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要不是这样的人,她愿意把头给他当椅子坐!
想到今日被李秀琦打了一阵,孙青梅心头就火起:“你是什么样的人,别以为我不清楚!前几天晚上你半夜跑哪去了?”
说起那天半夜,陆石柱把心一横,理直气壮的说:“孙青梅,当时你进我陆家门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不是说过,你会当一个大度的女人,不管我的事吗?如今,我的粮、我的银子都在你手上,你还想怎么样?那几天你身上不干净,我这里难受找个女人解决一下怎么啦?谁家家中有斗余粮,不想纳个小的在身边侍候着?我没纳人进来,只是趁你不方便之时打个野食,这你也管?”
面对这男理直气壮的模样,孙青梅是又恨又怒。
可要说起当初,孙青梅是又恨又气无话可说。
要不是那村子里实在是太穷,光棍汉个个都是穷得没有隔夜粮,她如果不是为了长久之计的话,怎么会委屈求全进陆家门?
要知道,为了进陆家门,她使了多少手段!
心中的恼恨无法说出,孙青梅决定忍下这口气:“可你也不能打孩子主意!我告诉你,这死丫头我是要养大了养老的,你要乱来,我与你没完!”
说到这,陆石柱口气软了:“你说什么呢?我早就说了,她也是我女儿了,我又不是禽兽!再说,养老不是有儿子嘛,你担心什么!”
儿子?
说起陆至煊,打死孙青梅都不相信他会给他们养老!
“你那儿子一天到晚阴沉沉的脸,等我们老了他不饿死我们两个就好了,还给你养老?当家的,可不是我心思毒,而是你这儿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陆石柱也知道掌握不了这儿子的心思,明明还年轻,可那眼神比谁都犀利,根本不像个十来岁的少年郎。
“他不养老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还年轻,我们努力点,争取再生两个儿子!只要你听话,我绝对不会让别的女人再进门。”
生儿子?
当然要生!
至于是谁的种,孙青梅可不管了!
这个死男人娶了她进门才几个月,就趁着她来月事去与别的女人鬼混,孙青梅就知道他根本不可靠!
谁的种生出的儿子,都是她孙青梅的儿子,至于给不给陆石柱养老她说了算!
孙青梅知道,要管住这男人的裤头是不可能了。
万一真惹恼了他,现在世道如此之乱,到处都是流民、叫化,他真弄两个女人进来也不是假话。
这个世上女人地位极低,而且规矩也不严,有家的男人在外面打个野食太正常了,真要闹起来了,男人可以休妻。
有子的女人地位就相对稳固了,一般男人不会轻言休妻,毕竟要给孩子铺条后路。
可她还没在陆家生儿子,是没有一点话语权的,想要留在陆家巩固地位,只有自己想办法。
“我可以答应不管你,如果你想以后过舒服日子,你就不许打那死丫头的主意!菊花长那个样儿还敢回来显摆,以后我的这如花似玉的女儿一放出去,不愁没有大把的银子进来!当然,我也可以不管你,但你不必须保证不在外面给我弄出私生子来,要不然我可不当便宜娘!”
私生子?
陆石柱撇撇嘴:他倒想啊!
刘氏进陆家十三年就生了两个孩子,那小子说是早产一个月,谁知道是不是他陆家的种呢!
还有芝芝那个死丫头,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地方像他陆家人,能是他的种吗?
周围几个村子里有几个干净点的寡妇,可那些个女人精着呢,她们根本不愿意跟别人生孩子,除非是娶她们进门!
可他这家,说得好有几亩地,真要进多了女人光吃不做,他不得累死?
反正那丫头还小,等几年再说!
打不打主意,那是未来的事,何必现在与她闹僵呢?
至少,让她给他生上两个儿子、未来有保障再说!
寻思之后,陆石柱开了口:“知道了,我说了你就乱想,你就是爱乱想,一个八岁的孩子我还能怎么样?行了,一会吃完了陪我去睡会。”
什么睡会!
不就是这两天没出去打野食,忍不下去了!
孙青梅嫉妒的撇了一眼身材壮实、皮肤黝黑的男人一眼——果真是个大色鬼,他这是一天没女人都过不去了!
不说这屋里两夫妻达成了协议,兰潇潇刚出门,却见从院外嘻嘻哈哈走进来两个小女孩。
走在前面的女孩比兰笑笑大点,可也不过八、九岁。
她头上梳两个双抓髻,穿着件稍微大点的半旧丝绸衣服,圆圆可爱的小脸,喜形于色地冲进院子。
这丫头是王巧月的小女儿,也就是菊花的妹妹水仙。
后面的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老熟人杏花。
杏花虽然穿着件织布带小碎花的衣服,却裁剪合体,做工也不错,明显把前面的水仙比下去了。
水仙丝毫没感觉出来什么,自鸣得意地问:“笑笑妹,看我这件衣服怎么样?”
这的孩子都穿着家织布衣服,除非结婚或者有重大场合才有件丝绸衣服,大人绝不会给十岁的孩子做丝绸衣服,何况这是半旧的。
兰潇潇头脑转了下,很快想明白了,这衣服一定是菊花的。
“不错,你姐的吧?”
“笑笑你真聪明,我姐姐和大哥都说你心眼多。”水仙恭维的语气说。
杏花却探头看过来,眼角眉梢看向兰笑笑身后的陆至煊。
兰潇潇心里嘀咕,她和菊花有过节,对方这样认为很正常。
可是菊花的弟弟,水仙的大哥陆至诚这样认为就有点怪怪的了。
在兰潇潇的记忆中,还是兰笑笑的时候就不太爱理那陆至诚,因为王巧云的眼光好可怕,她不敢去招惹他。
可他为什么这样说自己呢?
陆至煊从后面过来,想从三个女孩边上绕过去走出院子,被杏花拦住了。
她忽闪着大眼睛,一脸娇羞的看着陆至煊:“至煊哥哥,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爹今天还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