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性子？
老太太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听龙志紧接着又道：“若是她醒来知道，医生检查不出她昏迷原因被举报，导致这个后果的间接因素是她，你猜她会怎么做？”
老太太咽了咽唾液，也有些紧张起来。
老太太活这么大，身上有很多毛病，比如做饭不干净，带孩子不干净。两种情况，醒醒都亲眼目睹过。
老太太做饭不喜欢洗手，饭菜炒出锅还喜欢用抹桌布擦一圈碗底，以为这样是最干净的，殊不知炒出的饭菜都有股桌布味儿。还有，找不到多余的奶嘴，习惯用自己穿过的袜子喂孩子嘴里，实在被孩子哭声吵得脑仁疼的下意识动作。
等等。
醒醒见到过，当时表面上无波澜，但事后坚决不吃老太太做的饭菜。末世前还遮掩，末世后直截了当地表明态度。
以及沈晴和老太太想要她亲近孩子的话，她回怼：“等他们能自理个人卫生再说吧。”当即就把老太太给臊得不行。
老太太优点？手脚麻利，任劳任怨，对龙家没有二心过，年轻时候自家男人是天，老了，儿子就是天。
要说她有啥大坏心思？
没有。
老太太没做过伤天害理的心思，当然，这里面或许有没被末世真正磋磨过。
老太太现在就是普通农村小老太的模样，要多讨厌有多讨厌，可也没到坏透骨的程度。
就这，老太太为龙家奉献的同时，还要面对醒醒时不时气得心胸烦闷。
后来，老太太见识过这个孙女的果决和善良的一面。
毕竟是末世，怎么可能一点人乱都没发生过？
末世初期，小区回来的人员很多，人一多就会乱。
那段时间，官方抽出的人手有限，前往几个大躁动的地方进行镇压，甚至出动了武警和部队。像醒醒他们所在老小区规模小，是排在镇压名单末尾的。
那些犯罪分子就是看准这点，潜入老小区。
醒醒当机立断折断了几个人的四肢，任由他们在地上鬼哭狼嚎，看得几家老人动容不已。
就连老太太嘴上不说，心底也骇得紧。
“这谁家的孩子？也太可怕了吧。”
“把人手脚都打断了……”
“我看呐……”
这些议论声没维持多久，一户人家的女人和男人推门而出。
“救命！！！”
女人哭得泣不成声，围观的小区人才清楚了来龙去脉。
原来这伙人不止两三个，有几个人提前进入小区打头阵了。
提前进小区的犯罪分子潜入一户人家，先盯准的是粮食。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多少粮食，就看准了被捆绑姿色还不错的女人。
一人将女人往卧室拽，一人则负责抹折腾厉害的老人、小孩、男人的脖子。
这户人家被捆绑了起来，嘴里也被塞了东西，眼看着……
紧接着犯罪分子一阵头疼。
不仅是他们家，整个市区都是这样。
京都范围内，官方派出的人员很快到达各大大躁动的角落，发现事情远比他们想象中还快解决？
这些人全是头疼欲裂，在地上打滚的功夫，被官方人员给逮住关进了牢子。
事后，小区内的人冷汗涔涔的同时，也畏惧醒醒的存在，更没人敢说她长大后是女混混的话来。
至于老太太觉得醒醒哪里善良？大概是这个忤逆的孙女对她时嘴里从不蹦跶一句好话，但对小区内其他老人小孩，都是和善温柔的，对方想用东西换点粮食，醒醒也是同意的。
后来，老太太发现孙女不给好脸色的唯一一个孤寡老人，是年轻时作奸犯科的……
孙女对什么人就是什么脸色，若对方不给自己好脸色，她也不会硬往上凑。
这个孙女，活得简直比她这个快迈进棺材本的老太太还通达。
醒醒可不管她是不是亲奶奶，该不给脸面，那是一个不给。
老太太光是想想那画面，就足够让她发冷汗了。
老太太瞬间看亲儿子顺眼不少，“还好你拉得快。”
龙志：“……”算了，妈没做过激的事儿就好。
母子俩刚想转科，醒醒就行了。
老太太夸张得扑在病床边哭。
主要还是这个孙女嫌弃她手脚不干净……不是偷鸡盗狗的那种不干净，是纯粹的不讲究卫生。所以她也不敢往孙女身上生扑。
她敢笃定，只要她敢往孙女身上扑，孙女就能翻起来朝她胸口上踹一脚让她滚开。
老太太：……
画面太真实了，不敢想不敢想。
即便是扑在床边，醒醒嫌弃的声音也没落下，“我还没死呢，哭这么大声干嘛。”
老太太：“……”总感觉角色不太对？该对调过来才对。
龙志赶紧给她倒了杯水，递了过去，“感觉怎么样？”
醒醒一饮而尽，才道：“还行。”
龙志喉结滚动了下。
他其实也渴了，但家里水是有定量的，多喝，做饭的水就少了。医院花费积分也没有饮用水提供。
醒醒喝了一口，取出兜里小包纸巾，擦拭了下杯子边沿，才递给龙志，道：“喝吧。”
龙志总觉得醒醒哪里不对劲，但女儿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关心自己，龙志没控制住，差点一口闷了。
龙志尴尬一笑，给老太太递过去保温杯，“妈，你也喝点。”
老太太也渴了，看了眼那杯子，以及儿子起死皮总算被水暂时滋润的嘴，咬牙摇了摇头，“不了，妈不渴，你喝。”
龙志哪肯，亲妈为这个家费心费力的，他也不是那些不孝顺的人，半是威胁着，总算让老太太将剩余的水喝了大半，最后那一小口还是留给了他。
等母子俩礼让完，龙志视线才回归醒醒身上。
“你刚刚……”
话才刚起了个头，醒醒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愿作答。
龙志见状，只能无奈一笑，劝着老太太先回去，自己留下来陪床。
醒醒却在被窝里，冷峻地与系统交流：你之前说，‘情’之广泛，有爱情、亲情、友情，还有感情、恩情、动情，对吗？
【是的，宿主。】
醒醒：可你漏掉了一点。
醒醒：无情也是情，万情也是情。
醒醒：你很想我拥有人的情愫，是吗？
系统没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