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苍,你听,是什么声音!”
楚宴晔离开竹苑,才发现自己一时冲动,竟连刚刚是在自己院子里都忘记了。
要走也是林云汐走,哪里有他这个主人离开的道理。
离开了也不能就回去,这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只能在花园里胡乱走走,突然身后传来声音,不由皱眉问道。
玄苍仔细听了听,表情有些古怪,但也不敢隐瞒,如实说道:“好像是王妃嚷着说要见您!”
“要见本王?”楚宴晔迟疑的喃喃,冷笑一声,傲娇地道:“本王岂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玄苍立即附和:“是,王爷您就该晾着她,您看她在房间里待了几日,怕她闷坏了,特意准备了她喜欢吃的,还将潮生少爷给叫过来跟她见面。”
“她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误会您,跟您吵架,您就是不能太纵容她!要属下说,她就是求您十次,您也一次不见。”
玄苍心里对林云汐不满,说起她的坏话来,没完没了。
然而却没有发现,自家刚刚还在傲娇说“不是想见就能见”的王爷殿下,已经停下脚步,自然而然的转身,往回时的路走去。
玄苍望着楚宴晔大步往回走的身影,整个愣住。
楚宴晔发现玄苍没有跟上,没发现有任何问题的回头催促:“不跟上,还在做什么,本王才想起今日还需要练字!”
自家王爷练字,不是一向没有时间规定,随心所欲的,怎么今天就一定要练上了,何况书房不能练字吗,完全没有必要回竹苑。
玄苍眨了眨眼,对楚宴晔这个借口很是无语。
没办法,身为下属,他有想法也只能心里偷偷的说,心里祈祷着,林云汐这次追王爷最好不知道错了,不要再气王爷。
想象总是美好的,玄苍心里才许了这么一个愿望,跟楚宴晔回到竹苑门口,就发生了变故。
原本跟在林云汐身后的那些侍卫,只是眨眼,就失去了林云汐的身影,此时正在四处寻找。
“王妃难道又跑了!”玄苍说道。
“你胡说,我姐说要我在这里等她,她很快就会回来!”听到声音出来的林潮生连忙呸了一句,替林云汐辨解。
楚宴晔眸微动,心中自然有了计较,吩咐人将林潮生先送回院子里,一面吩咐人满府寻找林云汐。
一处假山,林云汐被催寄怀拉进仅容得下三个人的山洞里。
催寄怀警惕的看了眼外面,见没有人跟上才靠在墙壁上松了口气打量林云汐:“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这几日我跟忠叔都担心死了。”
“忠叔回来了?”林云汐同样松了口气,也靠在墙壁上,可一听到林忠的名字,她又紧张站直身体。
“你别担心,只有忠叔一个人回来,他将伯母安置好才回来的。”催寄怀笑了笑,目光含情地望着林云汐的脸。
随着肚子里孩子的月份越来越大,林云汐也越来越有孕相,这皮肤比之前还要更白,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吹弹可破。
身材也比以前胖了一点,身材看起来更加玲珑有致,现在的她是属于那种让人望一眼,就舍不得再移开视线的类型。
催寄怀越看,也就更喜欢林云汐多一点。
休息了下,催寄怀伸手过来拉林云汐的手:“我现在就带你离开宴王府!”
可惜他的手刚碰上林云汐的手,林云汐就把手抽回来了:“我现在不能离开!”
“是因为潮生吗,你放心,救潮生我已经想到其他别法了,你现在只需要信任我!”
伸出的手被拒绝,催寄怀眼里闪过一丝黯然,随后眼睛里扬起更加炽热的斗志,一脸温柔。
“不是因为潮生!”林云汐否认。
心里清楚催寄怀已经知道她是紫雁钗的主人,既然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会跟催寄怀在一起,那么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要仔细说清楚。
最好是不用捅破那层窗户纸的。
林云汐这会非常坦白此时的内心想法。
“催大公子,我不能走是我突然发现了一些事情,可以笃定宴王他不会伤害我,我跟他还有回转的余地,毕竟他是我的夫君!跟别的男人走,是对他的不尊重!”
催寄怀的脑袋嗡了一下,成功明白林云汐的意思——林云汐选择楚宴晔,没有选他。
这一次,没有误会,是林云汐亲口说出来的。
催寄怀望着林云汐漂亮的脸,满心的不甘在沸腾。
他究竟有哪里比不上一个不招人喜欢的疯子。
催寄怀敛下眉眼。
假山里,除了林云汐跟催寄怀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
林云汐没有催促催寄怀。
她知道让催寄怀为了带自己离开宴王府,花了不少时间跟力气,让他接受这件事,肯定有点难度,所以必然需要给他一点时间。
催寄怀沉默着,耳朵动了动,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虽然隔着距离,但他确定是有人来了。
来人步伐沉稳,可见内力不凡。
催寄怀敛着的眉眼抬起,看向林云汐。
林云汐不会武功,听力远不及催寄怀,所以没有听到脚步声。
她看了眼假山外面,这时还没有空无一人。
林云汐摸了摸肚子,深知时间不等人,明白自己不能消失太久,否则楚宴晔迟早会带人找过来,现在还是要快点将催寄怀劝走。八壹中文網
这么一想,她尽量委婉,不点破地开了口。
“催大公子,既然有些错误是在不知情中开始的,何不让它一直不知情下去,公开也许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让错误越错越多。”
“就这样,我觉得挺好的,你做你的大内统领,以后娶妻生子,捡了别人东西物归原主!”
林云汐的话不直白,却很好理解。
催寄怀不用多想,已经听明白,他从袖子里拿出紫雁钗握在手上。
林云汐随之看过去。
催寄怀没有任何想要归还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紧。
他沉默着,故意脚步轻移,让自己的衣角从山洞里飘飞出去,等脚步越来越靠近,才适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