时候可爱了呢。
夜色弥漫。
灵安寺中蓦的闪过几道黑影,直窜一个方向。
“爷,属下护主不力,还请责罚!”两个黑衣男子单膝跪在地上,头低的低低的,看不见脸。
萧权景站起身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继而倚在床边,看了眼黑漆漆的夜色。
“这就来了?本王还以为你们得过几日才能找来呢。”
两个黑衣人把头低的更低了。
男人的语气太轻了,听不出是喜是怒。
“罢了,起来吧。”萧权景收回目光。
二人同时松了口气,背后已湿濡一片。
“左甲他们呢?”
“在山下等着跟爷会合!”
“让他们先去霖州,本王随后就到。”萧权景吩咐。
“爷还要在骄州留多久?”左乙诧异的问,虽然知晓自己的身份但是有些话他不得不说,在萧权景色变之前,他坚定的说道,“爷,霖州只怕撑不住了,而且据线人所言,只怕那边早就出了细作,如若爷不早日去主持大局,只怕霖州也会……”
“爷迟迟不到霖州,如若霖州沦陷,不明所以的百姓只怕会把矛头指向爷啊!”左戊心中佩服左乙勇气的同时,也跟着出声。
爷遭人算计,身受重伤一路在追杀之中来到骄州,未曾想还是与他们离散了。百姓不知爷的苦,如若霖州沦陷,战王还是未曾出现,那么岂不是让天下人误以为爷是贪生怕死之辈!
作为爷的暗卫,他们自不会让爷背负这样的骂名!
“你们这是在教本王做事?!”萧权景的眼眸陡然犀利,杀气一闪而过。
“属下绝无此意!”二人连忙匍匐在地。
萧权景浑身上下的气势完全变了,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这才是他,那高高在上宛如死神一般的战王殿下!
片刻后,萧权景淡淡收回目光,伸手撕掉了面上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一张惊为天人的俊脸露了出来。
棱角分明的轮廓,入鬓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瓣,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不足,似乎只有这样一张脸才配拥有那双睥睨天下的眼眸。
“走。”萧权景淡淡道了句,声线恢复平静,先一步离去。
匍匐在地的二人同时松了口气,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几日之后,陆相安听闻战王已带援军抵达霖州,便松下一口气。
原著中有提到过,皇帝为了除掉战王,将其派往前线,实则是要在暗中解决他,却没想到他一波又一波的杀手还是未能杀死战王,反而让他在霖州一站大获全胜,得了民心。
原著中也浅提过这个大反派的身世,先帝为了掣肘云家而娶了云家嫡女。云妃诞子,难产而去,生下的十七皇子被祭司断言是不祥之人,恐危于社稷,危于百姓,先帝便派人将其送出宫,养在了边远地区,等同于流放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回去了,还自请镇守边疆,以十六岁之龄令蛮夷闻风丧胆。当今皇帝,也就是战王的第七个兄长,怕战王揽权,想将人弄回来,但又怕边疆不稳,便一直将人放在那了。如此过了大抵七八年。战王直接打的东夷南蛮西戎北狄个个俯首称臣。
边疆稳定,皇帝怕其握着兵权而谋反,立马将其召回,恰逢临镇二国开战,他便想到了让人死在应援路上的法子。
所以说陆相安不知暗地骂了那皇帝比资本家还资本家多少回嘛。
但战王的确是那大反派,野心人尽皆知,皇帝也着实是怕了的。
原著中战王心狠手辣,一直在跟男主阵营作对,打伤过宛如谪仙的男主,诛了权臣男二的九族……评论区骂声一片。
陆相安依旧是叹,从某个方面来看,其实她还是蛮欣赏战王的,跟她幼时的遭遇那样相似,一样坚韧的活了下来。
而她貌似就是在评论区为那身世可怜可泣的战王说了句好话而穿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