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悄悄的滑过,卖掉最后一批红薯苗、山边的地种下红薯后,已是三月中了。
因为天气闷热兰潇潇无意间把衣服袖子揽了起来,因为揽高了点,像嫩籍似的手臂落在了某双眼中。
出了汗,吃过晚饭兰潇潇决定去洗个澡。
洗澡堂是个木棚,因为一点灯就会透光,兰潇潇把灯点在外面,自己躲在了木棚内。
她把夹衣脱下,突然心头一惊,感觉木棚外有双眼睛在盯着棚内,顿时她心中扑扑直跳:会是谁?
在这个家里,最喜欢盯着她的人除了陆石柱之外就是陆至浩,这两个人渣都是极恶心之人,所以她一直小心奕奕。
兰潇潇当作没发现,却重新套上了衣服打开了门:“爹?您要洗澡是吗?”
陆石柱本想看看这小继女身上是不是如手臂上那么白嫩,却没想到她突然又不洗澡了:“笑笑在洗澡吗?爹以为没人洗澡呢,你洗好了吗?”
刚才的眼睛是他!
兰潇潇忍住恶心:“我本想洗澡,发现有点冷,准备洗洗脚算了。爹要洗澡,那水就留给爹,我回屋了。”
陆石柱一副慈爹模样:“别别别,你怕冷的话爹去给你拿你娘用的大木桶来,多加点热水就不会冷了。你等着哈,爹去拿来。”
说罢,也不管兰潇潇答应不答应,人已经跑了!
兰潇潇见他跑了,立即跑回屋:“哥哥,哥哥,你在吗?”
陆至煊也准备去河边洗洗,听到她这急促的声音立即开了门:“出了什么事?”
兰潇潇心中“扑通扑通”的跳着:“哥哥,他偷看我洗澡!”
“谁!”
陆至煊的脸上顿时杀气腾腾,兰潇潇一脸冷气:“还有谁?就是那只老畜生!”
就在这时,陆石柱的声音在屋椽下传来:“笑笑,爹给你加好水了,赶紧去洗了吧!”
陆至煊脸上的杀气更重了,兰潇潇应了声:“爹,我不去了,我洗洗脚算了,万一风寒了就麻烦。等明后天中午太阳大点的时候,我再洗洗。”
白天洗?
陆石柱双眼亮了:白天洗他看得更清!
“行,那你要洗澡就告诉爹,爹给你打水!”
好一副慈祥的长辈样,要不是太清楚这陆石柱的人设,兰潇潇绝对会认为他是一个好长辈!
“哎,谢谢爹,我知道了。”
看来,以后洗澡得更小心了!
这坑爹的古代,土墙经过岁月的磨励到处都是缝,就这屋到处都是裂缝,那洗澡棚就别说了。
那破地方冬天还能在里面扎一层草垫子挡挡,可现在三月底了,这东西早就拿掉了。
这两年兰潇潇一直装得好,皮肤暗黄、衣服宽大陈旧,是村里的丑丫头,她根本不知道这陆石柱怎么突然又打起了她的主意。
想想那双死鱼似的眼、想想那老农民的模样,兰潇潇就想吐了!
杀陆石柱,她是不敢的,毕竟这是未来首辅大人的亲爹。
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男人的大恨啊。
这近三年陆至煊时常外出从不与她说去哪去、去做什么,虽然每一回出去都会给她带好吃的的,可兰潇潇心里清楚:他就是把自己当作了妹妹,但并没有把她当一伙人。
什么关系最铁?
一起分过赃、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这三件,她一件也挨不上边。
怎么办?
这老家伙要是天天盯着她,她还敢洗澡吗?
屋内,兰潇潇紧张了:“哥哥,怎么办?要不,以后我不洗澡了?”
陆至煊双眼眯闭、面色漆黑,好一会才说:“今晚我带你去河边洗洗,明天我们上山去流花岗。”
去流花岗?
说实在的,兰潇潇不太喜欢去那里了,如今的流花岗条件比以前好很多,可那个李玉茹越来越作,她只要一去就拍得她想吐!
就这么想嫁首辅大人吗?
想嫁你去缠他啊,老是给我介绍男孩子是怎么回事?
我明明是亲妹!
未来首辅还没决定出山,兰潇潇就得好好的呆在陆家,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第二天一早陆至煊说去山中采蘑菇,陆石柱竟然说他也去,还说反正现在家里事不多,多一个人多一份收入。
陆至煊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爹,家里事也多,而且你不认得哪些菇子能吃、哪些菇子不能吃,你要采着了毒蘑菇毒死了人,那就难办了!”
陆石柱脸一板:“笑笑这么小都不会乱采,你爹我这一把年纪还能采错?再说,你们兄妹都已经大了,再这样独自进山不全适了!爹跟着你们一块,也不会有人说闲话了。”
他们兄妹年纪大了,再一块上山就不合适了?
这恶心的男人在打什么主意,别以为别人都不知道?
到了山里,四处都无人,万一他兽兴大发晚上起来恶心她,在那无遮拦的山洞里,她不会被恶心死?
兰潇潇心里着急,这又不能弄死的老男人,她怎么应付?
可陆至煊突然点了头:“爹说得对,你不说我真不记得笑笑已经长大了,确实不合适再进山了。潇潇,这次爹与我去,你就在家陪娘好了。”
孙青梅一听男人去了、女儿就不去了,这收入不是又少了吗?
她立即说:“我不用陪,多一个人,多一份收入。你们去吧,你爹跟着也比较让人放心!”
放心?
放心个毛啊!
孙青梅,这两个你是不是脑子被我丑坏了?
兰潇潇眼一闪:“娘,要不,我们一家一块上山吧?爹说得对,我也长大了,这样跟着爹与哥哥上山终究不合适,不如我们全家一块去?”
让孙青梅上山?
她才不干呢!
不过她也听明白了女儿的话,立即说:“对对,当家的,还是你与坤哥儿两个男子上山吧,笑笑长大了,是不适合再出门了。到时候别人指指点点,名声一毁嫁都要嫁不出去了。你们去吧,我与笑笑在家做些农活好了。”
这话一出陆石柱气死了,要是这小继女不去,他跑去做什么?
可话又说出了口,他又不能说不去,于是双眸阴沉的扫了孙青梅一眼,跟着陆至煊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