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睁,现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陆至煊知道福妹半夜会找人,于是他起来练了一通功夫,直到浑身是汗,泡了个澡这才精神抖擞的出门上朝……
才到宫门口,却遇到了蔡延征,他一脸惊奇:“允坤,今日这精神可真好,有喜事呀?快说来听听,好让我也替你高兴高兴!”
元宵夜父子、父女相认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陆至煊轻轻一笑:“恭喜怀直兄马上要去吏部报到了!”
蔡延征闻言顿时双眼一亮:“多谢了!”
陆至煊笑:“谢我做什么?这是你的本事。徐大人那天在皇上面前提到,小蔡大人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性子沉稳、遇事周全、善于总结、观察力能、能力极强、品行端正,是为吏部侍郎的好人选!”
徐大人凭什么如此赞扬他?
蔡延征心里比谁都明白,这几年好友升得快,与他爹的力推不无关系。
既然大家都有共同为朝庭效劳、有一志为百姓出力的心愿,自然心愿一致的人一起努力,才能达到理想的结果啊!
“允坤,那就不言谢了,以后别把蔡家当外人。娘那天还说,等你我成亲,有机会一定要结个亲家。”
陆至煊一乐:“那你要好好努力了!”
“为何是我要努力?难不成,我一个人努力,这就能结亲家了吗?允坤兄,你别告诉我,你已经有儿女了吧?”
陆至煊笑而不答,现在还不是把他们公布于众的时候,毕竟他的小丫头还是别人的妻。
“走吧,皇上应该快到了。”
蔡延征快步跟上:“允坤,你笑什么呀?我们可是多年的好友,你不会连这个都瞒我吧?”
“哪有这事,要是真有这等好事,一定会在适当时机告诉你,而且我会第一个告诉你。”
当然,那些自己打听出来的人不算……
可蔡延征听到这话却满意极了:“对了,今日有碌州府送来的河鲜,晚上去我家喝两杯?”
若是平常,陆至煊肯定会答应。
只是今日……
“多谢了,今日我还有事。有一位亲戚从老家过来了京城居住,是我的长辈,我答应了今日上门看望。”
蔡延征一听放弃了:“那明日吧?如何?”
好友如此力邀,不仅仅是吃河鲜吧?
难不成,蔡夫人还是没有放弃为他说亲之事……
“这一会,我无法回答你,毕竟明天的事谁也不知道,对不?”
听到这,蔡延征会意了:“行行,哪天有空哪天来,保证只喝酒、不谈它事!”
这好友就是通透。
“一言为定!”
昨天答应了与陆至煊今日一起认亲,兰潇潇是午后就到了。
今日认亲她没带孩子来,毕竟刘氏这痴痴呆呆的样子实在是情况有点不好。
等陆至煊到的时候,晚饭都快上桌了。
内室,路二老爷怔怔的看着这远比自己高大精壮的儿子,许久都不会说话了……
兰潇潇拉了拉他的衣服:“爹,您不是一直想见哥哥吗?他来了啊,你发什么呆!”
“哦哦……你,你起来吧。孩子娘,你看到了没有,这是我们的儿子啊,我们的儿子!”
刘氏双眼浑浊,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地上的陆至煊,被路二老爷一喊,她突然“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娘,娘,你怎么了?娘,你醒醒!”
陆至煊以为,他已经不是要娘的年纪了。
可当一脸苍老的娘隔了两世出现在他眼前,他才知道这份母子之情永远不会磨灭!
兰潇潇见刘氏双目紧闭立即提醒:“爹,快去叫郎中!”
路二老爷慌了:“哎哎,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郎中来了,可却叫不醒刘氏。
说她一时旺血攻心,曾经受过伤的脑子再次受重伤,一时半会怕是醒不来了。
这就是说,刘氏成了植物人了?
“爹,是不是我做错了?”
路二老爷一脸疲惫:“潇潇,你娘这是以前留下的病因,不是你的错。大约是看到坤儿太激动了,所以脑冲血才会昏倒。”
听闻刘氏突然昏迷,路大夫人赶紧过来了。
“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一直不都是好好的嘛,为何突然发病?二弟,出什么事了?”
兰潇潇拉了拉她:“姨母,我们那边说。”
路二老爷与兰潇潇一块陪着路大夫人到了旁边的小屋,由兰潇潇把情由一一给路大夫人说了。
顿时她傻掉了!
“你说什么?潇潇,刚才那个年轻人是二弟的亲儿子、我的亲外甥?”
路二老爷一直没与路大夫人说过这事,毕竟他怕儿子不认他。
此时,他一脸凝重的点点头:“大嫂,确实是这样,当年莲儿离开时已经怀了孩子,就是他。”
朝中正二品官的大官,竟然是她妹妹的亲儿子?
就在这时陆至煊过来了:“外甥见过姨母。”
路大夫人浑身激动,不停的打量着与她见礼的陆至煊:“像!像!与二弟你有七分像,但是他的眼睛像我们刘家人。
虽然是单眼皮,但眼睛极大黑眼珠多!怪不得福哥与福妹与你也像,原来他们是二弟的亲孙子孙女!好啊!”
到了这份上,兰潇潇上前陪罪:“姨母,我以前骗了您,对不起!”
路大夫人终于明白当年这丫头坚持不肯嫁自己儿子的原因了:她的儿子是她的大伯哥啊!
弟媳妇与大伯哥,而且这弟弟还活着,这怎么能嫁?
好在这孩子脑子清楚,否则这一日如何相见?
感谢她的不嫁之恩啊!
世上能有多少如此通透的女子?
当时的她那样落迫、孤身一人,而路家、而她的长子都有那么优秀的条件,放在一般女子身上,谁顾得了这么多?
路大夫人抱住了兰潇潇动情的说:“傻孩子,在姨母的心中,你是我们路家的恩人!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与是我的女儿!”
兰潇潇的鼻子酸了,眼一酸抱住了路大夫人:“谢谢您,姨母。不过以后我还是得继续当您的外甥女,这件事除了我们自家人外,谁也不能说。姨母,您能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