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汐没有理由会拒绝墨祈渊,陪他去了先皇后居住的宫殿,自先皇后去世,宫中一直未再立皇后,所以皇后居住的凤鸾殿也一直空置。
进门便看到了许多梅树,梅花在寒风中绽放,美不胜收。
“母后也喜欢梅花!”楚宴晔望着满庭院梅花,眼里流露出来的思念更甚。
外伤易治,心病难医。
楚宴晔跟林云汐在一起,心灵虽得到了一定的治愈,可不幸的童年要一生治愈,岂又在一朝一夕。
林云汐不想看楚宴晔难过,踮脚折了枝梅花塞进楚宴晔的手里:“阿晔,能不能帮我戴上。”
“好!”看着人比花娇的未婚妻,楚宴晔心里滚烫,怎么可能会拒绝,他接过梅花左右研究,将梅花戴在最合适的位置:“好了!”
“好看吗?”林去汐左右晃了晃脑袋,感受梅花所戴位置。
“好看。”楚宴晔深邃的眼眸中映出林云汐的影子。
“那是肯定的啊,都说准新娘是最漂亮的,我可是即将要成为新娘子的人。”
林云汐主动牵起楚宴晔的手,漫步走在这梅林当中,唇边的笑意不断,自恋地道。
“能娶到我,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所以,先皇后知道你娶了我,也会为你感到高兴的,我们就不要再难过了好不好,你跟我说说,你小时候发生的趣事,行不行?”
刚刚还自恋的女人,这会又拉着男人的手开始撒娇。
女人一切言语动作,都只是为了哄男人开心。
楚宴晔像是被乌云笼罩的心,瞬间清明,他道:“不行,除非你亲我。”
一阵风吹来,梅花花瓣瓣瓣顠落,女人踮起脚,闭着眼睛,睫毛轻颤着吻向男人的唇。
男人呼吸一窒,看着女人靠近自己,当四瓣唇相贴时,男人长臂一伸搂紧女人腰肢,主动加深这个吻,夺走了女人所有呼吸。
女人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娇吟~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可知这是先皇后的宫殿,在此处行如此苟且之事,乃是对先皇后大大的不敬!”
情到浓时,一声饱含怒意的呵斥,打断了这一切。
楚宴晔放开林云汐,牵紧林云汐的手,身子呈保护姿势地将林云汐挡在身后,这才抬眼看向声源。
只见一个身材佝偻,太监打扮看起来年约五十来岁的太监,手里拿着扫把站在梅花树下。
在楚宴晔看向老太监时,老太监也看清楚了楚宴晔的长相。
老太监很显然认识楚宴晔,脸色蓦地剧变,放下扫把跪在地上认罪:“太子殿下恕罪,老奴不知道是您,冒犯了殿下,实在罪该万死。”
这边的动静,同时惊动了宫殿里的其他人。
管事太监小跑而来,看到此场景,同样跪倒在楚宴晔面前。
世人皆拜低捧高,凤鸾宫一直都有宫女太监负责洒扫维护,当初楚宴晔刚回朝,不受宠时,大多只是敷衍了事。
楚宴晔一步步站稳脚跟,斗到皇太后,能在皇上面前完全说上话后,大家才开始重视认真负责维护宫殿。
“他是何人,瞧着年纪这般大了,怎么还没有送出宫将养。”楚宴晔锐利的眼眸盯着老太监。八壹中文網
皇宫中,上了年岁的太监都会被遣送出宫,眼前这位老太监明显已经过了出宫的年纪。
“回殿下,这是负责凤鸾宫花草的老孙,他是过了出宫的年纪,但自己不愿意出宫,当初从自己那份差事上退下来后,就主动到了凤鸾宫,一待就是十几年,这些年凤鸾宫的维护多亏老孙。”
管事太监不知道孙公公犯了何事,言语间倒是颇为维护。
楚宴晔并没有要责备孙公公的意思,就冲之前孙公公出口皆是对先皇后的维护,他也不可能责罚他。
“起来吧,这些年辛苦你了。”楚宴晔上前,亲自将孙公公扶起来。
孙公公害怕地起身,不敢看楚宴晔的眼睛,跟之前呵斥楚宴晔林云汐的愤怒模样大若两人。
“孙公公可是跟母后有什么渊源?”扶起孙公公之后,楚宴晔开口问。
孙公公愣了一下,然后躬着身子道:“先皇后仁慈,老奴曾打碎一只玉盏,得罪了贵人,是先皇后替老奴求的情,老奴宫外并无亲戚,就想着留在这凤鸾宫中报答先皇后的恩情。”
“你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很好!”楚宴晔闻言称赞,看向旁边管事太监吩咐:“以后孙公公有什么事,可直接报于太子府,太子府会负责孙公公养老。”
先皇后对外当初死得并不光彩,常言道,人走茶凉,在这种情况下,还主动请求来凤鸾宫当差,若没有充分的理由,那就是别有所图。
楚宴晔这不得不弄清楚孙公公与先皇后的恩怨,同样他也会善待每一位,善待他母后之人。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还不快谢谢太子殿下!”管事太监见孙公公闻言只知道发愣,连忙伸手拉了拉,压低声喊道。
孙公公这才反应过来,跪倒在地上谢恩。
“不必客气,这是你应得的,以后凤鸾宫的维护还得靠你。”楚宴晔叮嘱,牵起林云汐的手离开。
他知道,自己继续待在这里,孙公公只会更加胆战心惊。
却是不知道,他走后孙公公抬头,眼里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害怕,一双眼眸反而清明锐利。
有时候生活总是这般戏剧,花费一切财力物力要找的人,其实一直近在眼前。
离出嫁还有十四天,林云汐还是照常回地太子府。
依旧不想错过相处的一分一秒,已经约定好,等成亲的最后三天,才会回到欧阳侯府待嫁。
外祖父外祖母,几位舅舅自然是一百个不乐意,可是他们更尊重林云汐的决定。
楚宴晔刚将林云汐刚送回房间,就见玄明站在房间门口,像是有事禀报。
楚宴晔只好先出来:“何事?”
“主子,镶阳县主她死了。”玄明往房间里看了一眼,表情黯然。
镶阳被种入噬心蛊,苦苦挣扎一段时间,还是没有保住性命去世了。
试药终究没有成功,林云汐体内的噬心蛊始终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
楚宴晔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看,不过很快释然,恢复原来神色,他原本也没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试药上面。
“我知道了,将她埋了吧。”楚宴晔吩咐。
人死债销,镶阳再可恶也死了,他没有鞭尸的兴趣。
楚宴晔才交代完玄明,催时景就来了。
催时景像是昨晚没有睡好,神情疲惫,眼底布满青乌,进门便问。
“阿晔,听说你拿镶阳县主试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