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林夏高额的进攻,还有阿贝多奇妙的炼金术从旁辅助,这只硕大诡异的骗骗花很快就一命呜呼了。
阿贝多站在那具尸体旁边,自言自语道:“破坏力尚在可控范围之内……好消息是洞穴也没有遭到什么破坏……”
“嗯……令人作呕的黑色气息……”
林夏收起长剑:“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东西应该不是雪山的特有骗骗花种吧?”
“你猜得没错,这的确不是雪山的天然物种……”阿贝多叹息一声。
“这是以人体、骗骗花、漆黑龙血为原料,用禁忌的炼金术融合而成的……怪物!”
林夏皱了皱眉:“炼金术……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你的炼金成果失控的产物!”
“当然不是,”阿贝多摇摇头,“正统炼金术中的【创生】,是从黑土中提取出【无垢】的白垩,和这种东西完全是两回事。”
“任何炼金术师来说,这种生物都是足以蒙羞一生的耻辱。”
林夏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疑问似乎有些失礼,于是道歉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我不介意。”阿贝多摇摇头。
两人打扫完战场,回到营地后,林夏再次询问道:“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从头和你讲吧……”
“我从蒙德城回到雪山营地内的时候,发现我的炼金术笔记少了一本。”
林夏眉毛一挑:这开局似乎有些熟悉,和游戏中的剧情对应上了。
不过林夏没有派蒙那么爱吐槽,只是点点头,安静地听下去。
阿贝多示意了一下:“你也看到了,我对实验室的整理归类十分严谨,基本不会出现东西找不到的情况。”
“所以我很快就判断出来,我的实验笔记是被人偷走的。”
林夏插了一嘴:“话说,你的洞口就这么敞开着,也太容易招贼了吧?”
阿贝多有些无奈:“平常雪山上人迹罕至,盗宝团更不可能踏足这片危险之地。”
“而且我的营地周围也布下了防止魔物靠近的药水,所以一般情况下也不用担心这种事。”
“只不过这次……应该有人刻意接近。”阿贝多沉思片刻,“我确实对智慧生物的防范还有很多欠缺。”
“亡羊补牢的事情回头再聊吧,”林夏示意道,“继续说。”
阿贝多回到:“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分辨出那个冒牌货和我的区别的?”
林夏也没有隐瞒,视线看向阿贝多的脖颈:“星星……你的脖子上有星星的印记。”
“是吗……”阿贝多点点头,赞叹道,“观察得很仔细。”
“不过,你知道这个星星的来历吗?”
林夏有些疑惑地说道:“是你作为人造人的特殊印记?”
“没那么简单……”阿贝多伸出手指,轻轻拂过自己脖子上的星星印记,“这个印记,或许就是一切的起点。”
“它是我身为人的【瑕疵】。”
“瑕疵?”林夏皱了皱眉头。
这个说法在游戏的剧情中似乎出现过,不过距今过于久远,林夏已经记不清了。
“你们见过玻璃制成的各色器皿吗?有种与玻璃相关的人工制作技艺,叫做【吹制】。”
“吹制技艺在提瓦特并不流行,因此通过这种工艺制作出的玻璃器皿大多都价格昂贵。”
“吹制工艺,顾名思义,就是有一个注入空气的口子,就像是吹气球一样。”
“但也因如此,这类玻璃制品上偶尔会留下用以收尾的缺口,这种缺口,正是人工制作的痕迹。”
林夏反应过来:“你的这个印记,就是那个口子?”
阿贝多神色复杂地回道:”没错,你果然很敏锐。”
“这是奇妙又美丽的工艺,艾莉丝阿姨说过,这些手工痕迹即是人工技艺的可谓之处,又是完美艺术品上的【瑕疵】。”
“我身上的星星印记,就是类似的东西。”
他仰头望着洞外的飞雪,语气中带着怅然:“人工生命和自然生命的区别,在于生命之力的流淌方式不同。”
“自然生命由内向外,如同花朵的叶子从蜷曲到舒展的过程。因此我们观赏花卉时,会由衷地感受到【绽放】这一词汇。”
“而创造人工生命则相反,是力量由外向内的输入。胚胎最终获得生命力的街口,就是玻璃制品收口处的那个瑕疵。”
“炼金剂料滴落后向各个方向绽开,巧妙地构建出这个星星般的菱形。”
他的话锋一转:“这种被创造出来的痕迹,正是我身为人类【不完美】的证明。”
“而那位冒牌货大概是对这种【不完美】带着恐惧和抵触,所以才故意避开这个印记的吧。”
林夏心脏砰砰直跳,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这些东西,应该是阿贝多身为人造生命,最核心的私密之一了。
“和我说这些没关系吗?”林夏忍不住问道。
“无妨,你和我一样,都是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异类】,”阿贝多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也算是【同类】。”
“不过这些事情,还请你不要告诉其他人。”阿贝多说道。
“我明白,”林夏点点头,“人类不只渴望超越和奇迹,他们对【平凡】和【普通】的追求也远超我们想象。”
“对于【异类】,所有生物都有有着来自本能的警惕和敌意。”
阿贝多点点头:“你能理解就好。”
林夏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脖子上的印记,并非什么【不完美】的存在。”
“如果说你是人工的造物,那其他生命也是自然的造物。”
“就像人类出生后会剪短脐带,留下肚脐眼一样,”林夏说道,“你的印记,更像是莱茵给你留下的【肚脐】吧。”
林夏摆摆手:“你总不能苛求说,自然给人类留下的肚脐眼也是一种不完美吧?”
阿贝多愣了一下:“你是这么理解的吗……”
“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啦……”林夏耸耸肩,“继续吧,你还没说偷你笔记的人是谁呢。”
阿贝多点点头,继续说道:“关于那个盗窃者的身份,我也已经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