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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今日里新来的几位客商早已睡下,店里的小厮们,除了后院还在伺候文礼等人的,也皆是休息,整个酒栈大厅一片寂静。?八一中文网??w?w?w?.?
麻衣者打了个手势,四位武士猫一般的扑出,哪怕上楼时,足下的布鞋也仅与地面擦出点滴声音,他与尹秋行在最后,站在楼梯口静观其变,以备必要时一齐扑上。
四位武士一上楼,便直奔天字乙号房,其中两位越过门口,与另两位隐隐将房门合围。
麻衣者见一切准备就绪,对着四位武士,眼神朝乙号房的木窗撇了撇。
门口左侧最近的一位武士点头示意明白,便提着器具轻声上前靠近,他手里提着的是一个木壶,壶盖紧盖,嘴也被什么密封着,另一手则拿着一根管,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这根管,拿至窗前,穿过木窗左下角往里伸,撑开了封闭窗户的布帘。
将这些做好,他将嘴按在木壶的嘴上,便开始吸气,吸的满满一嘴后抬起头再接竹管。
麻衣者看着暗自点头,那壶里都是熬好的迷烟,接下来,这位武士只须将迷烟通过竹管往里面吹,吹得几管,到时候房里哪怕有只猛虎都会被迷翻,而后再无反抗之力,也有警觉高的,最近就有一位蔡国的武士,在吹了一管后醒来察觉,可是也被迷的浑身乏力,被他们轻易制住。
眼看着武士已将嘴对准竹管,便要往里吹,忽的房间里传出一声急促的爆响。
“噗!”
吹迷烟的武士脑袋一震,稍稍后仰,然后便无力的软了下去,手上的木壶滚落在地。
麻衣者眼睛一跳。
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这个武士吹迷烟的时候,自己不小心吸进去了。
唯独与这武士最近的黑衣武士看到点什么,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看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自房内顺着吹烟管插了出来,直入武士口腔,继而贯穿,自后脑插出,然后又收了回去。
很显然,吹迷烟的武士,此刻已经死了。
他往地上看去,只看到倒地武士的脑袋处,红色白色正汩汩外流。
这个武士忍不住短促的吸了口气,又强自压住,勉强打了个手势,告诉周围同伴是什么状况。
“什么?”
麻衣者难以置信,差点喊出声来,这可是一个武士啊,对付普通武卒随便都能够以一当十乃至数十的武士,竟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这还没开始呢?
“大人?”尹秋竭力不出声,嘶出了个口型。
房间内,王越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蛇骨鞭。
刚才,那武士吹烟的时候,他通过墨蝰是看的极清楚的,当下便选了个他认真吹烟,即将功成之时,运起蛇骨鞭,将蛇尾弹射了出去,化鞭为枪,对着烟管就刺,给那武士来了个口bao。
“第一个。”
收回的蛇骨鞭在他掌中再次运转,整个鞭身在半空蛇一样的盘旋蓄势,然后在空中带起一声尖啸,朝着乙号房的木门猛烈抽击,这一击力量之大,空气都被抽爆。
“啪!”
木门受此巨力一击,从里向外瞬间炸裂开来,带起无数细碎的木片向外飞溅。
门旁才打完手势的武士本能躲避木片,却不防夹杂在木片里一条灰白的鞭影已延伸至他脚边,蛇骨鞭骤然缠住了他一只脚,紧接着就是一股难以抵抗的拉力,将他拉的身体翻转,在半空打着横往房内飞去。
“噗嗤!”
门内,迎接他的是一柄二尺青铜剑的刃。
这一下,整个过程快似雷鸣电闪,以至于旁边的武士和麻衣者等人只看到木门炸开,然后旁边的武士便好像被一只怪兽吞了进去般,接下来再没了声息。
尹秋浑身一颤,喉咙咕咚的吞了一口口水:“大,大人。”
他颤抖的小声说,但现根本无法说完整,便没继续下去,但麻衣者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王越的武力竟远远出他的意料,他有心算无心,还是偷袭暗杀,结果人都还没见着,就死了两位精锐武士,这时再想着派往渚地的那四位武士,他心底都有些胆寒。
乙号房左右的两位武士也在看着他,眼睛里无不惊惧。
简直是太可怕了啊。
两位武士不住朝麻衣者在使着手势,无一不是在询问是否可以撤退。
撤,撤,再不撤,说不定就全折在这里了。
麻衣者急忙回以手势,但手才刚抬起,他j就看到一个身影已经自门内突了出来,这时候,他终于能够看到叫两位武士死的不明不白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一根白森森的鞭。
此刻这根鞭正被王越持在掌中,并且已经抖开,如凶狠的毒蛇般直射大门左侧的武士。
鞭身扭曲着舒展,鞭尾带着插破空气的噗噗短促尖叫。
“快躲开。”
麻衣者忍不住想出提醒,他是久经杀戮的,一看那鞭尾带出来的声势,简直比他见过最厉害的武士追魂十步刺杀都不弱,一旦被鞭尾咬上,对面的武士恐怕脑袋都会被插爆。
躲,躲,被鞭尾对准的武士,眼中的惊惧都快成实质了。
他竭力扭动身体,脑袋往旁边一侧。
“豁!”
