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的狂风和雷劫席卷而来,就在众人以为会落在花夏脚边再劈死一棵小草之时,第三重天雷落下来的气势丝毫不减。
生生劈在了......殷天川身上。
前一秒,只有殷天川听到的那个劈字,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眸,下一秒人站在原地,身上的麻绳早就化成了灰烬。
人也焦黑一片。
头发卷起竖起,身上法衣破破烂烂,花夏抬手捂住眼睛:“非礼勿看,非礼勿看。”
众人:“......”
反应过来的众人不约而同后退数步。
“你......你......”
“你什么你?”
“该你们了。”
第四重、第五重、第六重应运而来,花夏瞬息之间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只听见,一声声娇俏可爱的声音响起:
“劈。”
“劈。”
“劈。”
众人站在原地焦黑一片。
幸免于难的除了等着林横自己收尸的于望秋和当初救过她意图的世界女主殷天川,所有人都僵直立在地上,焦黑一片。
像一根根挺拔黑掉的大葱。
【全,被雷劈了......】
【宿主,他们死了吗?】
花夏道:“没啊。”
一个没死。
到底是花夏呆的太近了,不然这力道,别说肉体,就算是魂魄恐怕都给劈得撕碎了。
有人张嘴,嘴里冒出一股黑烟来,。
还有黑色浓烟更明显的是世界男主,众人勉力睁开眼,便见天清掌门首徒,全黑冒着黑气,这黑气不同于被雷劈的冒烟。
而是浓浓的魔气!
魔族!
众人心中呐喊,此时却无人说出话来。
九重天雷,还差最后一道,花夏提起琼引,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之时,已经身处天清无尘峰无尘殿之前。
走之前,无尘殿内安静无比,一片静谧。
回来之时,端庄恢弘的大殿冒着灰色的扬尘,被削去了半边屋顶。
“......”
这是被抄家了?
不远处有声音传来,花夏提着剑窜到一棵就近的高树之上,目光打量着下面一片狼藉的草药田之上,站立的两人。
左边站着的是一身玄衣,面目不协调狞笑的‘岳冕’,右边则站着黑发简单束起,一身银白长袍,俊美异常的反派。
沈长书长身而立,周边他的银冠宝剑指地,面容神情都淡漠异常,望向‘岳冕’的双眸中更是一片死水。
花夏啧啧感叹:“闭个关,怎么感觉人更冷了?”
这并不是错觉。
他对面‘岳冕’勾唇冷笑:“看来,你似乎并不惊讶。”
沈长书不为所动,眸光满是冷光。
“这般冷淡?”
“不过,这次你倒是令我惊奇了。”
“月圆之日,你竟然还有灵力?有意思,有意思,这可和以往不同了。”‘岳冕’笑着,目目凶光,兴奋地舔了舔后槽牙。
“有趣的紧啊。”
这人便是如此,神经兮兮,前一秒还在笑着说话,下一秒就近在眼前,杀意逼近。
瞬息之间的事,沈长书抬手挥剑,只一剑,就震开了与他兵器相接的‘岳冕’手握之剑。
岳冕持剑后退数丈,眼底这才抹上了一丝惊奇。
他站在数丈之外,抬手抹了一把嘴角渗出的血迹,面上却依旧一副笑意模样。
笑里藏刀说的就是这种人。
“有趣啊,你竟然已至渡劫期,难怪如此,难怪今日竟还有灵力。”
“看来呐,修真界那几百人被我生生吸走的灵力有些无用了。”
岳冕笑着,打量沈长书的神情,忽然问:“你是乌祇?”
见沈长书目光极快的闪烁了一下,岳冕摇着头笑意加深,像是极为了解反派一般:“不,不,不,你不是。”
“那么,让我来猜猜。”
“沈长书?看来,这世你有之前在这个世界里轮回的记忆啊。”
所以,看到转变的‘岳冕’并不惊讶,所以,隐藏了实力,升至渡劫期。
蹲在树上的花夏,缓缓眨了下眼,很多不对劲的事情忽然就对上了。
比如,大同秘境之外,剧本之中,沈长书明明没有来,比如总是看她奇怪的眼神,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只有她不同了。
从一开始,沈长书便知晓林芯儿必死的结局,自然也就知晓,此时的花夏并非原主。
岳冕哼笑一声:“或许,不止这一世吧?怎么?前几次轮回都可以去死,这次不行了?”
“因为什么?因为那女人吧?”
“花夏?哈哈哈哈,我也是没想到呢,这女人和主神有些关系,难怪如此嚣张!”
沈长书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不否认,不承认,眼中一片死沉,除了听见那个陌生又仿佛熟悉的名字之外,他丝毫情绪不曾外露。
面前这人,却像是极为了解他一般。
岳冕耸耸肩,无所谓地笑了笑:“她被我让人支走了,怎么?不担心吗?”
见沈长书没什么表情,岳冕浑不在意接着说:“沈长书啊,沈长书,这个世界你修的可是无情道,断情绝爱方得大道。”
他像是极为畅快一般:“现在就算你活着我死了,你却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再来。”
“你这一漫长的岁月之中都要陷入时时提防我回来的时候,可怜啊,可悲啊,可叹啊!”
“你这一生,真是可笑。”
“放下你心中的道,你便护不住你所爱之人,拿起你的剑意,你就永远不能和她在一起。”
“真是......笑死了。”
沈长书执剑的手握紧,剑柄上的纹路紧紧陷进血肉之中,此时像是控制不住般,气血翻涌,竟是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赤红的双眸紧紧盯着面前状似疯癫之人:“你究竟是谁?!”
为何这一生反反复复,重来,这人每次都会出现,联合所有人背叛他,将他杀死!
沈长书活久了,其实早已不在意了,之前的每次轮回他都装作毫无所觉一般,重复完成他的‘使命’。
可是,这一次,他忽然不想死了。
“我吗?”岳冕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你终于想起来问我了?”
这人像是真的疯了一般,眼底满是恨意:“我啊,是你的朋友,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