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活埋杀人案,这是东京市隔壁市区发生的事件。
被害人全都是遭到活埋,窒息死亡,四名被害者之间完全没有任何的交集,无论是人际关系,网络社交,电话交流,工作地点,都已经被当地警方调查过了,确实是什么都没有。
其中有一位被害者还是一名超过九十岁的女性,独居,只用现金,就连手机都没用,认识她的人竟然只有一位便利店的店员,当然那位店员已经通过不在场证明排除了犯案可能。
所以凶手犯下这种随机埋杀的罪行,很可能是为了某种心理目的,而这对于北原真树来说,他完全不想去思考变态的心理,比如他见到跟踪狂,炼铜术士以及恐怖分子时,他第一个念头自然不是和他们交流,而是先请这些畜生吃一枚子弹。
所以即便是北原真树在使用系统道具进行探查之后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表面上是当地警方在请动了北原真树也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以至于搜查陷入了僵局中。
实际上北原真树交代了当地警方要么从被害人的行踪轨迹入手,要么去精神病院翻找关于‘活埋’,‘隐瞒’等字样的病历史,因为北原真树不想去精神病院调查,所以打算去走第一条路。
然而让他感到无语的是——当地警方选择了隐瞒案情,这让北原真树直接回东京去了,因为不配合的当地警方没有合作的必要,所以等到染谷莹把事情都给曝光之后,北原真树才会继续破案。
然而到了现在,当地警方的无能让被害人的家属请动了有着玄学加身的侦探,使得让犬堂兄弟展开了行动。
“然后我通过诱导让你们这些也坐到了终点站的人上了这一辆公交,就是为了从你们之中找出真凶。”
“等等,也就是说司机先生是知情的吗?”
一直很没有存在感的司机脱帽鞠躬道:
“非常抱歉,当他们两人找到我时,我就决定帮他们一把,然后在我轮休的这一天,我开着他们买来的废弃巴士来让各位上了车,真是非常抱歉,但是我觉得安珠小姐还这么年轻却被活埋,这实在是让人不忍,所以我才下定决心协助他们。”
听完司机说出这样的话时,贝尔摩德突然发现刚刚坐在自己后面的阴郁风格的男子熊天翔似乎有所触动,他的眼神隐蔽地看着司机。
虽然被怀疑连续杀人犯就在这群人质里面,但是这属实是把人质都给镇住了,毕竟就算是真的有连环杀手在里面,但是这也意味着应该大多数人都仅仅只是路人而已。
看着所有人都保持沉默,犬堂甲炆则说道:
“那好吧,既然没人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行,那么就说说看自己曾经犯过的最大的错误吧,也许能够从那件事情中看出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接着他便指着那个染了一头棕色头发的阴郁风格的男人,让他先开始,而那个男人和他的外表不同,倒是很快就开始说起了自己曾经的过错:
“我曾经和自己的朋友吵架时,不小心说了一句‘你怎么不去死呢?’,结果那个朋友在之后真的死了,这让我很后悔,后悔自己说出了这种伤人的话来。”
贝尔摩德仔细地观察着他,这个男人似乎和其他人质不一样,他比其他人要更加地冷静,现在所说出来的过错也像是平铺直叙一般,在说话的过程中,他依旧观察着四周,这种表现不像是表演者,更像是一名观众,一名参与表演的观众而已。
“行,下一个到你说,淡陆一平。”
而有了第一个人说出了自己的过错之后,后面开始的人质就也愿意开口了,第二个说的人是那名戴着眼镜的青年,外表懦弱,总是不敢以正脸示人也是以颤动的嗓音说道:
“我以前曾经去一家小卖部偷东西,结果那个小卖部倒闭了。”
“喂喂,原来你竟然是小偷啊!”
“不是的!是学校的人一直强迫我去偷东西的!我一直被霸凌,告诉家长和老师他们也让我继续忍耐,说那些人可能只是在和我开玩笑。那个时候我不明白,明明逃避就好了,但是我还是没有请假上完了高中,明明不喜欢的话逃走就好了......”
贝尔摩德从他的身上确实看到了悔恨和痛苦,不过以她高傲的性格自然不会去安慰他,而是直接抨击起霓虹的社会风气:
“霓虹的社会风气就像是在主张受害者有罪论一般,说到底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只想着靠着身体素质来得到高人一等的快感的人很明显需要接受心理治疗,然而霓虹的学校以及网络上的做法和言论都是倾向于惩戒施暴者,而不是保护受害者,明明受伤的一方更应该得到关注,结果许多人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只会去沉浸在自己的英雄梦里面。你们霓虹一直有着少子化的问题,但是却冷漠地忽视了青少年的暴力问题,实在是可笑,淡陆先生就是受害人之一,可是反而他却需要逃走——真是可笑。”
在场的人被贝尔摩德说的哑口无言,毕竟他们的心里面也是更加倾向于看到惩戒恶人的新闻,而不是救助弱者的消息。
不过这对于已经成为了恶人的犬堂兄弟而言不痛不痒,而是指着第三名——浓妆艳抹的女人露木莉罗。
“我小时候想要看消防车,所以喜欢报假警,让消防车出动,然后有一天其他地方真的出现了火灾,结果消防车去到那里已经晚了。”
即使是小时候,这种事情也实在是让人恼火,无论说什么消防车都已经晚了,而且现在的露木莉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也许是察觉到了其他人的目光,她大声喊道:
“我现在可没有做这些事情了,倒不如说说点小谎又有什么错!我的工作一直以来都是处理文件无聊得很,让我装腔作势一会儿难道也不行吗?”
“确实,一些只是夸大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的小谎言无伤大雅,但是语言这种东西有时候即便你是在说实话也会伤到人,比如说一名学习成绩很好的人说这次考试真的简单,我随便就考到了九十分,然而这让一名一直都很努力学习但还是没及格的同学听见了,这让他感到非常伤心,他知道那名学霸没有针对他的意思,但是他还是感到了痛苦,最后变得自责,为什么自己这么蠢?为什么自己明明这么努力了也还是赶不上别人,为什么为什么?他一遍又一遍的自责仅仅只是来源于别人的一句无心之言。所以露木小姐,希望你不会有一天变回了以前小孩时的样子,让你天真的念头导致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那位浓妆艳抹的女性在贝尔摩德的嘴遁下低下了头,开始反省自己有没有又说了什么过分的谎言。
此时谁都没有意识到——现场的中心俨然变成了贝尔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