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看到那道黑影,云毅还是很怀疑的,认为这会不会是黎业那些人的诡计,但是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他便是再无怀疑了!黑影不是别人,正是百雀师尊!而他手里所握的那块玉牌,正是他曾经请令下山,所用过的百雀令!“师尊!”
云毅立即从蛇形草丛当中钻了出来,身子一跃,如鲤鱼跃龙门,双脚在水面上连踏,然后就落在湖岸上。百雀师尊的到来,令云毅很意外。却在他刚上来,正想问百雀师尊为何会知道他躲在湖里时,百雀师尊一出手一时百雀齐飞,要来封他浑身大穴。云毅反应灵敏,自然也是出手阻拦,然后疾疾拉开距离。“师尊?你这是何意?”
“你这狂徒,欺骗少宗主,还胆敢杀害黎业长老之亲侄子,可早知罪?”
百雀师尊喝道。“弟子没有欺骗少宗主,而且黎业长老的侄子黎震华他之死,那是罪有应得!”
云毅立即解释。“别跟为师说什么理由,杀人就是罪,黎震华难道不是死于你之手?”
百雀师尊问道。“是!”
云毅迟疑了一下,却还是认了。“杀人之罪,当以命抵命,犯了这么大的事,我让你出来,你就立即出来,你又怎知,我不是来抓你的?”
百雀师尊冷冷说道。云毅心中惊骇,连百雀师尊都要来抓他了吗?不过,心念电转之间,他摇头,道:“师尊绝对不会是来抓弟子的。”
“为何?”
百雀师尊面无表情问。云毅道:“如果师尊是来抓弟子的,那就不会穿夜行衣,更不会蒙面。”
“如果我当真是来抓你的呢?”
百雀师尊眼神凌厉了起来。云毅双眼一闭,道:“师尊对弟子恩重如山,如果师尊真要来抓弟子,那么弟子也死而无憾,师尊请动手吧。”
听得此言,百雀师尊微微一声叹,然后一挥手,一道残破的石符被他丢了过来。云毅伸手即接住,入手只觉这块残破的石符沉甸甸的,里面的灵力格外充足,还当真是不可貌相。“你的时间不多了,明日黎业就将会去借须弥葫,此葫芦一旦借来,可将整片万蛊湖给抽干,届时你将无处藏身。这枚石符,是为师早年意外得到,是名‘破界符’,虽然已经残破,但威能仍在,撕裂这太上宗的封山大阵,应该是没有问题,只不过,它是残破的,就算能撕破,也不能助你逃太远,但却可以离得开太上宗。”
“师尊……”云毅心之触动,师尊果然不是来抓他的,而是来放他一条生路的。前段时间,虽然师尊总不见他,但二人之间的师徒情义却还是在的。“勿要学女儿家情绪泛滥,拿了符,等我走之后,你即捏碎,破界符会助你撕开封山大阵的一道裂口,出了太上宗,你能逃多远,就看你自己本事。”
百雀师尊说完,就打算要离开。云毅心头万千话语,此刻都想说,却在看到百雀师尊要走,他只能挑他最想说的来说,“师尊,迟峰师兄他怎么样了?”
百雀师尊听到“迟峰”之名,身影微顿,道:“你这次却是害他不轻,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毕竟也是我的弟子,生命是无忧的,只不过是被罚了扣除十年犒赏而已。”
对于迟峰,云毅非常愧疚,感觉自己亏欠他太多了。“十年?”
云毅突然就将自己手上那枚欧阳烈的储物戒指摘了下来,想让百雀师尊代他送给迟峰师兄,也算是一些补偿。百雀师尊却拒绝了:“这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你虽然可以借助破界符离开太上宗,但出去之后,势必会遭到永无休止的追杀,多些东西留在身边,也算是多些保障。迟峰那边,为师自会有补偿。”
“可是……”云毅自己亏欠的东西,却不想让百雀师尊来替他偿还。“别可是了,你还有什么废话没有,若没有,为师便要离开了,黎业被引走,怕是很快就会回来。”
百雀师尊望着远处,谨慎地道。“弟子若离开,却还有一个放心不下的人,想让师尊报忙关照!”
云毅噗通一声跪下。“不就是那位姓江的女弟子么?她是殷如青的入室弟子,而她又没犯什么事,而且身在云瑶山谷,黎业纵是想找她麻烦,也没那个权力,关于她,你就不必担心了。”
百雀师尊肯定地说道。“还有一事,弟子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师尊不见弟子,是因为石靳师兄的事,其实弟子一直想告诉师尊一件事……”云毅决定把秘密告诉百雀师尊,也好让师尊不伤心,也不再误会他。却是话才说到一半,百雀师尊那双锋利的双目当中,也流露出丝丝柔情,叹了叹道:“他还好吗?”
听闻这话,云毅浑身一震,百雀师尊问的“他”,自然不会是别人!“师尊你难道……”云毅吃惊,想问师尊是不是其实一早就知道了石靳根本就未死?却听师尊说道:“我自己的儿子,我却又怎么认不出来,你带回那具尸骨,瞒得过别人,却怎瞒得过我这个做父亲的?那根本就不是石靳的尸骨,而且你自从死亡之城回来,就学回了地网百雀手,而为师根本就没教过你这套百雀手,而且这套百雀手就算是为师,知道的也不全面,显然就是那小子教你的,他肯教你武技,你又怎会杀他?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带尸骨回太上宗,也是那小子给你出的计策吧?”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竟然还真是这样。百雀师尊虽然未亲眼所见,但仅凭猜测,就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师尊……石靳师兄他没事,其实他当年……”百雀师尊忽然摆手:“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当年的事也不必再提,该明白的,为师都明白,为师只要知道那小子没事就好。”
“师尊你明白?”
云毅大惑不解,难道师尊连当年石靳师兄被冤枉之事也明白?却在忽然间,云毅想到刚才百雀师尊说黎业被引走,恐怕很快就会回来!而有能力可以将黎业引走的人,却有是何人?今晚百雀师尊,绝对不是一个人孤身来此,和他一起的必定还有另外一人,这个人,也绝对是长老级别。难道,会是当年暗中帮助石靳师兄离开太上宗的那位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