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夏眼神询问。
沈长书道:“药浴,可慢慢修复受损灵根。”
按照修真界的传统,重塑灵根需要经过全身换骨般的疼痛,还要命悬一线。
花夏摇头,沈长书像是解释一般道:“不会疼痛。”
合着,这满池子的绿色浆液还冒着热气是草药啊。
花夏目光自下往上打量一遍,缓缓眨了眨眼,声音迟疑:“莫非你想......”
沈长书面无表情:“本尊修的是无情道。”
“我说的是莫非你想修复我的灵根?”
沈长书难得地表情一僵,随即恢复漠然:“每日泡足两个时辰。”
“沈长书,单系水灵根修来何用?”
沈长书却已经往外走了,那悬空的声音像是在更遥远的地方一般:“世界本无灵根差别。”
“随你。”
随她?
等花夏入水,身上却没有被草药附着的黏腻感,相反,和炮灰没有任何区别,不仅没有洗髓伐骨的疼痛,相反有种泡温泉的感觉。
就是,泡了泡着,一股睡意袭来,少女的身体缓缓往下滑去,水面快淹过鼻尖的时候,一道莹白的光束将人稳稳护住。
宿主根本就没有脱衣服,所以没屏蔽画面的250有些惊讶,看着宿主的睡颜却没吱声。
等花夏再次醒来,浑身有种轻松的感觉,她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拖着满地的水回了偏殿换衣服。
不知怎么的头发都湿了,换了衣服又去找沈长书:“师尊~”
沈长书在殿内拿着一本书,也不见修习,似乎从她上了无尘殿开始,就没见反派练过功法,真真是不上进。
“何事?”
“师尊~头发。”
沈长书头都不带抬的,随意地挥了下袖子,花夏头上就开始冒着热气,不一会头发干了,不小心打湿的罗裙也干了。
花夏看着沈长书眼底的笑意加深,出了大殿。
高座上斜倚看书,实则一页都没看进去的沈长书见人走了,下意识松了口气。
才发现松早了,只见,少女重新进来,身后是一柄长剑插着一个软塌往里面哼哧哼哧地挪动着。
“前面,右边,再右边点。”
“再右边。”
长剑震颤起来,沈长书垂眸瞥了眼身侧靠的寂静的软塌,下一秒,少女这个身体便凑近坐了过来。
“沈长书,我和你一起看书呀。”
沈长书微微坐直,表情有些严肃:“不可不尊,叫师尊。”
花夏:“哦,沈长书。”
沈长书懒得管教了:“你还未正式行拜师礼,还须得举行拜师宴,广昭天下。”
这是要高调宣布收了个弟子的意思啊。
花夏随意地哦了一声,说看书,便看书,盯着面前这本内息大法看得津津有味,实际上,是250的光屏播放着悬疑破案推理剧。
身边久久没有声音,沈长书余光撇过来,瞧见书面上写的书名后,微微蹙了下眉:“这本书哪来的?”
花夏脱口而出:“这个人是凶手吧?”
“什么凶手?”
“就是......”花夏顿住,胡言乱语道,“此书极为深奥啊,作者莫不是叫凶手所写。”
250:【.......】听宿主胡扯。
“此书不适合水系灵根。”沈长书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本蓝色手札,“今日便看这本《水系拆解》吧。”
花夏:“......”
“你灵根完全修复还需要些时间,本尊明日还要出去一趟,你先将这本背熟,本尊回来后抽查。”
花夏接过手上的烫手山芋,摆在眼前:“二百五,继续放。”
【......】宿主的摆烂人生。
沈长书出去的次数从药浴开始后格外频繁,想来是那满池药草的缘故,花夏本以为是混元丹其他草药难找的原因,现下想来应当是她的原因。
若修复灵根这般容易,岂不是毫无资质之人人人皆可修仙?
花夏的关注点在于,反派该不会把哪个山头也薅秃了吧?
随着药浴的进行,灵根重生,这具身体的容貌肌肤更加白皙昳丽,这般美人放出去,再加上炉鼎体质,怕是会引来祸端。
原主父亲害怕护不住原主,所以自用修为引了一条灵根进入体内。
花夏并不在意,每天沉迷美貌,乐滋滋的。
修者的岁月是快的,花夏和反派待了几月后,两人已经有了基本的默契。
比如。花夏抬手:“沈长书?”
“......”没任何动静。
花夏拿着手里的灵果走近沈长书,沈长书看了看,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然后挥了挥手,灵果便被洗干净削去了皮。
啃完后,花夏小手一摊:“沈长书。”
后者抬手,花夏手中的水渍立刻没了。
“沈长书,我书忘带了。”
那一本背了很久没背下来的《水系拆解》出现在了桌面上。
“沈长书,我的手被书页划破了!”
沈长书抬眼望来,随意一拂,那再不及时就医就要合上的伤口不见了。
书边也被整齐修整了。
250:【宿主不背书无所不用其极。】
还有,250感叹,这哪里是什么默契啊,这分明就是使唤上手了,他老大从一开始的‘叫师尊’,到后面的随她吧转变都靠宿主,两耳不听逆言,一心只管自己。
“沈长书,我想喝水!”
话落,殿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轰然一声,想不注意都难。
“地震了?”
并没有。
殿外传来一道惶惶的男声:“弟子岳冕,拜见老祖。”
随即,另一道更加仓惶的声音传来:“弟子林横拜见老祖。”
无尘殿的传送阵是有禁制的,是以未经沈长书的应允,是无人能进入的。
所以两人的到来,显然是反派叫来的。
不知道什么事,但方才那声响应该是两人不知道谁听见她直呼老祖名讳给吓掉的。
“进来吧。”
沈长书说完,花夏就知道是谁的东西掉了。
是她那便宜爹的。
两人走进来,观花夏坐没坐样,头顶盯着一本书,脑袋撑在面前的案桌之上,还坐在老祖身侧,观之俱是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