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怿还试图挣扎,可是碍于绳子把他捆得太紧,没这么容易挣脱开。
尾崎川弘一副很轻松的样子,摸了摸下巴:“冉老板,你就别想着挣脱了。我们谈好了马上就给你解开绳子,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知道冉老板是觉得我们给出的条件还不足够诱惑,冉老板想要什么我们都能提供。金钱,地位,美人……怎么样?只要您说我们都可以给。”
冉怿啐了一口:“我呸——我说我想要你的狗命行吗?你自己给你脑袋来一枪,我立马和你合作。”
“我死了你和谁谈生意?也只有我这么好脾气好好和你谈了吧?冉老板,你可要心知肚明,除了我没人愿意这样放下身段和你在这里慢慢耗。”尾崎川弘站起来,逼近了冉怿,一只手撑在冉怿所坐的椅子的椅背上。
冉怿死死地盯着尾崎川弘的眼睛,眼神中满是怒火和嘲讽:“你要是真的好耐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三番五次地找上我啊?都说了没什么好谈的,你嘴皮子说破了也没用。现在给你的就两个选择,要么你杀了我泄愤,要么就放了我,别忘了你站在中国的领土上。”
尾崎川弘大笑,又回到原本坐着的地方:“我看你就是没想明白,没事,你在这里想多久都行,我们管吃管喝。”
尾崎川弘有耐心,可不代表冉怿还有耐心和尾崎川弘耗下去,一定要快点逃离这里,打破现在的困局才行。他看见尾崎川弘刚才扔在桌上的瓷片,既然它可以割断人的血管,那划断绳子想必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吧。但他仔细想来,这怕是不妥,毕竟他对面坐着的就是尾崎川弘,而门外就是日本士兵,即便从里面锁上了门开门需要一点时间,但等他用瓷片把绳子割断后也没有时间逃跑了。必须想个更加迅速更加稳妥的方法才行。
冉怿的大脑飞速运转,脑中有了个主意,如果可行的话,他应该有比较充足的时间跳出窗户逃跑。此刻他就假装自己在思考,实际在观察尾崎川弘的一举一动,一到时机就行动。
尾崎川弘抹了一下之前被冉怿划出血的脖子,手套上沾了一点血,正好取下来——
好!就是这时!冉怿一使力,腿用力往搭在架子上的桌板一踢,桌板被掀起,桌上的碗碟筷子全都随桌板一道砸在尾崎川弘身上。而冉怿也借着这一下力,人带着椅子往后上方一翻,木椅子承受的力太大,落地时摔得粉碎,冉怿也立马得以挣脱,踩在刚才被掀翻的桌板上,一下跳出了窗户,平稳地落在了地上。八壹中文網
而此刻的尾崎川弘也从刚才那一变数中反应过来,把压在他身上的桌子推开,站在窗户边,对着冉怿偌大一个活靶子开枪,自己的两个手下也踢门进来了,全都对着楼下的冉怿开枪。尾崎川弘特意命令:“留活口,打伤就行。”
子弹“嗖嗖”地从冉怿头顶上,身边飞过,在冉怿周围的地面上炸开小泥花。
冉怿也只能跟着感觉走,此刻耳边除了有跑动时带起的风声还有子弹划过空气的声音,就在他要跑出尾崎川弘等一伙人的射击范围时,他不幸中枪了,刚好打在肩膀上,他疼得“嘶——”了一声,忍痛跑进了一个幽深的小巷,暂时是逃离了尾崎川弘的魔爪。
尾崎川弘见自己已经射中了冉怿肩头,他都对问他是否要追的手下说:“不用追了,让他逃。”
冉怿捂着左肩的伤口,跑得很吃力,但没有办法,此刻的他只能快点跑,要不然就会再次被尾崎川弘抓住。他所过之处都留下了他滴下的血,一路延伸——
冉怿没敢去医院或者自己家,万一尾崎川弘就提前在那里做了埋伏等着他的到来呢?他逃到自己堆放小批货物的库房,这里比较偏僻,不是很多人知道,安全性比医院,他家高太多了。
冉怿赶快找出备用钥匙将门打开,进门后找出之前有放过的一些处理伤口的伤药与工具:消毒酒精,酒精灯,镊子,绷带……
子弹还遗留在伤口里面,冉怿现在需要快点把子弹取出,并且把污染的坏死的肉给清理好才能继续下面的步骤。说的好像挺简单,但要处理起来那是真的麻烦,幸好冉怿以前在黄埔军校时学过怎么应急治疗枪伤,而且自己中弹的位置也不是致命处。
他流的血已经把衣服左边完全染红浸湿了,伤口那一块也和衣服粘到一起了,想处理伤口还要先把这衣服除去,可是这里没有剪刀,那就只能直接把粘在肉上的衣服撕下来了。冉怿一狠心,就直接把衣料给撕下来了,只是稍微蹙了一下眉,这还不算什么,等下要夹出子弹,切除坏肉那才是疼得要命,当然用酒精消毒也没好到哪里去。
冉怿点燃酒精灯,把镊子在火焰上烧了一下消毒,定住心神,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呼出口气,然后紧咬下唇,手都没敢抖一下小心翼翼地把镊子伸进伤口处将子弹取出,这个过程虽然不长,但是疼,再说冉怿自己处理是肯定没有麻药的。冉怿夹出子弹就往地上一扔,上面还沾有他的血肉,疼得他眼泪都差点逼出来了。
下面便是切除坏肉了,要不然很容继续坏死感染,冉怿拿出小刀,同样的消了毒,割去那些烂肉。古代都有关羽刮骨疗伤,那今有他冉怿割肉疗伤,虽然他自己这么想着试图分散一下注意力,奶奶的,那是真的疼啊!
最后就是消毒包扎了,冉怿拿药棉沾了消毒酒精,涂抹在伤口处,这酸爽,绝了,最先开始涂上去是冰凉凉的,随后这种感觉立马就变得火辣辣的,他仿佛就是处于冰火两重天中。冉怿消完毒就用绷带把伤口包扎好,他右手给左肩伤口处缠绷带,嘴就咬着绷带的另一头,花了老半天功夫才包扎好。
干完这一系列事情,冉怿都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每一步不复杂,可是要给自己处理这么大一个伤口还没有别人帮忙,那就不是件简单事了。
冉怿抹了把头上的汗,坐了许久,觉得应该可以稍微动一下了,站起来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他从处理伤口开始就光着上身真的是要冻死了,那冷风从四周的屋檐钻进院落,嗖嗖的往他身上刮。巧的是,他之前在这里扔过一件外套,凭着记忆立马就把外套找出来了,套上外套感觉暖和多了,但由于之前失血过多和上身一直光着,脸色都煞白的,失了血色。
冉怿不禁仰天哀叹自己的命运,怎么就遇上这么个事?看来这伤要养好一阵了。但他又庆幸自己福大命大,要再倒霉一点,自己小命可就得交代在那里了。
(注:可能处理枪伤的方式不是很专业啊,我真的是乱写的。要是有小伙伴清楚可以和我交流一下,见谅见谅=(꒪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