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的话一落,为首的一个胡子男轻笑一声:“不知何等大人物,竟然敢包圆了我这离青州的详云庵?有这等大事,为何本官不知?”
见此人不识时务,铁牛的表情非常不好了:“不是你该问的就别问,知道得越多越得越快!一个小小的离青州守判,还没有资格知道我家大人的名字!”
离青州是去碌州的必过之州,它是从南通往碌州的南大门,这里设有三千精兵的驻军。
只是铁牛想不到的是,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调动得了守军前来闯山!
铁牛的话一落,突然传来一个娇冷的声音:“他不够,那本郡主这身份够不够?”
一见靳晗欣,铁牛的脸色瞬间变冷。
寻常铁牛几个跟在陆至煊身边,可一般是作侍卫正装打扮,而且与女子接触及少。
就是睿亲王与自己师兄是忘年交,但是铁牛知道这靳晗欣应该不认得他。
“不知郡主从碌州跟随而来,甚至不惜请动朝庭军队,是为何事?难不成,是因为前几日不搭船之过?”
傅俊根本就是个纨绔,天天与京中一帮纨绔子弟混在一起,靳晗欣嫁给他后两人臭味相投竟然相处愉快。
四月底听起人说江南的河豕、鲈鱼美鲜天下,鱼讲究吃跳、鸡讲究吃叫,这帮纨绔听闻晗欣郡主与傅俊带他们一时江南吃鲜,顿时一呼百应各自悄悄离了京。
那日,他们在碌州府玩了两天正准备往鲁阳府而去,却没找到官船……好不容易拦到了水家的船,可人家却不带!
都是高官子弟,哪会把水帮放在眼里?
他们就是认定,这水家不过就是一群出身低贱的渔民,敢不让他们搭船,于是连忙寻船远远跟上。
最恰巧的是,这离青州的守判王治安,正是其中某一位纨绔的姐夫……
傅俊一听铁牛话中竟然不把离青州守判放在眼中,顿时双眼一冷:“你是何人?竟然敢质问郡主娘娘?还不让你家主人来请罪?”
让他主人来请罪?
铁牛快笑出声来:“你们配吗?”
靳晗欣想不到这些个渔民竟然还有不敢她郡主身份之人,顿时一声怒吼:“瞎眼的东西,赶紧让你们主人过来下跪,他要能从这里跪到山脚下,本郡主饶你们不死!否则,今日我踏平这离青山!”
突然一声轻笑,极冷。
“欣郡主好大的口气,真以为这离青州的军队是你家的啊?呵呵……本官虽然不是皇室出身,就连皇上都从未叫本官向他求过饶了。只是,本官要是跪了,郡主可还吃得下饭?”
一身雨过天晴色、一头白发批肩、一张俊美无比的脸、一声清冷的笑声,瞬间山下认得来人的纨绔子弟与王守判吓得腿过软了……
傅俊一看知道事大条了,立即上前:“误会、误会,陆大人,实乃误会。王守判乃好友姐夫,今日听闻我等上山寻佛,特意前来引路。”
陆至煊双眼清冷:“这引路的人,倒是挺多的!”
傅俊吓得一抖:“是是,确实是多了点,只是没想到是陆大人在此求佛。对不住,打扰了!今日庵中无空,那我们改日再来,陆大人请继续!”
看着一群人滚下山,陆至煊的眼神越来越冷:这靳晗欣是越来越狂妄了!
“铁牛,让人盯住这帮人,看他们去哪!通知铁叔,等他们路过的时候,请他们去山中做做客!然后,用重药把那几位解决掉!”
那几位自然就是双柳公主、沈蕙秀与沈青猗了!
听了这话,铁牛心中一抖:这下这个郡主完蛋了,每一次让铁叔请人进山,可都没好下场!
“是!”
此时山上,星缓缓的睁开了眼:“姐姐,我姐姐呢?”
水桃儿见她醒来,顿时眼泪都出来了:“妹妹,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星四处张望,眨了眨眼:“嫂嫂,这是哪里?”
见她认得自己,水桃儿抹着眼泪笑了:“这是你曾经寄养的详云庵啊,你在京城救笑笑的时候突然昏迷过去,把我们都吓死了。”
“哦,我记起来了!是姐姐体内有一颗灵珠护体,她自己没有能量把灵珠完全吸收,所以就无法醒来了。我本想化开她的灵珠,只是我的能量不足才昏倒。嫂嫂,我姐姐呢?”
水桃儿眼眶又红了:“在,在,就在你后面。”
星一回头,果然见兰潇潇就躺在她身后的塌上,顿时转身扑在她身边,手心抵在了兰潇潇的胸口,可一会之后她又放下了:“不够,还是不够!”
水桃儿见星难过,立即过去抱紧她:“雨清,你才醒来,自然力气不足。别急,静安师太说这详云庵是块宝地,这里灵气很足。今天不够、我们明天、明天不够、我们后天!”
“好!”
星和水桃儿夫妻相处了两个月,他们教了她很多东西,也不说她是妖怪,星很喜欢水桃儿这个嫂嫂。
陆至煊回来得知星醒了,而且也知道自己小妻子体内有颗灵珠,因为灵珠护体,她才一直活着。
但陆至煊也清楚,这颗肯定灵珠是九宝的,它用自己的灵珠救了他的小妻子,自己却送了命。
世人都骂恶毒狠戾的人为畜生,可陆至煊这一会才知道,真正的畜生、禽兽比有的人更忠心、更有义气。
“既然这里如此有灵气,那这几日暂时就住在山上,等雨清妹妹完全恢复为止!”
陆至煊一发话,众人自然没人有反对意见,于是开始安排。
而下山的一群人,好不容易滚到山下,见无人追下来,这才一个个额头抹汗……
也有人不知道陆至煊的名气,喘着粗气问:“这个陆大人是什么人啊,你们怎么吓成这样?”
这话一落,顿时有人看白痴似的看着这说话人:“黄鲚,你这庶子也当得够庶了哈,竟然连大名顶顶的陆次辅都不知道?”
黄鲚不解:“不就一个次辅吗?朝中还有两位首辅呢,有这么可怕?”
听了这话靳晗欣立即接了话,她的口气非常愤怒:“就是,不就一个次辅吗?我父亲还是亲王呢!该死的,总有一天我要弄死他们那几个!”
这话一落,傅俊脸色大变:“欣儿,不可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