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黄瓜藤的树枝顺叔早就准备好了,两兄妹一个插树枝、一个牵藤爬上来然后用布带系牢,配合得天衣无缝。
两席黄瓜大约有四十株左右,兰潇潇喜欢黄瓜,可生吃、可煎、可蒸,还可以淹起来当酱瓜,特意多种了些。
土也是顺叔挖好的,只不过因为前天下了雨这土又结实了些。
陆至煊抡起锄头又把它挖了一次,然后平好土:“可以了。”
兰潇潇正在摘地上的野菜,闻言举着一把马蹄苋欢喜的说:“哥哥,这东西长得可真快,等过几天长疯了,我就摘起来晒干,到冬天的时候炖肉吃。”
溪虎村最多这种野菜了。
这种野菜吃起来带点点梅花酸味,年节下蒸肉吃味道是非常不错的。
村里的人都会晒野菜干,陆至煊也喜欢它:“嗯,等下回沐休来弄,我帮你。”
放下野菜,兰潇潇见陆至煊一头汗水,立即拿了湿帕子过去:“哥哥你休息一下,这个我来栽。”
说罢,湿帕子伸到了陆至煊额头。
一阵清香袭来,陆至煊的心又开始猛跳了,有一种想抱她的念头。
他立即装着若无其事的后退一步:“我自己来,那边还有野菜你去采吧,这里我来。”
避开她?
兰潇潇心里乐开了花,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她笑亮了眼:“好,我再摘碗马兰头回去,晚上给哥哥做个香干凉拌。”
坐在一边的石块上,陆至煊拿着棉帕擦了擦汗,然后拿起开水喝上了两口。
看着山边的像只蝴蝶飞舞的小身影发起痴:真好!
好什么,他没多想,就是觉得眼前的画面好温馨、好幸福。
“少爷,有客来访。”
顺叔从屋角转了过来打破了陆至煊的发呆,他立即站了起来:“顺叔,何人前来?”
来人顺叔认得:“蔡公子。”
有客人来,陆至煊只得起身:“潇潇,一会哥哥再来栽,你别管它。”
顺叔一听:“少爷,这个我来吧,您回。”
这个菜园基本上都是顺叔老两口在打理,陆至煊也没在意起身走了。
兰潇潇走了过来:“顺叔,李婶可买回了鸡崽?”
“买了,按姑娘您的吩咐买了二十只呢。”
兰潇潇笑呵呵:“那太好了,等它们长大了,天天都可以捡鸡蛋吃了!”
虽然说是京城,可这时代不是现代,菜市场什么都有。
京城不仅物价贵,而且运输不方便。
去迟了买的菜不仅不好而且还时常没有,这就是兰潇潇自己种菜、养鸡的主要原因。
谁让她是个吃货呢!
这个身体吃不胖,实在符合她吃货的要求,自然兰潇潇对吃食更讲究。
栽好辣椒,点了水又用大树叶盖好,兰潇潇提着菜篮子回了前院。
院中的樟树下,蔡延征与陆至煊坐在石桌边喝茶。
两人虽然同在翰林院可做的工种不同很难碰在一起,今日他特地过来说说上衙体会。
一见兰潇潇,蔡延征双眼亮了:“陆姑娘,这菜是你们自己种的?”
蔡延征也算是熟人,兰潇潇笑笑点头:“对,窝锯笋、土豆、波菜都是自己种的,这马齿苋与马兰头是野生的,漂亮吧?”
“好新鲜!在下曾在我家二管家买办的时候看过这些蔬菜,可那些都要蔫蔫的样子,今日才知道真正的蔬菜是如此的新鲜。”
那些个大户人家买的菜是菜贩子从乡下收上来的,还有很多是昨天晚上收的,要不然来不及进城。
那个,能与她家的相比?
这时陆至煊开口了:“中午蔡兄留下来尝尝吧,李婶虽然没学过手艺,可做的菜食还不错。”
蔡延征正想与陆至煊多亲近,闻言一口应允:“那就打拢了!”
“既然允坤兄已经留了蔡公子吃饭,不在乎多在下一个吧?潇潇姑娘,你说呢?”
宋家的庆祝宴兰潇潇没去,她实在不太喜欢那宋二夫人及那宋家姐妹,特别是那宋二夫人眼神复杂得让人发毛。
蔡延征看到他很意外:“原来,你们很熟啊?”
宋轻云是个人来熟,他笑呵呵:“蔡公子,我与允坤兄可是同乡呢,而且还是同窗。允坤兄,你说对不对?”
陆至煊对这人的脸皮是无可奈何了:“今日宋大人好空闲,既然来了,就坐下吧。”
“允坤兄,你这叫法就不对了!我们是同期,又是同窗,还是同乡,叫什么宋大人?叫锦瑞吧!或许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这话一落,陆至煊脸一黑,而蔡延征则张着嘴:“宋大人这话何意?”
宋轻云呵呵一笑:“书中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陆家有女初长成,而在下亦年近二十,家父有意让在下择亲。
在下多年前就对陆姑娘一见钟情,只是碍于她年纪小、而我未有成就一直未说。今日宋轻云也算是小有成就了,所以来与陆兄明言,我想与陆家结亲,就这意思。”
这家伙看上了陆家妹妹,他眼睛可真毒啊!
昨天晚上父亲还与他在说,现在大局已定,让他多与陆兄走近,如若有可能可结亲……
今日他才来,而这家伙就追来明说了?
虽然兰潇潇的美让蔡延征刚才心跳加速,但他是个正人君子,更是个读书人,他哪里能与这狡猾奸诈脸皮厚的宋轻云这一招先声夺人可比?
他这一宣布,蔡延征决定不能夺人所爱:“恭喜允坤兄。”
陆至煊双眼清冷,连眼角也不瞟宋轻云一眼:“舍妹年纪还小,还不到谈婚论嫁的年纪,请宋大人放过。”
这些日子蔡公子有意与陆至煊走近,而蔡家又没有适龄女儿。
那么蔡家的目的,怕是与他的目的一样了!
眼前这对手,确实是非常厉害。
据说他讲的学,连徐太傅都叫好!
这人个,是个妖孽投胎。
听闻蔡延征来了陆家,宋轻云就心中觉得不妙,他可不想再多一个对手,所以放下手中的活立即就跑来了。
放过?
听着这话,宋轻云笑了:那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