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对冉怿说:“锅里有煮面条,那里有我们两人的份,我现在先去司令部看看,要是没什么事等十点左右带你去西湖,你总不能让我擅自离岗带你去玩吧。对了,我回来要吃早饭,你别给我全吃光了。”
冉怿跟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沈兄,你去忙吧,我就在家等你回来。”
“沈兄你个大头鬼!”沈聿抓起桌面上的报纸就往冉怿脸上砸。
冉怿乐的很,等沈聿走了,便把眼镜取下,用衣摆擦了擦眼镜片:话说,感觉戴着这眼镜自我感觉良好,装风雅。擦完眼镜到厨房把自己那份的面条盛出来,剩下的继续放在灶上热着,冉怿特意多留了点肉片给沈聿,好的要先给心仪的人吃嘛。
沈聿再回来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的领导林中青也来了,说来看看沈聿他住的怎么样,是否还习惯,顺便登门拜访,也没想进门就看到冉怿在:“哦?你家有客人啊?”
“一个老朋友了,林长官,我去给你泡茶。”沈聿差点就忘了自己家里还有个冉怿在这儿。
“林长官,你好。”冉怿早在来之前就把关于沈聿到杭州的一切调查的差不多了,听见沈聿这么称呼就知道是谁了。
“你好你好,你还认识我?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啊?”林中青很热情地同冉怿握手。
“林长官也是我们的父母官嘛,当然听过见过。鄙人高景行。”
“景行,高山景行啊,好名字。”林中青不忍称赞道。
那可不是,他难得用自己的文化知识编的,话说下次用什么假名好呢。
沈聿给冉怿和林中青泡了茶,回来时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觉得冉怿有点搞笑,还真是个好名字,难得冉怿还有了一回文化。
林中青没有在沈聿家坐很久,但冉怿实在是想快点和沈聿去玩,仿佛度秒如年,终于是盼着林中青走了。人刚一出门,冉怿就兴奋地从沙发上起来,抱着沈聿的手臂:“沈聿,咱们走,去西湖。”
沈聿把自己的手拔出来,甩了甩手:“我还没吃早饭,你别这么急。”
冉怿差点就忘了沈聿还没吃锅里的面条,颇为“贤惠”的给沈聿盛好,偷偷把自己特意多留的肉片藏在了碗底,面条上面只铺一人量的肉,想想等下沈聿稍稍一翻就能看到碗底的肉片,那就好似一个突然的惊喜一样。
沈聿见冉怿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看还以为冉怿是没吃饱才死死盯着他看,都本想夹一筷子给冉怿的,可刚夹起一筷子就发现了碗底的肉,终于知道冉怿为什么看着他了,真是,果断夹了一筷子塞进冉怿嘴里。
“唔——沈聿……你干嘛?”冉怿被塞了一口面条猝不及防的。
沈聿忍不住笑了,有时候自己真的是吃不消冉怿,自己被冉怿拿捏得死死的。
沈聿吃完就带冉怿这家伙去西湖,再不带他去冉怿可要急死。等等,冉怿穿这衣服是不是会冷死?“喂,你要不要换身衣服?你不冷?”
“换什么换啊?我身体硬朗,不怕,走走走,现在出发。”他可是等不及了。
二人来到杭州著名的西湖,现在虽是十二月天,但来游玩的人也是大有人在。他们租了一条小小的游船,船上就只有他们和船夫三个人,冉怿想着如果这船是电动的那这就不用船夫了,他也可以和沈聿度过二人世界了,哈哈哈。唉,可惜可惜,还有个船夫在,不能对沈聿为所欲为了,只不过也不妨碍他做些小动作。
本来冉怿和沈聿是对坐,各坐一个船舱,冉怿为了搞小动作,直接坐在沈聿旁边,本来就不大的船舱突然挤下两个人,再加上冉怿又乱动,沈聿十分的不舒服,几乎是忍着脾气,尽量往船沿靠,与冉怿稍微隔开,这家伙真是挤得要死,怎么他没把人给推下去?
冉怿还不觉得什么的使劲地吹着牛皮,说的夸夸其谈,还没注意到沈聿因为这位置挤的问题根本就没听他的,待发现过来,很是恼火,也是没过脑地狠狠把沈聿一推。
沈聿也没想到冉怿会推他一把,毫无防备就往后栽去。
冉怿见势不妙,立马把沈聿给拽住,这下把两人的距离拉的很近。在船夫看来,这两位客人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点?
沈聿虽被冉怿拽过去了些,但他知道冉怿肯定要趁这个时候干点什么坏事,不假思索地往后退了点,却又被冉怿暴力地揽住腰拽了回去。
“还往后退?你想跳湖啊?”
沈聿掰开冉怿扶住他腰的手,自己选择往后坐,他才不和冉怿挤在一起:“不跳。”沈聿见冉怿又想坐过来,连忙警告:“你!你坐回你原来的位置去!”
冉怿委屈地撇了撇嘴,奈何沈聿是学聪明了,现在是越来越不上他的当了。只不过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可没那么容易结束,看来我得换个法子。
小船向湖中心划去。湖中央的风更大,吹得人有些生冷。
何况冉怿就穿了件单薄的长衫,果然就不该逞这个强的,但既然已经在沈聿面前出了这个风头,自己自然要把这风头出到底了。冉怿趁沈聿没在看他,悄悄吸了下鼻子,又对着手掌心哈了两口热气。
冉怿倒以为沈聿没看见,其实沈聿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冷成这样也是活该了,也没揭穿冉怿,吩咐船夫把船往湖岸划,准备上岸了。
沈聿想到了一个稍微没那么冷的地方,付给船夫租船费用,便拉着冉怿穿越一片树林,来到一个亭子处。虽是冬天,但这附近一片的树木都是不落叶的,挡住了大部分的风。
冉怿有点意外,沈聿居然还知道这里有个凉亭:“沈聿你怎么看起来对这里这么熟悉?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自己偷偷来过?”
“没有,还是很久以前我爸妈带我来的,只是凭借着一些记忆找到了这儿,幸好没记错。”
冉怿忽然想起自己还从未被父母带出来玩过,父亲早逝,母亲,呵,他都不好再说和这个女人有血缘关系,她在他爸死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家去了日本,渺无音讯,等再有消息时,才知道这个他所谓的母亲已经和其他的男人结婚了。他从来没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同父母度过的幸福童年。所以他很羡慕沈聿有这样完美的家庭,父母健在,家里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弟弟……
沈聿见冉怿似乎在想什么,问道:“怎么了?”
冉怿也不想在沈聿面前提那些不高兴的事:“没怎么,就是想着你背着我去了那么多好玩的地方。”
沈聿一阵无语,扯着冉怿坐下,先让身体回回暖再说,看冉怿那鼻头都冻红了就觉得有点搞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亭子中间有张石桌,上面刻着象棋棋盘,冉怿吹掉上面的灰:“沈聿,我们来下一盘吧?”
“不下,再说你也没带象棋。”
“不玩棋,我们也可以玩点别的嘛。”冉怿这话中有话。
沈聿明白的很,也不上套,不留任何余地地说:“不玩,想也别想。”
冉怿的计划是又失败了,放心,他还有招,容他想想。
冉怿和沈聿都坐在石凳上,就这么对坐着,冉怿撑着脑袋静静看沈聿,这样看着也不错,法子等会儿想也不迟。冉怿盯着沈聿发呆,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在黄埔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