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晚晚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了。
她此刻躺在往日常睡的龙榻之上,抬眸望去还是熟悉的寝殿,只是寝殿内空无一人,没了往日前簇后拥的宫人,此刻的殿内显得冷清异常。
约莫是天将将亮,殿内未点灯火,紧闭的门窗中投进朦胧的晨光也没能驱走殿内的黑暗深幽。
此刻的黎晚晚感到周身还有些疲软,她强撑起身体半靠在床榻之上静静想着,昨夜究竟是噩梦一场还是——
还不及她细细回忆,随着她的动作,脚下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响。
她垂眸望去,一条刻着繁复花纹的金色锁链死死的扣在她的脚踝之上。
一股凉意陡然爬上心头。
她从未如此期盼昨夜发生的种种都是一场梦,可现实终究给了她一击重击。
她想念了无数个日夜的人,带着对她蚀骨的恨意,毁了她所在乎的一切,最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思索了片刻的功夫,殿门缓缓打开,明亮的光线投了进来。
黎晚晚抬手遮了遮那刺眼的光线,等逐渐适应了这亮光之时,君九离已来到了跟前。
她费力的直起腰身,纤细莹润的小手揪着君九离垂下的一角衣袖,急急的问道:“阿离!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君九离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坐在榻沿,语调漫不经心的反问:“殿下说谁?”
“自然是雁回,秀禾,那些一身傲骨的朝臣,北凉的百姓,还有此刻一无所知还在边关与东淩对抗的将士...还有...”
黎晚晚眉梢都染上焦急之色,三年国君的身份让她背负了太多,心中要装的人也太多。
突然,拽着袖口的小手被猛然甩开,君九离嗓音冷到极致:“黎晚晚,我真恨你啊。”
黎晚晚一怔,有些错愕的看着他,那曾经望着她满是柔情的眸子此刻寒凉的再没一丝温度。
他说他恨她。
可为何?
是因为三年前那一杯毒酒?亦或者是当初没能实现的诺言?
“阿离......”她小心翼翼的再去牵着他的衣袖,“当时我别无选择,我...”
下一瞬,黎晚晚感到自己的手腕被紧紧攥住。
“殿下心中挂念的人有这么多,可偏偏唯独没有我。”他盯着黎晚晚的眼神像从林中的野兽般泛着诡暗的光芒,“哦,不对,除了我,你也没提起他。”
他一点点俯身,将黎晚晚压制在床榻之上,声音邪佞又阴冷:“怎么?是不敢提?怕我会第一个杀了他么?”
这距离实在太过近了,君九离压得她险些喘不上气,她用未被禁锢的一只手推了推他的胸口。
君九离的话也让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找出了两分清明,“阿离,我跟萧凛......”
“嘘。”修长的一指放在她殷红的唇前,君九离的手指缓缓滑落到她的腰带上,随后,猛地一把拽开。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黎晚晚呼吸一滞,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阿离!你想要做什么?”
她胡乱的推着君九离的胸膛,可那柔弱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他半分。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他将她的发丝拢到而后,声音缱绻而又魅惑:“奴才想要的,当然是公主殿下、哦不,女皇陛下您啊。”
话音落下,他指节分明的手拨开黎晚晚的衣襟向下探去。
肌肤相触,黎晚晚感受着胸口指尖传来的冰凉冷意,浑身不自觉震得打了一个激灵,她的脸颊也随之爆红一片。
分隔三年之久,即便他毁了她的国,带着报复性的心态将她压制在这小小一方床榻之上,她依旧无法拒绝他。
细腻温润的小手即将顺从的攀上他脖颈的一刻,她却听到了君九离轻佻又极具侮辱的话语。
“奴才很好奇,他碰过殿下哪里?”炽热的目光一寸寸掠夺过她的身体,宽厚的手掌也随之一寸寸下移,“这里?”
手掌所到之处,黎晚晚的肌肤都随之颤栗了几下,可那手掌没有半分要放过她的意思。
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细腰,又缓缓下探,语气轻佻至极:“还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