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至煊的话一落,兰潇潇放了心:“不影响哥哥就好,否则我得自责。”
这是她的心里话,古代读书人名声、清誉与推荐,都是非常非常重要,清高在这世界就是走死胡同!
“哥哥说了,谁敢欺负你,就给我打回去!哥哥的事,你不必操心!”
这首辅大人竟然不在乎?
兰潇潇抬头真心的说:“哥哥,刚才你没来,我可真是想打那老太婆的,人家抵毁我她不来事,我反击她就成了人间卫道士,真想煽死她!”
“煽吧!出了事,哥哥给你担着。”
这话一出,兰潇潇真的谔然了:“哥哥,你说的是真话?”
陆至煊眼眸清冷:“哥哥何时对你说过假话?”
“可,可那是你明面上的奶奶呢,我打她,不是打你的脸吗?”
话落,陆至煊眯起眼:“潇潇,我告诉你:这个脸,我从没想过要!所凡村里人不管谁要欺负你,都给我打回去!”
有个这样的哥哥,兰潇潇觉得这个初春好温暖……
抱着陆至煊的胳膊,兰潇潇眼底温热:“哥哥,我想你背我,怎么办?”
“那就背呗。”
府下身,兰潇潇立即爬上,双手搂着陆至煊的脖子,这一会这个瘦弱的少年在她的心中是如此的高大:“哥哥,你如此宠我,我好开心、好幸福。”
两世为了,只有这么一个他想宠的人,为何不宠?
“哥哥会努力强大,会努力不让任何人欺负你,这里虽然没有你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可是有哥哥在,什么都不要怕。”
这个世界有这个哥哥在,她早已没有害怕过了……
把头埋在陆至煊后颈窝,兰潇潇什么都不想说了,她只希望今年去了流花岗,她能多想些法子赚银子,为陆至煊将来登上高位创造条件。
被陆至煊背着走了一段路,眼见马上就要到阿生爷家门口了,兰潇潇下来了:软弱只能一时、不能一世——她不是真正的十二岁……
本来是喜事,可却很闹心,特别是张杏兰恨得这兄妹要命。
“娘,笑笑那死丫头牙尖嘴利的,真让人讨厌!对了,那王家哥儿突然死了,看来让她嫁王家是不可能了……”
柳桂兰眼皮一跳:“兰子,你是想?”
张杏兰眯眯眼:“他不是说我是个妾,是个半奴吗?好!我一个当半奴也没伴,让她与我作伴吧!”
张杏花一听双眼闪亮:“姐,有好人选吗?”
“你们说,镇上的朱财主如何?”
朱财主?
张杏花双眼冒着狼光:“姐,你是说要把那贱人弄进朱家?好!太好了!”
朱财主,那可是丰关镇上最有钱的人。
年过五十,肥如猪、恶如狼,身边十九妾,个个全身没一块好肉!
那老头,最喜欢虐待美人,哪天不高兴了只要看到小美人在他身下求饶痛苦、皮开肉绽他就心情极爽!
不过,这是私底下的事,镇上除了极少数人,没人知道他这种变态!
别人不知,可作为镇长的妾,张杏兰哪能不知?
瞒得再好、再有钱,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对了,他们什么时候会离开村子?”
柳桂兰也不知道:“我去问问,不过听说省城的学堂都在二月开学,应该月底得走了吧?”
月底?
那就是还有十来天了?
“够了!等我安排好,你们想个法子把她引去镇上!死贱人,竟然敢看不起老娘,我让你生不如死!”
就在这时,张富贵进来了:“杏兰,不可!”
张杏兰不高兴了:“爹,那对兄妹如此侮辱我,你就让我这样放过他们吗?不可能!”
女儿被人看不起,作为一个村长张富贵也觉得没脸,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敢看陆至煊的眼!
明明,那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
“兰儿,不是爹让你放过他们,而是我怕惹来更大的祸,那坤哥儿不是个好惹的人。”
话一落,张杏兰一声轻笑:“爹,不过一个穷秀才而已,你怕什么?难不成你真以为,他还能中举不成?”
一个穷秀才他是不怕,可中了举就是举人老爷,那是能当官的人。
张富贵点点头:“对,我担心的就是这些。镇长可不是官啊,万一哪一天他当上了官,我们张家和你夫家就麻烦了。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听爹一句劝。”
忍?
爹竟然叫她忍?
在夫家那老虔婆天天作贱她们这几个妾,要不是她手段高又生了儿子,哪有现在的风光?
忍字头上一把刀,难道爹不知道忍有多难吗?
在夫家要忍,只有忍,她才能过得算自在,可因为这一个穷秀才也要她忍,她忍得了吗?
“爹,那就让他中不了举好了!他去省府读书,到时候参加乡试之时要人举荐,我们镇上仅有两个人有举荐的资格,只要让他们不举荐他,他纵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
张富贵一听:“那县里还有啊。”
“县里?”张杏兰觉得自己爹还真是好笑:“就他一个穷书生进得了那些举人老爷家的门吗?镇上这两个老举中,要是不看在他本乡本土人的面上,怕是连大门他都进不了!”
张杏兰跟着镇长大人去过几位举人老爷家,那门上人的傲慢可不是一般般的傲慢……她就不相信陆至煊能有这本事!
张富贵还想说什么,张杏兰不耐烦了:“爹,我做事我担当,您就别管了!”
柳桂兰可没有张富贵想得多:“孩他爹,兰子被人这样侮辱了,您还说什么呢?兰子去当妾,还不是为了我们张家吗?要是没有她,有你这个村长吗?”
张杏兰是张家老大,十五岁进了镇长家当妾,至今已经十年了:“爹,我的仇我来报,您就当不知道行吗?”
女儿被人侮辱了,张富贵只能不多说了:“那你要小心些,可不能失手,一失手就要现大事了!”
出大事?
就凭他一个毛头穷秀才,想与她斗?
“爹,您崩管,我心里有数!”
张杏兰带着娘给的老母鸡走了,顺带还带上了一百个鸡蛋:她的宝贝儿子,一天要吃两个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