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没给孟泽远反应的机会,夺过他腰间的军刀。
孟泽远气急败坏,“你怎么回事!当小偷就算了,现在还当强盗是吧!”
梁关拦住孟泽远。
孟泽远诧异两人默契的同时,将矛头指向梁关,“你还想当强盗头子的帮凶是吧!”
“别吵了!”孟芸一声令下,孟泽远彻底偃旗息鼓。
随即,孟泽远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他看到了什么?
慕醒醒抽出军刀后,朝车厢地面轻轻一划,就跟割破轻若宣纸般,割开一道大口子。
割开的口子大概有井口那般大小,一个成人能成功跳下去。下面不是和窗外一样的黑雾,而是浩瀚银河。
醒醒将军刀扔给孟泽远后,潇洒道:“谢啦。”说完,跳了下去。
孟泽远见状,咽了咽唾液。
梁关也松开对他的束缚,视线落在孟芸身上,“你先还是我先?”孟芸也没能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梁关又道:“女士优先吧。”
孟芸云里雾里,跳了下去。
眼神恢复清明刹那,脖子上就被一把武器给抵住了。
醒醒朝孟芸摊手,“我真没想到出来,还有人等着呢。”
紧接着梁关、孟泽远都被钳制住。
醒醒面无表情,脑海在飞快运转。
这应该是第六节车厢。
她看到上空行李架上几款沾染了褐色血迹的行李箱有些眼熟。
七号车厢她完丧尸后亲自搜罗了行李,其他车厢,丧尸遍野,也没影响她搜罗物资的心情。她过目不忘的记忆,一下就认出了行李箱是六号车厢的。
也就是说,七号车厢他们还处在真实环境中,到六号车厢时,就变成了虚幻的环境。
或许从打开七号与六号连洽的车门时,就处在虚幻的环境中了。
他们在虚幻环境中,应该是受到监视的,也就是说她的戒指空间已经曝露了。
可其他人的道具并未曝露。
他们在七号车厢使用道具时,窗帘被她拉上,其他车厢的活人即便听得到声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坏就坏在,其他三人的道具有冷却时间。
孟泽远道具在出来那刻被使用了,梁关的道具在冷却时间中,孟芸的治愈发带不具备攻击效果,现阶段很鸡肋。
所以,他们怎么跑?
“把你空间东西都交出来。”为首的人道。
醒醒没有保留,将空间东西都交了出来。在小堆物资里发现她在虚幻空间搜集的物资都成了纸屑……
醒醒有些头皮发麻,想到四人在四节车厢吃的半成品熟食,该不会也是纸屑吧?
这么一想着,肚皮就咕噜噜一阵巨响。
不仅是醒醒,其他三人亦然。
他们这是,吃了一天一夜的纸屑,给饿的?
醒醒看着两人抱着物资朝前面车厢走去,直至背影消失不见。
他们藏匿物资的地方应该在其他节车厢。
醒醒活动了下筋骨,就听身侧人道:“老大,把这女的杀了,她戒指空间就是咱们的了。”
“也不晓得其他人什么道具。”
醒醒:“恐怕杀不了。”
醒醒将这些人手中利器收纳进空间,在他们没有反击之前,自己手中握了一把,分到三个小队友怀中一人一把。
正要行动前,她察觉到不对劲。
随即。
人不能动了。
梁关的时间静止道具是手腕处的手表,价格不菲,以他们家能力按理说不应该购买。原主也是在毕业后才看到梁关佩戴。
七号车厢的时候,梁关第一次使用道具,所有人处在静止画面,包括原主的躯壳,唯独道具使用者本人——梁关,以及思绪漂浮的醒醒能感受到四周异常。
现在,醒醒这具躯壳依然没法动,但思绪却是飘浮的。
比起梁关的小心思,醒醒却是在沉思其他。
比如,梁关的道具冷却时间三天。
他们在进六号车厢前,已经处在全球沦陷开始第二天,梁关现在道具能使用,说明在虚幻空间一天,外面已经度过了三天?!
现在是第五天下午了?!现在还剩几天?三天。
一周是七天,游戏开始第一天算半天,现在他们只剩下三天不到?!
三秒很快过去,梁关杀害的是一个看上去书卷气质浓重的中年人。
醒醒淡淡扫了眼梁关,后者即便对上她的视线,也没多解释,道:“动手!”
当然得动手,坐以待毙死的可是自己。
醒醒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一刀胳膊一个血口子,让本钳制住自己的人,如今成了刀下亡魂。
梁关习惯得也快,毕竟才越过一个钳制自己的人干掉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男子。
倒是孟家姐弟,犹豫了半天才开始出手。
在打丧尸培养出的短暂默契,现在得到用场,孟家姐弟一组,醒醒和梁关一组,背靠背作战。
没会儿,空荡的车厢里人的血腥味儿十足。
与幻境空间对比,这里没有丧尸,唯一凌乱被翻过的行李箱也都被这些人放进了行李架上。
现在徒增了几道尸体,醒醒四人带着运动过后的轻微喘息。
醒醒扫了眼梁关,“把我们困住的是什么道具?”
梁关浑身一僵,与醒醒视线在空中交汇了许久,才淡笑道:“神笔马良。”
与真正的神笔马良有些差距。
神话传闻的神笔马良可以将作画幻化成实体,而神笔马良这个道具则是在画里形成一个空间,可以困住死物,也可以困住活物。冷却时间只有24小时,却有个致命缺点,得融入之物完全沉浸其中,才能达到杀人越货的道理。
第一天,这位被梁关率先杀害的艺术家就是靠着这个道具将所有丧尸纳入画中。
艺术家在得到道具后,原本是想隐瞒,但怎么能瞒得住?他只要动笔,坐在四周的乘客就能察觉,一传十十传百,一下就知道艺术家的钢笔是道具了。
艺术家简笔先是画了一模一样的车厢,在丧尸爆发一刹那,将这节车厢所有丧尸归纳画中。
丧尸没有意识,很快融入画中,他再用一把打火机,很快燎原,毁掉危险之物。
只是艺术家并未想到,最危险的不是丧尸,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