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宋府。
“砰”的一声,看到一脚把门踢开、脸色难看得如抹布的主子,齐刚吓了一跳:“少爷!您没事吧?”
宋轻云无力的挥挥手瘫坐在椅子上:“出去吧!”
齐刚心疼主子:“少爷,你既然舍不得陆姑娘,为何要把她送走呢?自私一点不行吗?女人嘛,只要相处久了,只要她知道了您的好,自然就不舍得离开了。”
一般的女人是如此,可潇潇是一般的女人吗?
她真的走了,就这样潇洒的走了,还说十年八年她都不会回来了。
可是坏丫头,你可以不回来,但你不能不让我知晓你在何方、你可安好啊!
在山上痛快的讥讽了陆至煊一阵,并不代表宋轻云就不难受。
“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打扰我!”
半个时辰后,陆至煊看到了亲妹妹送回来的东西,一堆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扔在了炕上……
他坐在炕上,一样一样的捡好,一样一样排好,他知道她的习惯,又一样一样的拿出她的盒子放好。
伸手在炕角一按,一个暗格在吱吱声中呈现。
看着那暗格中的碎银与银票,陆至煊一样样的捡出,然后又一样样的放回去,直到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好,这才关了机关倒在被子上。
只是当他倒下后才发现,她平常晚上盖肚子的薄棉单、枕头巾,都不见了……
——小丫头,你真够狠的啊,竟然连一点气息都不留给我!
拳头死死的宁成团,一拳打在炕上,瞬间炕上一个碗深的洞。
“师兄,消息已经传进宫了,皇后娘娘大约已经收到消息了。”
陆至煊爬了起来:“走,去千机阁!”
可刚出门,李婶进来了:“少爷,后院的鸡都死了。”
“你说什么?”
李婶也很难过:“大姑娘养的那些鸡,突然就全部都死了,鸡肉都是黑色的,应该是中了毒。”
心在一瞬间炸开,喉咙一热……
“师兄!”
老樟伯赶来的时候陆至煊已经陷入了昏迷,浑身的血已经被顺叔擦干净,罗明一个大小伙子眼睛都肿了。
等老樟伯把完脉,顺叔才开口:“少爷他……没事吧?”
老樟头深呼一口气:“胸口这口血吐出来了,虽然亏了身子,但是吃两副温补药问题不大。只是以后可不能总这样吐,这吐的可是心头血,吐不起。”
可怜的少爷、姑娘,本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大事?
顺叔实在不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姑娘,应该是被人害的吧?”
除了铁生与曹煜炫,知情的人并不多。
顺叔问,可这屋里的人也没人知道真正的内情。
“顺叔,我哥哥怎么了,他不会死吧?”
李婶十分不喜欢陆芝芝了,那些鸡除了她,恐怕没有人会去毒死它们。
“芝姑娘,你还是回房吧,这里都是男子,你也别呆在里面了,快出来。”
陆芝芝对陆至煊是又恨又怕,但是她绝对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死,因为他一死自己就没有了靠山,这群人全被兰潇潇收卖了。
李婶的话让她很不高兴,顿时冷冷的甩了她一眼:“李婶,他们不都是哥哥所说的一家人吗?一家人分什么男子女子?这屋里躺着的可是我亲哥,我怎么就不能关心了?”
李婶没有卖身为奴,她一心一意对陆至煊、兰潇潇好,那是因为他们给予了她最大的尊重、关心。
她对陆芝芝虽然没有陆至煊、兰潇潇那么亲热,但是看在陆至煊的面子上,她是非常宽容、爱护的。
但她不是陆家的奴才,自然不会受陆芝芝的气。
呼……李婶深吐了口气,自己一把年纪,决定不与一个小姑娘计较了。
“那芝姑娘就请便吧。”
陆至煊不一会就醒了,喝了樟伯的药也不再出门,阴沉的表情、阴冷的眼神让陆芝芝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那些鸡呢?”
铁生立即说:“都在后院,李婶想问问你,怎么办。”
陆至煊站了起来,转身出了屋子,找来一把锄头一言不发的出了门,铁生与罗明立即跟上。
三人来到后院,见自己师兄在山边一直挖坑,而且挖了三个,铁生不明所以:“师兄,你挖这坑是想?”
陆至煊一身是汗,拿过罗明递来的棉巾擦了擦眼睛:“去把那些鸡全部拿过来,埋在这里。”
铁生抽了抽嘴角:这是给鸡做的墓?
什么也不用问了,自己师兄就是这意思,铁生与罗明立即过去了,用箩把所有的鸡都抬了过来。
两个挨在一起的小坑各埋了一只、其余的都埋在了那大坑里,在陆至煊给鸡立墓碑的时候萧铁生才知道,那两个大母鸡都有名字:小麻、小黑……
做好后,已是傍晚。
陆至煊依旧没说话,直到回到自己屋子里洗好澡、换好衣,进了饭厅才说:“李婶,哪里有小鸡可买?”
李婶怔了怔:“少爷,您还想买几只鸡回来养着吗?”
“嗯。”
李婶内心又深叹一声:“现在这季节没有小鸡,得等九月天气凉了才有。”
还得等两个月吗?
陆至煊眼光闪了闪:“那等有小鸡卖了,记得提醒我。”
“好。”
第二天陆至煊去上衙了,康圣皇招他进了上书房:“你妹妹失踪了?”
陆至煊深吐一口气才点头:“回皇上的话:舍妹昨日在万松林中失踪,至今没找到下落。”
“为何突然出这等事?”
“是臣故意安排的,因为她已经成了别人的眼中盯、肉中刺。臣现在没有保护她的能力,只能让她暂时离开,只是没有算到她这决裂的性子。”
康圣帝自然清楚现在的局势,眼前的年轻人不像个二十出头的人,他有着老者的沉稳、睿者的才华、圣者的忠诚。
不管他的哪个子孙上位,他都是一位最好的辅助者。
“你对太子有何看法?”
他对太子有何看法?
康圣帝这话一出,陆至煊顿时一身冷汗……这话要怎么答?
答对了他揣摩圣意、答错了他违了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