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还没说话，邋遢胡渣大叔主动问：“顾少夫人想查谁？”
醒醒挑眉，“你知道我？”
大叔哈哈一笑，道：“顾氏危机，现在说出去谁不知道啊。只是，我也没想到，顾少夫人平时为人低调，关键时刻还真能顶上场。”
醒醒皱眉，也在打量眼前的大叔，似乎在考量合作的可能性。
大叔也是个精明人，看穿她的想法，这会儿忙收敛了神情，正色道：“顾少夫人可以怀疑我人品，但不能怀疑我们侦探社信誉。顾氏危机在业界可是热门话题，我们侦探社若能帮上点忙，可谓是一炮打响，顾少夫人就算不信任我们，做不成这单生意，出了门也别坏了我们行情。”
够狂的。
醒醒扫了眼这位邋遢大叔，转颜一笑：“你们注重侦探社信誉，不就是我想看到的吗？这么紧张做什么。”
紧张意味着心虚。
邋遢大叔倒是松了神情，打量着这位顾家少夫人，须臾，道：“顾少夫人与传言中不太一样。”
“传言？是指你们调查的结果吗？”醒醒反问。
咳咳咳。
邋遢大叔连声咳嗽，转瞬问及：“顾少夫人想查谁？”
“我们公司一位叫张三的张经理。”
邋遢大叔刚想点上一根烟，似乎察觉到什么，睨了眼醒醒的肚皮，又收回了烟盒，抬脚朝紧闭的房间走去。
醒醒大概猜到，这家黑蛛侦探社，将她信息调查齐全，包括顾家严守的怀孕一事。
这楼的房间都不大，黑蛛侦探社买下后，拉通了几个房间供几个黑客住。
还别说，醒醒真是小看了这里的卫生。
她本以为大厅足够难以下脚了，谁知几个黑客的房间卫生更可怕。甚至连墙上都生了小蘑菇……
一想到她去过的霉菌末世，她就有些反胃。
在垃圾堆里，一双骨碌碌的眸子在闪烁的液晶电脑下反射出光芒。
再次看到比大叔还邋遢的一张脸，醒醒就显得镇定如常了。
男人看不出年龄，头发和凌乱胡子遮蔽了五官，只余下一双渗人的双目。
声音听着倒是稚嫩。
“来生意了？”
大叔“嗯”了声，报了公司和人名后，扭头见醒醒在，有些错愕，“你怎么进来了？”
醒醒：“来看看。”见男人打开显示屏，手指飞快在键盘上跳跃，代码在屏幕上活跃，而两人似乎对她都没防备。
醒醒注意力都放在屏幕上，话却是对邋遢大叔在说：“你们侦探社是靠入侵网络获取信息？”
大叔：“哪能啊，也得实际调查不是，我出去抽根烟。”
醒醒：“我看这里书不少，待会儿可以翻一翻吗？”
“行呐。”
醒醒等到男人将数据拷贝出来，才开始打印，这期间花费时间不到半个小时。完毕，男人裹上睡袋，如同蝉蛹般入眠。
醒醒收敛视线，在漆黑只有一束光的房间开始翻阅书籍。
拿到一本书，一目十行，几秒一页地翻阅。
以前她过目不忘，也得花时间记入脑海，但上个位面后，淬炼的不仅是身体的修为，还有神识的提炼，导致现在就连记这些文字也不用花费太大时间，就跟电脑录入般，一字字刻入脑海。大概句译不用知晓，后面再慢慢回味，现在主要的是收纳。
邋遢大叔抽完烟回来，取了打印机的资料，刚想说什么，就见女人在黑暗的房间里，指腹几秒一翻阅。
静谧的房间内，只能听到沙沙翻纸张的声音。
邋遢大叔：“顾少夫人，房间光线暗，你能看清书上的内容吗？您这一目十行的能力，怕不是记忆力超群。”
讽刺的味道都快溢满整个屋子里。
醒醒听到了，但没理会，等到手中一本书翻完，才将视线对焦，对准邋遢大叔，“拿钱办事，麻烦你积极点。”
言下之意：我干嘛关你屁事。
甲方爸爸惹不起。
邋遢大叔耸肩，又翻了下手头的资料，才抬脚出了房间。
醒醒用了一下午时间，将这间房间内书架上的书籍记下大半，直到睡袋里的男人出来，咦了声，她恰好看完手头这本，活动了下筋骨，就对上男人好奇的视线。
“你还没走？”
醒醒反问：“不睡了？”
男人似乎不擅长交流，迟疑了下，道：“外卖应该到了。”
醒醒：“你什么时候点的外卖？”
男人没再回，而是跨过重重障碍，往大厅走去。
邋遢大叔的办公桌清理过，这会儿摆上不少夜宵，麻辣小龙虾烧烤潮汕砂锅粥等，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见醒醒出来，大叔热情地迎接：“顾少夫人看完了？我给你也点了粥，快来尝尝味道。”
桌上可不止一下午和她一个房间睡袋里的男人，不过形象也都邋遢得大同小异。
他们一双双眼睛好奇地看了眼醒醒，便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醒醒询问：“这些都是侦探社养的能人？”
邋遢大叔：“他们都这个德行，顾少夫人见谅。”
醒醒喝完粥，问道：“你这里多久关门？”
“二十四小时营业。”
“这里的书不少吧？”
“是挺多的……”
醒醒问及最后一个问题：“多久能查清张经理的资料？”
“您需要一些更深层的资料，自然是需要些时间的。但最迟不过三天。”
醒醒得到的答案很满意。
走出小区，见顾家司机买了附近盒饭在刨，后者一见了她，差点把嘴里的饭给咳了出来。
见司机要扔手里吃了没几口的盒饭，醒醒制止道：“你继续，我去看看附近酒店，这几天都不会回去。”
司机踯躅，“这附近有点乱，少奶奶一个人住这里不太安全吧？”
醒醒：“没事，你回去正常汇报就成。”
司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
顾爷爷暗里派了不少保镖保她安全。
她找了家附近的酒店，卫生条件……至少比末日好些，她能将就。
其实，若不是怀了孕，熬几个通宵看书也没什么问题。
腹中孩子踹了她一脚，打消她的念头，洗漱完的她，翻了个身，便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