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客栈坐落在荻花洲的一座小岛上,周围四面环湖,只有一条栈桥连通南北。
小岛上耸立着一块巍峨巨石,占据了小岛90%的面积,望舒客栈正是依附于这块巨石建立的。
有传言说,这块巨石是当年岩王帝君为盐之魔神赫乌莉亚所树的墓碑。
巨石茕立于野,凭水悼望那位死在地中之盐的魔神。
当然,这些都只是民间故事,并没有得到过专业学者的认证。
即便没有那些子虚乌有的传言,望舒客栈也确实是璃月地标性的建筑,是北方国家南下璃月时的必经之所。
因此客栈的生意平时就不错,到了海灯节前的这段时间更是火爆异常。
每天都有很多南下归乡的商旅路过,客栈的房间日日爆满。
同时望舒客栈也是璃月北部最负盛名的饭店,厨子的手艺完全不输璃月港里的老字号。
到了饭点,客栈内更是热火朝天,排队吃饭的商客在客栈外排成一条长龙。
有人统计过,每年海灯节前后的这几个月,望舒客栈的客流量竟比新月轩和琉璃亭加起来还多。
不管怎么说,望舒客栈今年也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望舒客栈不仅有大堂和阁楼包间,外面还有搭了一圈露天桌椅,是用涂了树油的木板搭建起来的。
女服务员忙碌地穿梭在客栈外,身上穿着白色旗袍制服,下半身是光滑的肉色丝袜,既保暖又凸显璃月特色。
现在是寒冬时节,服务员身上的旗袍虽然是加厚款,但依然难以抵挡空气中的寒意。
“客官,你们的菜上齐了!”
服务员放下盘子。尽管店里已经忙不过来了,但她还不忘口头提醒一番,专业性十足。
虽然衣着轻薄,但少女的额前还是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见客栈里的工作之繁忙。
座位前,两个歇脚的商贩打量着服务员离去的背影,眼神并不是很干净。
其中一人啧啧称道:“那服务员是新来的吧?这身段可真水嫩啊!”
“估计是轻策庄找来的临时工吧?”另一人笑了笑,“每年这个时间,店里忙不过来,老板娘都会从附近找几个临时工来应付一下。”
商贩收回自己的视线,闷闷道:“唉……果然还是见到璃月的姑娘们亲切……”
“在外面跑了一年,都快给老子憋死了……等回了璃月港,一定要去怡红窑爽爽!”
他的同伴开玩笑道:“那你可再别走错了!上次你喝醉了,跑到旁边的春香窑里,结果给那位莺儿小姐一路打了出来……”
“靠!说那倒霉事干嘛!”商贩有些恼火,“吃菜吃菜!”
服务员端着盘子,灵巧地穿梭在桌椅之间,把一盘盘菜放在指定的餐桌上。
送到最后一盘菜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体力不支还是走神了,竟一不小心打翻了一碗热汤!
冒着热气的汤水沿着桌面流过,洒在客人的裤子上。
客人是个老人,虽然衣着朴素,但却身材健朗,神态自若,气度非凡。
看见服务员弄出这么大的纰漏,李禄存也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服务员脸色煞白,连忙躬身道歉:“对不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上前一步,手忙脚乱地想要帮这位已经半隐退的天玑星擦拭。
不过李禄存只是摆了摆手,接过服务员手上的毛巾擦了擦。
“帮我再上一碗吧。”老人语气平淡,“小心一点。”
“是……是!”服务员再次鞠躬道歉,抿起嘴角小跑着离开了。
“唉……”老李头叹了口气。
原本想喝碗汤就早点离开,争取早些回到璃月港……没想到竟然碰上这种意外。
看来还得等一会儿了。
李禄存点的是一碗鲜鱼肚汤。这份汤品是碧水原的特色菜,别的地方都吃不到。
需要挑选最新鲜的鱼肚,加入菌菇、松茸、火腿,用文火熬煮两刻钟,将鱼汤熬煮至浓郁的白色,这样才能把所有食材的鲜味激发出来。
两刻钟,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对一道汤品来说算是快的了。
不过这道菜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提前准备,必须现熬现吃,否则就失了风味。
那位服务员担心李禄存等急了,还贴心地给他送来了一碟小菜和一小壶烧酒,以示歉意。
李禄存边吃边等,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碟里的小菜吃完了。
李禄存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快三刻钟了!
老人心中猛惊!
鲜鱼肚汤不是只需要两刻钟吗?怎么都快三刻钟了还没有上菜!
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
他刚准备从椅子上站起来,突然一个少女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上。
少女身上套着一件黑色的斗篷,遮住了自己的服饰和大半张脸,显得有几分神秘。
不过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大家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这种装束并不算扎眼。
因此少女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从斗篷间露出的紫色长发还是表明了她的身份。
“好久不见了,禄存叔。”刻晴目光平视,没有看他。
李禄存愣了片刻,压抑住心中的慌乱:“原来是刻晴小姐啊!我……”
“别乱动,也别大喊大叫。”刻晴面无表情地打断道,“你也不希望大家看到德高望重的天玑星被当街逮捕吧?”
李禄存深吸一口气,眼神中的和煦瞬间荡然无存。
“逮捕我?”老人语气低沉,小声说道,“谁给你的权力?”
“根据可靠消息,璃月港内近期关于‘无妄坡内藏长生秘法’的消息是你传播出来的吧?”
刻晴把一张纸拍到桌上:“这是玉京台和群玉阁共同发布的最高逮捕令,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代表什么吧?”
李禄存低头看着那张轻飘飘的文书,上面印着玉京台和群玉阁的官方印章。
老人面如土色,双手开始颤抖。
“为了能在这里留住你,我们带着这份逮捕令从璃月港出发,不眠不休地跑了两天两夜。”
“本来差一点就要赶不上了……幸亏某人帮我拖住了你!”
李禄存脑海中轰然炸开,差点压抑不住自己的音量。
“那个服务员……”
“知道就好。”刻晴回过头,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抓到你以后,我们就要马不停蹄地回到璃月港。”
“我和千岩军的同僚们都已经很累了,所以还请你不要反抗,乖乖和我们走,这样至少可以体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