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神智还算清醒的庆忌,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昨夜,朱姬的那只香囊下了特殊的东西,他固然吸入了不少催qing的气味,但依旧能保持较为清醒的神智。 当孙俪出现的时候,庆忌并没有失控。 只不过,后来未经人事的孙俪居然在半推半就之下,从了庆忌,庆忌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真是一个倔强的丫头! 庆忌不由得暗自摇头。 在这样的情况下,孙俪本可以成为庆忌的妃子,但她并没有这么做。 或许,孙俪并非对庆忌没有爱慕之意,而是她不愿一辈子待在深宫高墙之内,当一个被豢养起来的金丝雀! 索性,庆忌也能成全孙俪,但绝不希望后者这辈子再有第二个男人。 这一点,庆忌作为男人的占有欲是不可能允许的! “大王……” 这时,朱姬已经幽然转醒,颇为恐惧的看着庆忌。 庆忌只是温和的笑了笑,道:“多睡一会儿吧。朱姬,寡人不会亏待你的。”
“谢大王。”
有了庆忌这句话,朱姬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跟伯噽这般算计庆忌,心中自然是感到害怕不已的。 好在,朱姬赌对了! 庆忌对于自己的女人向来是比较宽容的,只要不是太过火,庆忌都能容忍。 作为一国之君,庆忌自然十分厌恶被他人算计。 但,庆忌已经给予了朱姬应有的惩罚。 至于伯噽,庆忌并不介意秋后算账! 即便庆忌喜爱这般妩媚动人的朱姬,占了便宜,但他依旧不能轻易原谅跟朱姬一起算计自己的伯噽! 若他不给予伯噽一些惩罚,日后谁都敢随便算计自己,这还了得? …… 楚国,郢都。 子西的奏疏已经传到国太孟嬴的手中。 关于子西在奏疏中所说,吴国所开出的和谈条件,孟嬴不敢擅专,于是急忙召开大朝会,将一众公卿大夫全部聚集到大殿议事。 “二三子,公子申奏报,庆忌已经答应同我楚国罢兵止戈,订立互不侵犯之盟约。”
“然,吴国并不打算放归我被俘的楚军将士,也不愿退出楚境,将舒地及鹊、庸浦、岸三座沿江城邑归还我楚国!”
“当此时,楚国何为?”
孟嬴忧心忡忡的询问道。 这时,向来刚正不阿,一身正气的上大夫申包胥手执牙笏,出列道:“国太,吴国实在是欺人太甚!”
“现在,我大楚固然内忧外患不断,但伐楚的吴军岂能好过?各地封君作乱之事,其中不乏吴人的身影,极有可能是吴国教唆为之!”
“既然吴国能做,我楚国何以不可?”
顿了顿,申包胥慨然道:“国太,吴军入楚日久,早已心生倦怠,士气不再!”
“故,臣以为我楚国可以威逼利诱群舒,致使舒人制造事端,祸乱吴军,让其腹背受敌,在舒地难以立足!”
“如此,楚国必然可以逼迫庆忌就范,大军趁势收复失地不说,或可强迫吴国交换战俘,订立城下之盟!”
一听这话,孟嬴不由得微微颔首,心中颇为赞同。 尽管,孟嬴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可出身秦国公族,在楚国又垂帘听政日久的她,还是懂得一些国家大事的! 权衡利弊之下,申包胥的这一主张,或许可行。 盖因不费一兵一卒,只以钱财权位贿赂舒人,就可瓦解吴军的话,孟嬴何乐而不为? “国太,臣以为不妥!”
就在这时,令尹囊瓦出列道:“舒人作乱,固然能使吴军乱了阵脚,防不胜防,然则,此举定然激怒庆忌,若吴国再度增兵于舒地,又当何如?”
“这……” 申包胥不禁眉头一皱。 囊瓦又道:“国太,断不可再激怒吴国。庆忌年少得志,血气方刚,难免狂妄,他有壮士断腕之魄力,我楚国可有玉石俱焚之勇气?”
“令尹此言差矣!”
申包胥当即沉声道:“即便吴国再度增兵,我楚国何惧之有?吴人,已经是强弩之末,断不敢不顾山河破碎之危难,倾国之兵一战!”
“是以,请国太三思!于吴军,楚国完全可以斡旋到底!”
孟嬴闻言,不由得黛眉微蹙起来。 这对于楚国而言,无异于是一场豪赌! 若论国力,吴国远不及楚国。 就军事实力而言,楚国也远胜于吴国,只是楚国土地幅员辽阔,纵深太长,现在又是狼烟四起,内乱不断的窘境。 以至于楚军能分得出对付吴军的力量少之又少! 但,面对着来势汹汹的吴军,楚国依旧是占据优势的。 地利与人和! 此二者足以让伐楚的吴军望尘莫及! 盖因楚国的纵深如此之大,仅凭吴军区区数万兵马,就想直捣郢都,大破楚国,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一点。 只不过,即便楚国最终能击败吴军,也是惨胜,这显然不符合楚国的利益! 就在孟嬴迟疑不定的时候,一名寺人忽而从陛台的左侧进入大殿,并将手中的一道竹简递给孟嬴。 “国太,吴都奏报!”
吴都奏报? 那就是子西方面的消息。 这接二连三的奏报传来,难不成吴国那边已经出现变故? 庆忌改变了和谈的条件? 一众公卿大夫见状,都不由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孟嬴打开竹简一看,原本微蹙的黛眉不由得为之舒展。 “二三子,公子申在奏报上言及,庆忌私底下召见他,就楚吴两国止戈弭兵,重修盟好之事,转换了条件。”
“其一,吴国愿意撤出舒地,但楚国必须承认吴国对鹊、庸浦、岸三座沿江城邑的归属权,并割让长岸或昭关。”
“其二,吴国愿意放归右司马芈稽等七十五名将领,但楚国必须赔付金一千镒,或等价之物,以期吴国让出舒地九城之事!”
“另外,庆忌欲与大王在昭关会盟,重新订立互不侵犯之盟约。”
“二三子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