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雨的哗啦的伴奏声中,军部的人将幸存者聚集在一起,安抚民众焦躁情绪的同时讲解一些生存常识和队伍里临时制定的规则。
围聚着的火堆,稍微驱散了一些末日以来的恐惧。
这犹如念书般的声音,直接让本就早起的花夏靠在椅子上快睡着了。
人群中却有人盯了她许久。
【宿主大人,有人在看你。】
花夏随意地嗯了声,即使不用睁眼,这目光带着的恶意就让花夏猜到了是谁。
从男主的人跟上队伍以来,一直跟在谢青阳身边的男生。
昨天清理村长在车前第一次见面就恶意满满地询问她竟然没死,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的人。
剧情带过一笔,原主当时被谢青阳带着逃生时,被抓伤的原因就在这人身上,这个叫王肃的男生。
在其他人去清理物资,车内只剩下两人看守的时候,丧尸撞击车门,男生将门锁打开。
车门无意间被拉开,原主吓得再去关上的时候,手臂已经被抓伤了。
长长的豁口,皮肉翻卷。
等谢青阳回来时,原主已然昏迷,王肃讲将任对到原主身上,原主根本无从反驳就挂在了仓库中。
至于故意的原因,随便一猜都知道,这群贵公子小姐的,内部自然也有上下阶级之分,无外乎和谢青阳想利用原主舅舅家一样,没有任何悬念。
这阴恻恻的目光盯了一会就移开了。
耳边的叨叨声也停了,副官将一些简单的收纳工作安排下去。
众人作鸟兽散时,王肃突兀地开口,手径直指着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花夏:“她为什么什么都不用做?”
“所有人都在忙,她不应该也有义务为大家服务吗?”
花夏:“.......”无语。
不动不搭理,副官也没回答,空气长久地尴尬了一瞬。
王肃的话却没完:“洛浅浅,你明明感染了丧尸病毒,没有觉醒任何异能是怎么挺过来的?”
众人目光立刻看了过来。
昨天被丧尸咬了的人也是异能者,按照现在没有任何临床例子的前提下,众人的质疑确实有道理。
看向花夏的眼神带上了一丝怀疑。
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所有人却不敢保证被丧尸抓了的花夏是否存在潜在病毒,这丧尸病毒是否还有潜伏期或者其他传播途径。
没人说得清,却无人敢放松。
耳边响起小声的议论声,花夏坐起来撑着沉重的脑袋,声音清浅,却让每个人都能听得清:“谁说我没有异能了?”
王肃立马往前跨了一步,掷地有声问:“你有异能?是什么展示给我们看看。”
谢青阳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一幕闹剧,宋延也从里面房间走了出来。
众人瞩目之下,花夏面不红心不跳,张口就来:“预言。”
“什么?”
“我的异能是预言。”
王肃掏了掏耳朵,预言?这般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怎么验证?
众人怀疑。
王肃伸长脖子:“你预言一个看看?”
花夏神神道道盘膝坐直,闭上眼睛,嘴里叽里咕噜地念叨着什么,看得所有人一愣一愣的,赶来的小弟们眼睛倏地亮了十个度。
他们老大果然不是凡人!
250也凛然仔细地听了半天,也没听清宿主说的是什么,声音录进数据库中一顿分析,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宿主,她又在胡说八道了。
以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会倒是闭上了眼睛。
众人屏息之中,良久,椅子上的少女猛地睁开了眼睛,抬头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须,张嘴道:“我观你!”
她葱白指尖所指之处,正是王肃站立的地方。
“我观你印堂发黑,怕是有血光之灾!”
“.......”
.......
此时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是预言吗?这幅样子怎么倒像是在算命?
王肃被唬住0.1秒,随即反应过来:“神经病!”
花夏:“.......”
神经病?他敢骂她?!
宋延及时插进这场闹剧,板正一张冷酷无情的俊脸,冷声道:“挑起队伍内乱的就不必呆在这里了,请自行离去。”
冷冽的眸子,凌厉的目光看的地方正是王肃所在。
王肃张了张嘴,目光看到门口的谢青阳冲他摇了摇头,随即闭了嘴。
花夏小人得志,立马跳下椅子,凑到宋延身边:“哥哥~”
“要我给你算一卦吗?”
“不要钱哦~”
众人:“........”所以,果然是在算命吗?
什么异能是预言,众人不以为然。
直到.......
当天夜里,所有人都早早整顿休息,希望明早雨停了之后能立马启程,b市安全基地对幸存者的吸引力太大了。
然而,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凄厉地划破了夜空。
末世中,很难有人睡得安稳,因此,惨叫声过后,所有人都被叫醒了。
他们从各自的屋中探出身往门外声音传来的方向看,所有人心下一紧,怕有丧尸潜进了住所将人咬了。
目光看的方向,正是花夏所住的院子。
惨叫过后,屋子里被点上了蜡烛,外面的雨声很大,有人踏着雨水走了进来,带入的风吹动烛火,火光摇曳,屋内影子闪动。
进来的是宋延。
宋延拧着眉,身后是副官和几个士兵。
他踏着长靴走到匍匐在地上的人影身前,抬脚便将人踹翻了过来,露出了蜷缩地面之人的面容。
皱缩的面孔上青黑一片,张着嘴呜咽着,嘴里含着血声音含糊不清,两只眼睛也是悉数肿了。
副官蹲下身分辨了半天才确定人的身份,不就是白日里和洛小姐起冲突的王肃嘛。
副官咋舌,这幅鬼模样,他目光上移,落在了屋子正中间平静坐着的少女身上。
啧啧啧。
少女目光平静,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有些什么不好的回忆浮现在了副官和队员们的脑海中,少女软软的小手,徒手将一个丧尸脑袋捏爆了浆。那时看丧尸的眼神,不就是和现在一模一样嘛!
比起来,地上的人受的伤似乎就无足轻重了。
至少,脑浆还在脑袋里。
“怎么回事?”宋延看着地上的人,抬脚将人往门外挪了挪,远离了因为翻滚滚到花夏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