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屋外的快一尺厚的大雪,兰潇潇眼中透出一丝奸滑,手一扔:“让他去铁匠铺里打这个吧?打不出来,你就立即走路,水都没得你喝!”
话一落,图纸已在宋九手中:“宋九,听到没有?陆姑娘说了,你不把这个给她打回来,你家主子我就要被活活饿死了!”
宋九:……
原来,他家主子看上了这个漂亮小姑娘了?
怪不得头儿说让他长得眼色,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宋九走了,李婶送上了茶点。
宋轻云不请自坐的在小桌前坐下,抬眼看着一本正经看书的陆至煊问:“允坤兄,手谈一局如何?”
陆至煊抬眼:“输了你滚蛋?”
宋轻云嘻嘻一笑:“别这样嘛!我输了,透露一个消息给你。”
这话一落,陆至煊脸色一正:“什么消息?”
宋轻云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小皇孙送去了凤陵山了!”
被送去了凤陵山?
陆至煊眉骨一动:“谁的意思?”
“清灯大师亲自带走了。”
陆至煊拧了拧拳头:“三局定胜负。”
两人打什么哑迷啊?
凤陵山是什么地方?
清灯大师又是什么人?
小蒜苗在这年前被送走,是不是还有很大的危险?
兰潇潇有好多疑问,但是这两个神秘莫测,就是不谈了!
他们不说了,她也不敢多问,万一隔壁有耳,就会出大事。
两人摆开棋盘,一红一黑斗了起来……
高手下棋,果然是太有看头了。
兰潇潇本就会下棋,只不过今日她才开了眼界:什么叫高手!
三局棋下了两个时辰,直到宋九送来了新制成的烤鱼盘都没能制止两人的棋局。
下的不累,看的累了!
兰潇潇伸了个懒腰:“你们慢慢下,我去做烤鱼,不过现在不是吃中饭,而是吃晚饭了。”
早上起得迟,又有点心在,一看棋哪里还记得吃饭?
宋轻云连输两盘,可是他并没有浮燥:“给我烧点好吃的,要不然晚上我肯定会难过得睡不着。”
兰潇潇撇撇嘴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是你要下的,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就输几盘棋嘛!输几盘棋要睡不着,那要是输了钱还不得上吊!我与我哥哥下,他只要一只车呢!年轻人,宰相肚里能撑船,大肚一些,小心得郁抑症哈!”
年轻人?
这小丫头,真当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宋轻云被气得直翻白眼:“那是你水平太差,你以为,我与你一样,一手臭棋?”
我一手臭棋,你一手好棋好了!
见宋轻云真没不高兴,兰潇潇拍拍屁股去了厨房……
她一走,陆至煊一步将死:“说吧,还有什么事。”
宋轻云放下手中的棋子,抬眼:“你就这么确定我还有事?”
陆至煊抬眼:“没有事,你会这么有空跑来我家?别告诉我,你真想与我当朋友!”
“呵呵,自然不想当朋友,但是当个郎舅却是我期盼之事。我要不来你家,笑笑怎么会知道我的好?陆至煊,我说了我们要公平竞争!你不会是怕她爱上我吧?”
他的小丫头爱上他?
真是自大!
陆至煊眯着眼,眼光淡得如同薄雾:“不知所谓!宋轻云,从她到我身边那一天起,就注定她是我的。如果你非要来争,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注定失败。”
宋轻云是个自信的人,他耸耸肩:“是嘛!陆至煊,你果然比我还自信!我宋轻云这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到最后、永不言败!就好比今日的棋局,既使明知走到了死局,我也会另杀出一条出路!”
这,这就是宋轻云!
上辈子,他就是这样的不放弃,在他们俩的争斗中,虽然他居上风,可同样也吃力!
“好!这个我记住了!别的事,可以说了。”
说到这,宋轻云声音变轻了:“太子已摸清了,上次一路上沈家的事,不是四皇子故弄虚玄、也不是齐王所为。”
不是太子、不是四皇子、也不是齐王……那会是谁?
能请动水中有名的夜老大、还有那么多的杀手烧客栈、又有那么多的人抢双莲公主,这人的实力不可小看……
前一世在这个时期,就是齐王的实力也没这么强!
陆至煊心中怀疑越来越大:“这个,我真不懂。双莲公主据说是齐王的人哄出宫的,这是真的吗?”
“嗯,确实如此。不过,他上书说,并没有要哄双莲公主出宫,而是双莲公主听说厉之行在江阳府,自己非要去不可。”
“假的!”
宋轻云淡淡一笑:“不过确实是有人说怪侠在江阳府出现过,听说当时他还与人说天有异像、世间必乱之言。”
那怪老儿今年真的又去了江阳府吗?
那一次他为了一种特殊的药草跑去了阴峦山,那这一次他又是去做什么?
为什么那天在山谷中他没说起?
“你信吗?”
宋轻云又是淡淡一笑:“我信与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很紧张。如果天上真呈现出异像,那么不是代表着他身无龙气?太子,是龙子,是未来的天子。天呈异像,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当不了天子?”
本来,太子是当不了天子的啊。
太子还活着,那也是因为那一次他的提醒,才免去了桃岭镇之行,保住了命。
只是,怪老头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太子没死,所以天才呈异像呢,还是太子还是会有难?
陆至煊心下沉甸:说好要当孤臣,其实已经当完全的孤臣不太可能了。
皇后干娘、小皇孙由小弟变侄子、救太子于危难之中、雪山救小皇孙等等,一切都与前世有了巨大的改变。
这一切的改变,陆至煊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他的重生、还是因为他家小丫头的到来,他没地方可问。
但天意已显示,他要慎重考虑才行……
闭了闭眼,仿佛无意般开了口:“前日还真巧,五皇子竟然这么冷的天去皇觉寺捉画眉,要不是遇着到你,我那马还不好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