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潇潇至少以为陆至煊最多是抢她的功牢罢了,可没想到的是,听到庆奶奶的夸奖他毫不脸红:“庆奶奶夸奖了,百无一用是书生,所以我会注意一些庶事。毕竟,家中就这情况,要是什么都不懂,读死书只有饿死的份。”
这脸皮,她也是服了!
说到陆家,庆奶奶一阵摇头:“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已很很乱了,可是你家啊就更不用说了。做人难啊,想好好的做个人更难。”
这话一落,陆至煊抬着:“庆奶奶,你家出什么事了?”
庆奶奶一听摇摇头:“不想说,一说起来就是烦心!孩子,你们还小,别管这么多了。”
可陆至煊一听却走了过来:“庆奶奶,我不小了,把你的难处说出来,或许大家想想办法能解决。”
兰潇潇见陆至煊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心中离得不行:特么的这日子真不好过,我得快点长大才行!
擦了把汗,兰潇潇非常有眼见的搀扶庆奶奶坐下休息:“庆奶奶,我哥哥说得对,您有什么难处说说,或许哥哥真能想出什么办法来解决呢!”
说起家中事,庆奶奶一脸苦笑:“前不久我那婆婆走了,分家就上了桌面……”
这时代讲究一家人长者在,不分家,最多分锅而食。
庆奶奶的婆婆十分的强势,她生了两儿三女,一头一尾都是儿子,她老人家到死前才同意分家。
大儿子就是庆奶奶家,小儿子就是庆奶奶的小叔家,都说么儿子、长孙子老人心中的命根子,这话一点也没错。
老人宠小儿子,小儿子的性格也就非常的霸道,甚至他的媳妇也霸道。
家中的田地他分去一大份不说,就连一口井他也要霸占,甚至说水井不大一家人不够用,不让自己大哥用。
庆奶奶儿子小、女儿大,前朝三个都是女儿,两个小儿子是小辈,也不敢惹这个小叔,不敢惹是不敢惹,但心下却不服,自然不会理他依旧去打水。
可这一打水,出问题了!
小叔子听两侄儿说这水井他们也有份,可他却说当年这口井他出得银子多,要占一大半,于是做了大半个盖把这井给盖上了。
侄子要打水?
可以!
你用扁桶打吧!
说到村里去,族人也没办法,小叔子说他只锁他的份,与大哥家无关。
庆奶奶男人老实,不得不算了,虽然只是一口井而已,可兄弟的行为总是让人寒心。
“坤哥儿,你说这不是欺人太堪吗?远一点去挑水吃也就算了,可这口气啊我老婆子真吞不下!在张家当了三十年的媳妇,婆婆走了还得受小叔子的气,你说让我这日子怎么过?”
听完这个故事,兰潇潇的点傻眼:这世上竟然有这种极品?
真当是世上的极品只有更贱、没有最贱!
锁大半边的井盖,别人有桶也打不了水……不对不对,这个桥段她在哪听过?
陆至煊听了庆奶奶家务事的原故也没做声,这种家长里短的事他真不善于处理,手中不停的捡着碎石,心中不停的思索着如何解决这一难题。
突然兰潇潇终于想起来了,她双眼一亮:“庆奶奶,您想出气吗?”
这件事气理庆奶奶好几个月都睡不着,她不想多想,可两个儿媳妇每天去挑水都得叨叨,心烦着呐!
老人家双眼一亮:“当然想出气啊!笑笑有主意?”
兰潇潇想起奸雄曹操的故事,双眼眯眯:“庆奶奶,我们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听过一个爷爷讲故事,要不你也试试?”
“好啊!笑笑丫头,快说来!”
见陆至煊的眼光也看向她,兰潇潇嘴角挑起:“庆奶奶,故事发生在一个叫东汉的年间……“
兰潇潇喜欢史书,而且她爷爷特别爱听评书,这故事她讲得有声有色。
等她把故事说完,不止庆奶奶傻眼、就是陆至煊也震惊!
在自己这边井里拉屎?
这井水还能吃?
不过,这对付恶心人,却是个最好的办法!
陆至煊扫了兰潇潇几眼:“庆奶奶,这事做得!既然他不仁,你可必要义?仁义、仁义,先有仁才有义!让铁头叔去做,他胆子大些。当时分家之时,这分家契上都写明了吗?”
就是因为写明了,这个井盖他们才不能去敲了。
“写了。”
“庆奶奶,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长连叔爷这人确实是太小心眼了,不好好教训他一阵,你们住在一个院子以后日子没办法过。”
陆至煊是个果断的人,对对手,他从不心软。
庆奶奶终于笑了,气了她这半年的事就这么容易解决,顿时手脚轻快起来、手上的动作也更快了:“谢谢你们两兄妹,我知道怎么做了!”
解决了庆奶奶心中最烦的事,老人家手脚都轻快起来。
一个时辰以后,这块地挖了有四分之一,切削好的地瓜块也都种上了。
兰潇潇尽管累心情却特别好,再来三次这块地就种完了。
简单算了算,这块地应该有一亩多点。
至于地契还是让陆至煊去想办法,这都与她没关系。
袋子里还剩下二十来个能吃的地瓜,陆至煊扛起来往回走。
兰潇潇拿起两把锄头和庆奶奶边说边慢悠悠往村里走去……
陆至煊的步子迈很大,兰潇潇与庆奶奶两人扛着工具上了大路时,他已经走出老远。
兰潇潇对陆至煊这冷热病也懒得计较,这样的主角如果不是将来会要她的小命,她情愿离他三千里。
与庆奶奶走在大路上,听着长辈讲村中的家长里短,渐渐的把陆至煊给忘记了。
快到村口时,却发现前面不远处的村下,有个熟悉的身影在休息。
庆奶奶自顾自的说着村中之事,兰潇潇则左顾右盼之时,不远处她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村子里出来,偷偷摸摸的往村外的小树林去了。
正想抽嘴角,还没等兰潇潇多想,那穿着蓝色翠花新衣的孙青梅挎着个篮子,又从村子里走出来——哇靠,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