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爸杨妈面面相觑。
杨爸眉头折起,道:“医生,现在环境不容乐观,一直在床上躺着……恐怕不行吧?”
老中医想了想也是,于是和同事商量了下,给出夫妻俩几个方案来,“要么就静养,我给你们开几道药方,这样治本。要么就等设备来了再采取西疗,这样见效是快,但老了会落下病根。”
杨爸苦笑:“这年景,还不知道有几年能活,就用西疗吧。”
醒醒看过杨爸的伤势,若按照她的治疗法,药敷外加针灸治疗,这样见效快。但她现在是猫身,针灸使不出来,光是药敷,还不如西疗有效果。
杨爸杨妈回去没来时那么欢愉,问他们什么,两口子也不说,还是医疗点的护士送来了轮椅,叮嘱了几句,他们才大致了解个状况。
护士送完轮椅打算走的,毕竟有很多事要忙。
姥爷赶紧拿了包坚果塞对方手里,问道:“护士小姐,这,究竟怎么回事?还送轮椅过来了?”
护士想了下,将病人病情说了个大概,末了,道:“轮椅是下午才送上来的,以后难弄到,你们可得小心保存。”
醒醒打了个哈欠,回忆了下大橘星星的记忆。
头一年,海啸的确没有漫到珠峰上,许多幸存者听闻了消息,上来寻求官方的庇护。官方自然是希望活着的人越多越好了,可这样一来,其他人的生存空间就受到了压榨,杨家的独院还差点塞了人进来。
杨家提前储存的物资有些归放官方那儿,有部分则藏在了院子下方的地下室。这些是姥爷提前找人来挖的,为避免以后被人惦记,他找的还是外省的专业人员,知晓这事的只有官方。
若是住进来人,那这秘密还瞒得住吗?
之后发生了点摩擦,杨妈也在瞬间成长,真当杨家人齐心协力之际,海啸冲上来了……
大橘星星侥幸活了下来,但杨家的物资全军覆没,自身都活着困难,更别说养只猫了。而且官方那边矛盾激化,高层被海啸冲死了几个,剩下的还在争权,幸存者彻底如盘散沙。
到那时,秩序得不到控制,人心就乱了。
杨爸记忆中没受伤,还能庇护一家子,现在受了伤……啧。
等她引气入体了再说吧。
也不晓得猫身影不影响治疗。
晚上吃饭,除了不知情的杨小语,其他人皆是一阵静默。
杨小语看了看在地上玩自己尾巴的星星,又看了看随便应付的桶装泡面,小心翼翼地拉扯了下妈妈的衣角,后者冲她严肃地摇了摇头。
小语知道有正事要谈,正要跳下椅子,抱着醒醒回房间,被姥爷制止道:“小语留下吧,你也不小了,很多事也该知道了。”
小语默了下,重新回到椅子上。
她听姥爷将护士的话复述了遍,顷刻,眼眶就红了,跳下椅子,绕过妈妈,扑进爸爸的怀里,抽泣道:“爸爸,疼吗?”
到底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再早熟,也是在幸福优越的环境中长大。
这要是换做她……
哦,她都把亲爸杀了一次了,还在乎人家伤势?开玩笑。
醒醒受不得这么温馨的场面,在煽情来临前,出门到处逛了逛,熟悉下环境。
官方在进行紧急运输了,半个月应该能将重要物资运完,至于官方高层的话,估摸着得留下一批做表率,有一批已经在秘密出发了。
她站在最高的建筑物上,睥睨四周雪茫茫一片,这不知道的还是雪灾,而不是海啸末世……
趁着这凉爽的天气,她开始修炼。
在制高点,似乎要比杨小语房间修炼稳当且顺遂。
于是她每晚跑到尖塔上进行修炼。
这么过了几周,即将引来第二次大型海啸。
醒醒守在了小院中,等到海啸冲击得峰顶开始摇晃,恍若大地震般,醒醒用身形接住睡得朦胧栽下床的小语。
猫身有限,醒醒只接住了杨小语上半身,膝盖还是磕破了皮,但也没多大伤口就是了。
小语嘤咛了声,从梦中醒来,“呃,我怎么来地上了?”
醒醒:醒了就赶紧起来吧,傻孩子,你快吓死你星星了!
杨妈和杨爸也拉开了小语卧室的门,焦急道:“没事吧?”八壹中文網
杨爸赶紧抱起小语。
没被压坏的醒醒,赶紧跳离他们三丈远,证明自己没事,可以先顾着人类幼崽。
杨爸舒了口气,连忙去查看小语的伤势。
现在物资还不匮乏,院子有暖气提供,所以小语穿的夏季睡裙,这会儿磕破了皮。
醒醒记忆中的这次,小语可是摔出了脑震荡,对比磕破皮来说,显然现在好得不能再好了。
杨妈心疼道:“我去拿碘酒。”
杨爸见伤口不是很严重,放下小语,道:“爸爸去看看姥姥姥爷怎么样了,你扶着床腿,知道了吗?”
小语慎重地点头,“爸爸放心吧,有星星在,小语不会受多大伤的。”
醒醒:……敢情我是你的猫肉垫,是吧?
杨爸看了眼猫肉垫醒醒,果真更放心地离开了。
醒醒:……
姥姥姥爷不至于被颠下床,但也吓坏了,急忙问小语怎么样。
杨爸笑着回:“没事,有星星当肉垫,小语就膝盖擦破了点皮。”
姥爷松了口气,见杨爸杵着拐杖,又责备道:“怎么杵着拐杖就出来了?不是让你坐轮椅,好好让腿歇歇嘛?”
杨爸挠了挠后脑勺:“这不,太紧张小语了,没太注意嘛。”
姥爷起身披上外套,杨爸见状,道:“爸,这么晚了,上哪儿去?”
姥爷:“山上没信号,官方那边应该有,我去问问,外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杨爸这才没阻止。
姥姥则来到小语的卧室,三位女性则挤在床上,杨爸打地铺,将就着睡。再来了大地震,一家人在一起也有个应对。
小语看大橘又朝门口处去,喊了声:“星星,早去早回呀!”
醒醒扭动了下肥硕的屁股,傲娇地甩了下头,是丁点都不留恋把自己当猫肉垫的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