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是太子妃放在靳堇琮身边的人,黄家世代都是蓝家的忠仆,当年太子妃选定为蓝族圣女,她身边就放了一批忠扑的后代。
听了黄公公的话,靳堇琮顿时双眼一冷:“黄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觉得我姑姑会谋害本殿下的性命?”
这眼神,太凌厉。
明明,皇太孙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黄公公却觉得身上一冷:“皇太孙,您知道奴才就是您身边的狗,主人走到哪、奴才自然走到哪!”
“那本殿下不让你跟呢?是不是想违抗主子的命令?狗奴才,你看明白,你是谁的人!就算让你跟是我母妃的命令,但本殿下取你狗命万分容易!”
“扑通”一声,黄公公吓得跪在陆府的台阶上,靳堇琮头也没回就进了门:“把门给我关上,不是陆府的人,一律不许放进来!”
顺叔应了声:“小殿下放心,老奴省得!”
屋内,行囊已经准备好了。
看至陆至煊,靳堇琮嗓音都哑了:“姑父……”
陆至煊知道靳堇琮对他家小丫头的感情,招招手:“过来,陪你姑姑说说话。”
可靳堇琮更想与陆至煊说话,他依到他身边:“姑父,为什么要回乡?是姑姑的病情有变化了吗?”
陆至煊低头看着眼前的少年,当时捡回他的时常不过四岁幼童,天天叫着他‘哥哥’,可如今已经是翩翩少年郎。
“琮儿,姑父只与你一个人说,你能死藏在心里吗?”
靳堇琮一怔,随即点头:“姑父放心,姑姑在琮儿的心里比母亲更亲,事关母亲的安危,琮儿绝对不敢舯透露任何人听。”
“好!那你就仔细听着:你姑姑是可以说是这世上的人,毕竟骨格肉躯都是,但是她的灵魂魄却来自于异世……听国师说,你姑姑如今一直不醒,有可能是灵与躯体不契合,需要带她回家乡去试试。你知道,人与地气都相接有利于魂魄合一,所以我想带她回家。”
陆至煊的话让靳堇琮呆了半晌,虽然这太扯淡,但是他却知道这是事实。
这几个月来他与兰潇潇相处得多,总是被她的聪明才智而倾倒,原来她在一个那么厉害的地方长大!
“姑父,姑姑会不会回去了?”
说到这个,陆至煊鼻头发酸:“不知道,我不想她回去,我要把她拉回来!琮儿,京中的事都安排好了,朝中与多与两位少师商量,学问上的事多与国师请教。我相信,只要我们这里强大了、和平了,她会回来的对不对?”
“对!”靳堇琮嘴里说着对,可眼眶却通红:“姑姑一定会回来的,这里有姑父、有福哥、有妹妹还有我,她一定会回来的!”
少年的眼泪让陆至煊更心酸,他抱了抱年前的少年:“只要你姑姑醒来了,我们就会立即进京。别担心,你好好读书,跟着皇上学政就行,将来你上了那个位子,这天下才能富强、和平。”
天下富强了、老百姓都过得好了、国库里都充足了、自然就太平了。
“我想抱抱姑姑。”
陆至煊点头:“去吧,她肯定也会想你抱抱她。”
靳堇琮立即过去了,他站在炕前伸手连人带被把兰潇潇搂在怀里:“姑姑,你要早点醒来,醒来了就赶紧回来,琮儿会想你的。你知道的,你迟回一天,琮儿就会吃不下一天,一定要早点、一定要早点!”
这边恋恋不舍的说完了,那边他又去跟福哥、福妹交代了:“一定把娘给保护好,知道吗?让她早点醒来。”
福哥点头:“知道了。”
福妹揪着嘴:“福星哥哥,你不我们去吗?”
靳堇琮哪里不想去,他恨不得自己就是这陆家的孩子,他们走到哪,他就走到哪。
可是小小年纪的他知道,他不能去!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他有更重要的责任:他要学习、他要上进、他要变得最强大!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把他喜欢的人永远都留在身边!
“哥哥跟去了,就不能上学了,我要上学,将来才能赚好多好多的银子,给妹妹买天下最好玩、最好吃的东西。妹妹回去后,也不能忘记学认字,听到没有?”
福妹最不爱认字写字了,因为一写字手腕就痛。
言一落,她嘟着嘴:“可是路上没有人给我揉手腕,福星哥哥,等我回来再写好不好?”
福哥知道妹妹偷懒,立即说:“我帮你揉!”
“哥哥!”
靳堇琮本来不在意福妹是不是认字、读多少书,可是姑姑说读书明理、无知者无畏。
赚钱有他与福哥,但是靳堇琮知道他不喜欢妹妹长大了无理。
他喜欢她这么可爱、乖巧、聪明、善良,喜欢她像姑姑一样优秀,喜欢她一直一直的都能陪着他。
靳堇琮回了宫,可陆府上并没有闲着。
许多人都关心着陆至煊的行程,过来打听的、过来送行的、过来看望的一批接一批……
刘氏知道他们要回乡,立即不舍得:“坤儿,那里又不是你真正的家乡,回那去做什么?”
这几天陆芝芝再下了一次药,如今已安耽多了。
陆至煊淡淡的说:“娘,那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不管谁是我的爹娘,但却是那一方水土养大了我。在我心中,那里就是我的家乡。”
刘氏讪然:“可潇潇这样,一路上多麻烦啊。”
“就是因为她这样,所以我才想带她回去看看,她天天呆在京城,肯定心情不好。娘,我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对爹多关心一点吧,与你白头到老的人是他。”
儿子一说,刘氏脸红了:“坤儿,我知道。只是你妹妹成了那样子,娘这心里实在放不下。”
陆至煊长呼了口气:“这样吧,我还有几天才走,明天我去牙行买上两个新婆子,让她们尽心照顾她好了。您每天可以去看她,但不可以长陪着她,否则爹的心凉了,儿子我就没办法可施了。”
想起这些日子自己天天守着女儿,对老爷却是顾及不到半分,刘氏讪讪的点头:“我知道的,你大姨母也与我说了,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