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三肩上搭个脏兮兮的毛巾,撩起毛巾擦了把汗,骂道:“广州这天真他妈能热死人。生意又没几个,真是造孽!今天还没开张。”
他抱怨着,想当年他们皮家在这一块也算有钱有势,他也是这一块地盘孩子里的老大。
后来他老子老娘两个兄弟都害病死了。家里剩的那些个家产又让他抽鸦片、赌博给败了个精光。
而现在连个娘们都还没让他讨过门,就每天守着这么个破摊子混口饭吃能活下去。
这日子可真难啊!
冉怿远远的就认出了皮三,这个曾经为首欺负他的人。
只不过皮三倒是没认出冉怿来,他一看冉怿的穿着就知道他肯定非富即贵,说道:“客官,喝点什么?”
皮三这小茶摊在广州巷弄里还是随处可见的。
“来一壶庐山云雾。”冉怿淡淡地说,他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看一眼皮三。
曾经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八壹中文網
皮三有些许为难,他这小摊位哪会有那种高级货:“这……客官,我们这儿没那么高档的茶。这天气热,尝尝我们这里的广州凉茶。”
冉怿扣着桌面,一时之间也没说话。
“那……那我给你换个?大红袍,行吗?”
这大红袍都是他的私藏了,还是前几年自己一个远房亲戚提了二两给他。
他宝贝得很,但看这位大老板的来头,估计不拿出稍微好点的都伺候不了的。
冉怿垂眉,点了下头,拿出一袋子大洋丢在桌面上。
皮三听见那袋里大洋撞击的清脆声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我这就去泡。”
皮三刚要屁颠屁颠地找出他那珍藏的大红袍拿出来泡,听到冉怿特意嘱咐了句。
“拿刚烧开的水泡。”
皮三脚下一顿,捉摸不透这位客人,他虽然五大三粗,没喝过什么名贵高档茶。
但他还不至于不知道茶叶是最好不要用刚烧开的水来泡的。
管他,或许有钱人就喜欢这么干呢。
皮三把茶泡好给冉怿端上来,点头哈腰地说:“客官,茶泡好了,您慢用。”
冉怿揭了茶壶盖,看了眼里边热气腾腾的茶水,又重新盖上。又从怀里掏了几根金条码在桌上。
皮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几根金条。这位客人又是大洋,又是金条的,还真是个大老板啊!
自己今天伺候好了的话——
这钱可是自己挣了好几个月都挣不来的。
“拿着。”冉怿笑着说。
皮三眼睛一亮,伸手就准备去接那金条。
可就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冉怿将滚烫的茶水全浇到皮三手上。
弄得皮三一声惨叫,怒不可遏地瞪着冉怿:“你他妈什么个意思?!”
这人是不是来找茬的?还敢拿开水浇他手上!
“皮三,你是真没认出我,还是假没认出我?”
听到冉怿这么叫他名字,他这下是回想起来了:“是你!冉家的那个小杂种!”
“哦?想起来啊,我倒以为你要忘了呢。”冉怿边给自己斟茶边说。
皮三哪晓得过了这么多年冉怿居然找上门来了。
冉怿这下从怀里掏出一把枪,上膛。
皮三吓得往后一栽,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你!你!你想杀我?”
冉怿眉眼含笑:“你觉得当年你那般对我,这笔账该不该向你来讨?”他把枪抵在皮三脑门上。
皮三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后退了些,大喊道:“你不敢在这儿杀我……你枪里根本就没子弹!你就是想唬我!”
“哦?没有子弹吗?”
冉怿枪口一转对着另一张桌子上的茶壶射击,随着一声枪响,茶壶也随之碎裂。
“要不你再猜猜,还有没有子弹?”他重新将枪口调转过来,对着皮三。
冉怿的眼神阴冷狠戾,看皮三仿佛就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皮三吓得湿了裤裆,立马给冉怿跪下,像条狗似的趴在地上给冉怿磕头。
“冉哥,冉爷爷,求你别杀我……我……我给你磕头了……”
冉怿一步步地朝皮三走近,一脚踩在皮三背上,把皮三整个人往下一压:“磕的有诚意一点。”
说罢,他又继续往下踩:“吠两句听听。”
皮三想起自己曾经也把冉怿按在地上,让他学狗叫,现在这个人倒成了自己。
他咬紧牙“汪——”了几句。
冉怿还不满意,手按在皮三脑袋上往下一磕:“还不够,再大点声叫。叫到我满意为止。”
皮三的额头已经完全磕破了,糊了满头的血,在血腥气中学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