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同学们，安静。”校长出来主持秩序，指挥道，“来个辅导员带两个学生先去学校外面看看怎么回事。”
“嗯......再来两个人去东教师宿舍，将天......将贺南和顾问老师请来。”
众人诡异地缄默了一会，昨天就隐隐有了猜测，校长此时险些说漏了嘴，没说出来的不会是天师吧？
他们......学校里不会真有那东西吧？
兵分两路，剩下的众人等在原地，小声讨论着是什么情况，只是这一等就等出了问题。
人群中，一个穿着睡衣的学生奇怪地看了眼身边的人：“你很冷吗？怎么穿这么一个棉袄就下来了。”
这，棉袄着实奇怪了些，深蓝色颜色并不均匀，像是被水洗的一般，看着十分厚重臃肿，说话的学生顺着衣服看上去，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还在滴水的脸。
“你......是在流汗？”这汗未免太如雨下了吧？
男生说了半天，也不见那人面上有什么表情，后者将手揣在大花袄子的兜里，一动不动地矗立在人堆中。
明明还在众人至多穿个外套的温度，这个人奇装怪服，甚至还有点不像他们这儿的学生。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穿睡衣的学生再开口时，声线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
“你......你，是我们学校的吗？”
侧脸对着他的那人，缓慢的将脑袋转了过来，像是久久不活动的器械，转动的时候发出嘎吱刺耳的声音。
“！！！”
“啊！！！”穿着睡衣的男生露在外面的胳膊的腿瞬间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这一声尖叫划破黑夜，众人的视线立即汇聚过来。
“怎么了？”
“有，有鬼......”
周围的学生立刻往后退去，人群中立即空出来一片空地。
“哪？哪呢？”
“刚，刚还在这......”
一个大男人已经被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校长闻声而来，看着空地上的一摊水，很大一摊，像是一个从河里爬出来的人站在地上滴落的，结合男生的说法，所有人都噤声了，恐惧弥漫开。
“好了，所有同学听我说。”校长拧着眉，努力让自己维持平静，“现在，同学们结伴而行，认识的人站在一起，扎堆。”
“自发组成队伍。”
三两宿舍的舍友凑成一堆，场地变成了一个个小团点，组队的学生们抱成一团。
甬大上万学生，顾及不过来，这一扎推，将一些‘东西’现了出来。
尖叫声此起彼伏。
“老师！校长！”被派去学校外面查看的学生们赶了回来，神情慌张且惊恐。
“出不去，找不到学校大门。”
校长没问为何没找到，有了方才的情况，现在只怕是鬼打墙了。
“贺南来了吗？”
“校长，老师，我在这儿。”一个男生带着几人从外围快步走了进来。
“师父，”贺南站定，错开半步，露出他背后的师父，“校长，我师父来了。”
“天，天师，您看现在怎么办？”校长抹了把头上的汗。
此时也不用隐瞒什么了，到了这步，说没鬼，恐怕鬼都不信。
老头一脸淡然：“大家之所以找不到出口，是因为万鬼聚集，学校因为阴气过重，已经划入了半阴半阳的地界。”
“意思就是连接了地府，想出去，恐怕......难。”
话未说话，校长希冀地看向老者，希望他能有办法，却见后者蓦地顿住，突地转身，只见一枚五帝钱从他指尖飞了出去，穿过缝隙径直打在了一个‘人’身上。
下一秒，这个‘人’瞬间化作一缕灰烟消散了。
高大的路灯将所有人的影子拉长。
老头严肃脸，喝道：“现在，你们看着脚下，没有影子的便不是人。”
“多出来影子的同理。”
‘不是人’三个字重重的划开众人的心理防线，此时他们的心也同这偌大的学校一般陷入了无尽的黑夜。
恐惧令周遭漂浮的鬼魂兴奋，却又害怕前面那个比他们可怖的‘人’，只敢小心试探。
有了打散鬼魂这一幕，众人恐惧的同时看向白衣白裤老者的目光，像是在看最后一个救命稻草一般。
“天师，救救我们吧！”
“要怎么才能出去？”
老头唇角扬起一抹嗤笑，转瞬即逝，再回头时恢复了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
“你们之所以能看见，是因为阴气过重，让这些物什现了身。”
“缘起缘灭，因果轮回，有了因，才有了此时的果。”
校长屏住呼吸走近，微微躬着腰：“天师，这是什么意思？可否具体说说。”
“是啊。”贺南附和，“师父，我们该怎么做？”
“这件事还得从那三起跳楼事件由起.......”
有些话点到为止，众人的神情立马露出了古怪，所有人心中只剩下了一个人的名字——俞宸故。
一切都是因为他！
传言都是真的。
喧闹之际，‘老者’余光瞥见了一道冷漠的视线，他转头，微勾唇角，对花夏的到来预料之中。
花夏飘在空中，冲他捏着拳头，咔咔作响的音效传来。
“天师？天师？”校长小声询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老者眼底满是恶意：“怎么开始便怎么结束。”
说的更明显些：“献祭。”
献祭！校长心中咯噔一声，所有人的表情变得古怪，最后半句在所有人心下烙下血印。
他说：“否则，光明不会再到来。”
“可是，这不行......”校长低头沉吟片刻，抬头犹豫，眼前的老者往外围走去，只能看见一个单独的背影。
世界男主还留在原地，花夏路过时，余光瞥了眼他的手腕，上面被切割的红线除了伤口，红线只余下短短的一截了。
跟着这浑身透着古怪的所谓的天师，两人最后停在了空旷的操场上。
说着空旷，其实只是没有人的空旷罢了。
鬼倒是不少。
两人一走近，众鬼如潮水退散。
前者驻足，花夏跟着停了下来，飘在半空中，微微偏着头眼神斜睨着颇为道貌岸然的老者。
花夏：“神经病？”
老者没说话，嘴角却勾起那一抹熟悉的邪笑，笑得鬼后背发凉。
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