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轻云连招呼都不打就推门进来,兰潇潇脸色冷了冷:“当然,我哥哥得了案首,不应该庆祝吗?宋公子,私闯民宅,这是你们宋家的家教?”
宋轻云根本不把兰潇潇的话听进心里,他打量了一下这小小的院落,挑起嘴角:“私闯民宅最多罚金,不知道谋害人命得当什么罪啊?陆公子,您这案首熟读刑律,可否给宋某解读一二?”
这话一出,兰潇潇心中“咯咚”一下:特么的,这死孔雀的话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他派出人跟踪了他们?
此时,听了宋轻云的话陆至煊心中也打了个激伶:他怎么忘记这宋家的暗卫呢?
“宋公子,我兄妹乃平民百姓,谋害人命这大罪可受之不起。如果您还记恨着我妹妹与您那一百两银子的赌金,你拿回去吧,我们不会与人去说的。”
什么?
他找他们麻烦,他们说是他因心里记挂着那一百两赌金?
宋轻云气得不行,可想到自己手中的把柄,立即就冷静了,眯起双眼笑了:“呵呵,你还真让本公子小瞧了啊!陆至煊,德阳县衙要是知道了这高二爷的疯病、溪虎村陆王氏的疯病、我的爱马突然疯了、还有那陆孙氏的疯病都同出一辙,不知道官府有没有兴趣去打探一番啊?”
特么滴,这死丫的真的跟踪了他们!
看着宋轻云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兰潇潇有一种抓花他的冲动:“宋公子好一张巧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三里巷王家媳妇也疯了,掐死了自己刚出生三天的女儿、城北的张拐子也疯了,活活打死了他老娘,这一些你怎么不全部算到我们兄妹的头上来?”
这小丫头,明明想咬死他,却忍着?
宋轻云突然笑了:“陆姑娘才真是巧嘴,这两家的疯子,可与别的疯子不一样。不过呢,本公子不是县衙捕头不是来捉凶手的,今日呢是想知道一下,你们用的那毒是什么,能不能给本公子见识一下。”
陆至煊不喜欢妹妹与外人说话,而且他知道宋轻云这人可不是容易打发的人,双眼一冷:“宋公子,真想知道这毒是什么是吗?”
宋轻云一脸老神在在的模样:“当然,本公子只是好奇并无恶意,陆兄要是能告诉在下,在下一定会保密。”
并无恶意?
他这脸上赤果果写着的就是:我抓住了你们兄妹俩致命的把柄,把你们的好东西赶紧给我交出来吧!
眼前的宋轻云还太年轻,不年轻的他都不是自己的对手,现在的他更不是自己的对手。
陆至煊平静如枯井水:“既然如此,那宋公子附耳过来……”
兰潇潇根本就没听到陆至煊在说什么,然后就见宋轻云脸色一变:“陆至煊,算你厉害!好,今日之事本公子不追究了,不过以后你们兄妹再落在本公子手里,我绝对不会放过!”
陆至煊双眼无波,仿佛没听到宋轻云的威胁:“放心,你没有这机会了!对不起,我们兄妹要做饭了,就不陪宋公子聊天了,你请吧!”
宋轻云走了,兰潇潇惊讶万分:“哥哥,你跟他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陆至煊笑笑:“没说什么,就是吓唬吓唬他。”
吓唬吓唬能把只花孔雀给吓得变脸?
这哥哥,看来是不相信她啊!
兰潇潇刚刚兴奋的心情跌落下来,不过她清楚陆至煊的性子,此人对她是百分百的好兄长,可是对外人却是铁面无情、心狠手辣之人。
问也问不出来,兰潇潇进屋做饭了。
陆至煊知道妹妹不高兴了,可是有的事他不能说啊,那事太大足以让宋家灭门:私养大批的暗卫,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这是造反的大罪!
虽然,这军并非他宋家所养,可却是宋家给供济,而他只是说了句:宋公子时常去青屏山做什么,一个月连去三次,别告诉我说你去看风景——那里是宋家专门培养暗卫之处,这世上谁没有秘密?
两菜一汤,都是他爱吃的菜。
看着妹妹闷闷不乐的吃着饭,陆至煊放下了碗:“潇潇,抬头。”
兰潇潇不明所以:“干嘛?”
陆至煊一脸严肃:“我知道你不开心,因为哥哥有事瞒着你,可这事事关重大,告诉了你会让你陷入危险,你还想知道吗?”
什么事这么大啊?
兰潇潇心中砰砰砰直跳:难道宋家有什么大秘密让他知晓了吗?
“我……”
张开手,陆至煊眼光看着她:“来,来哥哥这。”
首辅大人要抱她吗?
“哥哥……”
“过来!”
虽然只有两个字,却是果断而决断。
兰潇潇不得不走过去,她才一到,就被陆至煊抱着坐在大腿上:“哥哥不告诉你,那是因为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现在哥哥还没有能力保护好你,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才安全。世道很乱,哥哥害怕,害怕你出事。我说了,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人,我想要你陪我到老老死。保护好自己,好吗?”
听着这话,兰潇潇鼻子酸了:“哥哥,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陆至煊摸了摸她的头:“不用说对不起,在哥哥面前不必隐忍,高兴了就笑、不高兴了就哭,只要怎么舒坦就怎么来。可在外,在哥哥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保护好你之前,就当个小傻瓜一样快快乐乐的长大好吗?”
傻人有傻福,陆至煊是这个意思吗?
兰潇潇的眼眶红了:这首辅大人,怎么与书上写的完全不一样了呢?
与陆至煊生活了三年,兰潇潇知道他把自己当孩子看、当妹妹看,而且他确实是个好哥哥。
可兰潇潇明白哥哥对她是兄妹之情,兄妹之情可不是男女之情,男人疼女人与哥哥宠妹妹差别太大,世上有殉情的男人、却从未听过殉情的兄长。
兄妹之情的底线,不会太深,容不得她去挑衅。
兰潇潇不是真傻、真幼稚。
既然陆至煊希望自己什么都不操心,那她就如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