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还在为这个吻的事情而抓狂。
要说冉怿不是吻了他吧,那还真的算是吻了他,毕竟好歹嘴唇也相贴了。
若要说是吻了他呢,这是不是太快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啊啊啊!我为什么总想这个东西啊!沈聿恨自己怎么会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啊。
这不是什么大事,这是冉怿烧糊涂才干的,我不说他也不会记得,这没什么的……沈聿就这么安慰自己。
他暂时放下这件事,又梳理了一下他和冉怿的关系。或许他们真的是太过于暧昧了吧?
若说他们这是朋友之间好得如同亲兄弟一般,那也不会由着冉怿时不时的说些不正经的东西。
虽说冉怿是整天挺混蛋的,说话那就是流里流气的,但对别人又好像不会如此,只会对他这般。
若说他们类似于热恋中的小情侣的那种关系,又好像是过了些。
毕竟好像只是冉怿单方面对自己有意思。
最为重要的是,他已经拒绝过冉怿这种过于危险的想法很多次了,这最多算单相思。
沈聿苦笑了下,感觉自己有南唐后主李煜那种感受了,“剪不断,理还乱……”
不行,自己一定要对冉怿更更更绝情一点,不能让冉怿有一丝非分之想。
话说,都这么久了。里面那位怎么还没一点动静,按道理也该洗好了啊。
他连忙起身跑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那位大爷,您洗好了吗?”
见里面没回应,又是敲了下门问:“喂——冉怿你是洗着洗着然后睡着了吗?”
里面还是没有声响——
沈聿这下是彻底慌了,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就推门而入。
此时他看到冉怿靠在浴缸上,闭着眼,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但是脸色是越来越差了,白的就像抹了墙粉上去。
这家伙不会要死了吧?!
沈聿立马走近了,这才发现冉怿手臂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甚至能直接看到里面的肉。
他撑起冉怿,气的大骂:“喂,你他娘的是傻逼吧?这么大的豁口都不知道处理的?”
骂完,他的视线往旁边一瞥,看见一团血淋淋的绷带扔在地上。
这不是没包扎,是冉怿自己淋了雨,把绷带打湿了,闷在里面,伤口彻底感染发炎了。
“冉怿,你醒醒。你可真别死了,喂——冉怿!”
沈聿心急如焚,冉怿要真的不行了就完了。
等他看见冉怿胸口还有起伏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样实在是不行,要快点把人从水里捞出来,穿好衣服给伤口处理一下才行。
沈聿把冉怿从水里捞出,找了条大浴巾给冉怿裹上,尽量不去看不该看的东西。
随后,他扛着冉怿出了浴室,把人扛到客厅沙发上。
他很熟练地给冉怿处理包扎伤口,细心至极。
他虽然已经是很小心了,尽量不弄疼冉怿,但冉怿还是闷哼了几声。
包扎完毕,冉怿的脸色还是那般的不好,给人一种这货绝对挺不过今晚的感觉。
但沈聿肯定是不希望冉怿有什么事,今晚还是守着冉怿比较好。
既然已经上好药了,接下来那就是给冉怿穿好衣服了。
只不过,要这么亲密接触沈聿还是有点膈应的,虽说他上次也给冉怿换上过病服,但他好歹也只是换了上身而已啊!
所以现在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沈聿先把裤子拿在手上,摸索着给冉怿换上,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裤子给冉怿套上。
他妈的!下辈子老子都不会干这种事了!
沈聿把沉甸甸的冉怿往房间里扛,冉怿这家伙可真是沉。
上次背冉怿那是不好当面说出来,现在这家伙睡着了他总可以吐槽一下了吧。
只不过也实属正常,冉怿还比他高上两三厘米。
沈聿把冉怿放到床上,翻找出大冬天才盖的厚棉被给冉怿先盖上,又拿了一条毛毯,又把冉怿卷了起来。
这下应该会热出一身汗来吧?不行,还得烧个炉子。
他给炉子里加了些烧的木柴,这天气他早就不烧火了,还不是看着床上那货现在病成这样。
让屋子温暖些也能更快出汗退烧。
一切工作做好,沈聿又下楼到厨房给冉怿熬姜汤,家里也没什么退烧药,冉怿呢又不愿意去医院看病,只能按些土方法来了。
姜汤熬好,沈聿就立马送到楼上房间去。
一打开房门,滚滚热浪袭来。这么热的吗?沈聿心想。
就算屋子里热也只能先忍着把姜汤喂了再说。
冉怿,你这么不爱惜自己不仅仅是你受罪我也受罪啊。沈聿在心中说道。
冉怿烧的还正迷糊着,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
沈聿看着很是心疼,把冉怿上半身支起来,靠在床头,摸了一下冉怿的额头,还是很烫。
但也只能这样了,他先安抚性地抚摸冉怿的背,这家伙估计是做噩梦了。
人都没清醒过来,要把姜汤喂下去也是难事,沈聿只得哄着半迷糊的冉怿喝下姜汤。
冉怿也是矫情,人都病成这样了,还一个劲地说“难喝”。
沈聿一小口一小口的喂,中间都不知让冉怿吐了多少次,好歹最终是灌下去了大半碗。
屋内实在是热的让沈聿受不了,要在这房间里坐着守着冉怿,他明天怕是就要晒成干了。
还是搬张椅子,在房门外坐着吧,里面的声音也听得到。
沈聿自己都热的出汗,胸前被汗水浸湿了大半。
索性就放荡不羁一次,把胸前的扣子开了大半,就先这么敞着,等没这么热了再扣上。
一晚上沈聿也是没怎么敢睡,毕竟房间里的冉怿烧成这样,很怕突然有什么事情而自己又睡着了。
第二天沈聿的黑眼圈都快到鼻子这里来了,他走进房间发现冉怿还没醒,但摸了摸额头,温度是降下来了。
终于是松了口气,这下就等冉怿醒过来了。
沈聿下楼吃饭,累了几乎一个晚上,昨天白天也没休息过,他都怀疑自己要累死了。
不一会儿,冉怿醒了,还是热醒的,一起来就不忍口吐芬芳:“靠!这他妈是想热死老子啊!”
他顺势把被子一踹,直接踹到了地上,再裹着这床被子他就要热死了。
等等,这是什么地方来着?
冉怿努力回想好像自己是上了一艘去杭州的船然后整个人都是迷糊的,不知不觉就到这里了。
原来自己下意识的就往沈聿家里来了啊。
他往床下一瞥,发现刚才自己那一踹把沈聿家的被子给踹到炉灰里了。
!!!
我靠,这让沈聿发现还不得杀了我?
冉怿立马就下床去捡,可是脚刚一沾地,浑身就好像没什么力气一样,直接就往前一栽。
只不过有个被子垫在下面,还不算摔得太惨。
他把被子上沾着的炉灰掸干净,假装无事的把被子又重新抱回床上。
整个人就往后一倒,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抬起自己的手,才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了,他念了句:“沈聿啊——”
“叫我干什么?”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