蛇尾鞭擦着他侧脸掠过,擦掉了他小半个脸上的皮肉,空气中还有皮肉被烧焦的味道,这是高摩擦生出来的灼伤,如果换在平时,他已经忍不住叫痛,但现在,他完全感觉不到这些,心底满是死里逃生的喜悦,就差那么一点啊,差那么一点,他就得步不远处那位同伴的后尘,脑袋都被插穿。
并且,他看到对面的同伴,已经反应过来,正要拔剑将持鞭者斩杀。
“嘿!”持鞭人正处于他们两个之间,正好被他们前后夹击。
他是这么想着,丝毫没注意到掠过他的蛇骨鞭在掠过后,瞬间就开始回卷。
“小心。”麻衣者又待出口,却只看到那条鞭身回卷,已然将那武士脖子紧紧缠绕。
完了。
蛇骨鞭带着回卷之势,缠在武士脖子上,一圈一拉一扯一绞,无比的巨力在瞬间全然爆,就好像传说中的血滴子般,竟直接将武士的脑袋拔了下来。
“噗噗噗!”
无头的尸体,无力的向前扑倒,鲜血喷的三尺高。
他的脑袋在半空球一般翻滚着,越过王越,赫然被带着往王越身后的武士撞去。
王越身后的武士,才拔出剑来,正欲与同伴夹击王越,却忽然看到一个黑色的球体正面朝他撞来。
他本能将球接住,然后就现是同伴的脑袋。
“啊!”
饶是做他这一行的胆子多半很大,心理素质也很好,但骤然手里多出个同伴的头颅,尤其是同伴脸上还带着躲开蛇骨鞭后的诡异喜悦这种情况,还是将他吓的差点跳起来。
而这时,王越的蛇骨鞭已然回转,好似钱塘江潮掀起的巨浪,高高扬起,朝他扑了过来。
“啪!”
武士双手拿着东西,只能将东西往上迎,试图阻挡,但手才一抬,鞭尾已临身,他手中同伴的头颅,西瓜般被抽得爆开,带得红的白的各色浆体四射,然而那鞭劲却还未止,打在他胸口直往里透。
他的胸前,保护内脏的骨,只一下就被炸的断裂,碎裂的骨头往内一插,将里面的内脏插了个稀巴烂。
黑衣武士双腿一软,朝前跪倒,再也没起来。
王越心底数到了第四个。
酒栈里一片死寂。
“大人。”尹秋几乎是哭丧着脸了,两条腿都在颤。
“我…我就知道…四个人…不…不够啊!”
他抬头看着麻衣者,麻衣者正对上王越面无表情的脸。
黑暗中,他只觉对面那个比寻常武士瘦弱的多的身体里,好像隐藏着某种常人难以想象的东西。
这里不能呆了,必须赶快逃,逃的越远越好。
再没有反击对抗的心思,麻衣者拔腿就往酒栈门口赶。
王越手中的白骨鞭,鞭尾无声搭在楼上的木栏上,稍稍一缠,然后他便按着栏杆,往下一跃,紧接着,蛇骨鞭中释放出巨大的弹力,将他好像起攻击中的蛇头,向酒栈门口弹飞,在鞭身近乎拉直的时候,又松开了木栏,与他一起飞了出去。
瞬息之间,王越携蛇骨鞭横飞五丈。
半空中,他还来得及运转鞭身。
刷!
他拦在了麻衣者前方,左手的蛇骨鞭,已然反手挥出,恰恰落向在他即将落脚之处。
麻衣者脚才落下,蛇骨鞭就将他缠住。
王越运力猛然向上一甩,将鞭头连带着麻衣者都甩向了一丈高空。
“大人也死了。”
跟着麻衣者,也欲逃走的尹秋顿住了脚步,他的目光跟着麻衣大人,一齐飞起,这时已预判了他的死亡,因为,在空中的麻衣者,周身无任何借力之处,连个基本的剑势都摆不出来,脚上还被蛇骨鞭带着,按照王越所想的叫他连身形都不能调整。
果然,在麻衣者的身体上升到最高时,蛇骨鞭将他猛力下拉。
王越掌中剑刃也完成了蓄势,整个人都冲了起来。
拉、落、冲、劈。
他的身形自麻衣者身下掠过,被均匀切开两半,内脏、鲜血在半空滑落的身体向两侧横飞,其中一半啪的砸在大厅的桌子上,再翻滚了两下,就再无动静。
王越心中数到第五个时,目光往尹秋看去。
隐隐的,楼上各个客房里传出了吸气声,那是被刚才一番动作惊起的客商和其护卫们,他们也看到过杀戮,却想必没看到过能杀成这样的。
尹秋面若死灰。
“我就说了人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