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谁的,自然能告诉景郡王。
可两个孩子在哪……兰潇潇咬了咬唇,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是陆大人的!父王,您真的没有注意到吗?福哥是不是与他有八分相似?”
这番话像晴天劈厉炸得景郡王呆住了!
他失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既然你们孩子都有了,为什么你们没有成亲?璃儿,你与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孩子呢,孩子真的没找回来吗?”
景郡王嘴唇都在颤抖,看来他是真急了,到了这一步,兰潇潇知道不能再隐瞒了。
“父王,说来话长,孩子们没事,但今日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对于为何孩子是他的,我只说一句:当时,他中了药,无药解。正当准备安排我身份成亲之时,又出了大事,我误会了他,就离家出走了。”
好吧!
景郡王决定不多想,大女婿也是女婿,小女婿也是女婿,只要是他女婿,是哪个女婿都一样!
到了这地步,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只要孩子没事,景郡王的心放下了,他们十之八、九是他亲亲的外孙、外孙女!
景郡王这一代,还没有第三代,对小辈自然重视。
看着女儿,王爷一脸担忧:“那你现在怎么办?如果以原来的身份再嫁陆大人,恐怕会被人诟病,你又不能认了我们。”
兰潇潇闻言乐了:“这一点,您不必放在心上,女儿已经上了睿亲王爷的谱,赐名靳璃。”
上了壑亲王的家谱,又有县主之封号,这倒也不是问题了。
景郡王看着兰潇潇问:“璃儿,那你说,这京中还有什么好后生合适玥儿的呢?万一太后指的人玥儿看不上,那就麻烦了!要是能先找到中意的男子,总比太后随便一指为好。”
这太后指婚,不都是政治联姻吗,还能让人左右?
兰潇潇好奇的问:“这由得了您老人家吗?”
景郡王笑笑:“当然。否则父亲不会开口了。当年太上皇能上位,与你祖父离不开关系,而且我们这一支是闲散王,自然没什么可威胁到当今圣上的东西,得太祖皇上恩封,三代没降爵。
如今,太后也还记着你祖父这点情,不会违背了本王的意。就是我们离京多年,对京中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不了解啊。”
靳晗玥能嫁个好男人,兰潇潇求之不得。
“父王,户部尚书蔡大人长子蔡延征今年二十四,这个人倒是不差。目前主要的是,听闻双莲公主中意他,想他尚主,而蔡家不同意,皇上也没下旨。如果他不尚主的话,这个人不错!”
蔡大人长子?
听了这话,景郡王双眼一凝:“这人不错?”
兰潇潇点点头:“嗯,这个踏实不轻浮,虽然没那些个花花肠子,可却是个人品上上的好年轻人,如今更是吏部正三品的什么官儿了。你知道这个吏部可是个好地方,油水儿大着的地方,就是不知道皇上有什么意思。”
景郡王站了起来:“人好就行,别的我不讲究。对于皇上的意思,这个就交给父王了!对了,找个机会,让父王见见这蔡大公子!”
兰潇潇答应:“好!”
从行阳别宫出来,已经不早了。
一进家门,就看到院中那个修长的身影。
一身白衣锦袍,立于太阳下,越加显得清瘦。
“下衙了?”
陆至煊缓缓转过身来:“嗯,还好吗?”
兰潇潇知道他在问什么:“王妃娘娘似乎不太好,今日有点迷糊了。对了,你在这里正好,有件事问问你。”
说到蔡延征,陆至煊点点头:“他是个不错的人,我们相交多年,我对他还是蛮了解的。如果皇上能赐婚,自然没什么关系了。这样吧,后天沐休,你们请王爷去云宵园泡澡,我去邀请清燚好了。”
十月初三,景郡王带王妃云宵园泡药澡治病,一家人留在了马峦山云宵园,怪医也前去给她把了脉。
因王妃失忆多年,脑子受伤严重,加之时间长记忆越差,厉之行的四十九支鬼门针扎了三回,这才抽下来。
“如何?”
厉之行拿起笔:“一个月扎一次,每次三天。这副药,头药二药入肚、余药泡澡,一日一贴。三个月后,才能看得出具体如何。”
景郡王也是个懂医术的人,一听这话立即深施一礼:“多谢老前辈!”
厉之行连眼角都不瞟他,只瞪着兰潇潇:“臭丫头,你知道你欠了我什么!”
兰潇潇笑得像只京巴:“怪老头儿,你的就是我的嘛,欠什么欠啊?我给您做一辈子的好吃的,还不行嘛!”
“哼!记得就好!”
面对厉之行的无礼,景郡王没有放在心上。
高人,谁没有个怪脾气?
能让他的王妃记起以往,这可是他求天求神之事!
“璃儿,你确实是个好孩子!”
兰潇潇真诚的说:“父王,这是我应该做的!您心中有数、我也心中有数,不能认你们,但在我的心中你们就是我人亲人。”
认与不认,只是一个形势,这一点景郡王还真是一点都不在意。
但是他想了想:“璃儿,今日我们再验一次血吧。”
兰潇潇抽了抽嘴角:“有必要吗?”
景郡王想了想:“我还是想验证一下,不是有怀疑,而是觉得这样对你母妃的病会有好处。”
验就验吧。
这样,她也心安些。
兰潇潇好奇的提出来:“父王,万一我真的不是呢?您有何打算?”
景郡王想也不想就摇头:“不可能不是,就你这模样儿,与你娘年轻的时候有七分像,只不过你比她还要好看些。验一次,就是让她心安。”
兰潇潇提醒他:“如果有万一呢?世上的事,难以预料的多!”
景郡王果断的打断她的话:“没有万一!我相信我的直觉!”
既然他一定要验,那就验好了!
厉之行闻言让人拿来了两碗水,王爷夫妇两人各滴了一滴血,然后兰潇潇咧起嘴在每个碗里也滴上了一点……
“为什么会这样?”
兰潇潇哪里知道?
两只碗,一只王爷与她的,不溶……
一只王妃与她的,溶在一块,分不出是两种血。
景郡王摇着头嚷嚷着:“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的!静儿她嫁与我起,从来没有离开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