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探望的时间尹殷埔也不会预留太久,主要还是觉得人多影响穆沐的心情。
尹殷埔就希望穆沐能清清静静,没有任何负担地休养生息。
开始留院观察后,颜言和赵可欣她们也表示想到医院探望,尹殷埔都一一拒绝。
电话号码被尹殷埔设置成黑名单的王一可在学习期间也没死心,换了新的手机号再打,刚好也是尹殷埔接的电话。
“喂,穆——啊,埔少,不好意思,打忧了,我是一可,前些时间看到网上猜沐沐的预产期,我想说打个电话关心一下,看看有什么是我能做的。”王一可假装没事人似的,一副热络的样子。
“没有,不用。”尹殷埔面不改色,淡淡地拒绝,语气和神情都看不出任何情绪。
像他并不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谁。
“那,我方便跟穆沐通个电话吗。”王一可压下心底的紧张,假装若无其事地问。
“不方便。”尹殷埔依旧不起不落地回答。
“我只是想跟她道一句关心,没别的意思。”王一可示弱地说。
经过名师指导的柔弱处理,最近王一可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在尹殷埔这她也算是检查学习成果了,只是……
在别的地方屡试不爽的把戏,在尹殷埔着好像半分效果都没有,王一可不禁大失所望。
“没人说你必须得有别的意思,没事挂了吧,以后也别打扰尹太太,她未来都会很忙很忙。”尹殷埔的话气依然是淡淡的。
听着耳边手机传来嘟嘟断线声,王一可心底莫名升起一阵阵失落。
拔电话前,王一可也想过接电话的人很大可能是尹殷埔,想到尹殷埔性感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王一可心中便升起莫名的喜悦和兴奋。
短短的几秒钟的通话,王一可的心情又一晃从云端跌到了地狱,尹殷埔的态度像某种无穷的魔法,能轻易取走王一可的好心情。
王一可黯然神伤盯着已经没有半分色彩的手机屏幕,眼神飘渺地看着黑着的手机屏幕许久后再次挥动手指,拨通了赵可欣的电话。
手机响了好久,最后无人接听。
不死心地再拨,依然没人接听,最后再转而拨通陈一然的电话。
当王一可也以为会无人接听时,电话意外地接通了。
“嗨,一然。”王一可瞬间回过神,调动声音的状态打招呼。
“一可,怎么了。”陈一然的声音听起来跟往常般轻柔。
“呃,最近你们在忙什么呢,好久不见。”王一可说。
“还能忙啥,不就是工作嘛,济州就没有闲的部门好嘛,好在我也不是为了工作轻松才来济州的。”陈一然自嘲地笑言。
“是呀,你们都目标明确,真好,最近有见过沐沐。”王一可问。
“有些时间没见上了哟,埔少最近全程陪她住在医院观察了,埔少都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人和事对沐沐有过度打忧,怎么了,你有什么想法。”陈一然问。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感觉很久不见你们了,今天有空不,要不要出来坐坐叙叙?”王一可问。
往后王一可如果还想有机会接近穆沐,怕是得有很长时间要搭这些老朋友的“顺风车”才行能实现了,王一可已经很确实,她的手机号在穆沐那已经是黑名单。
哪怕是像刚刚那般换新号码打过去,如果穆沐有心回避,王一可也没有机会找得到人。
“噢,今天肯定是不行了,这周怕都有些难,自从上次去景园沐沐家吃了顿饭,不知道是不是老板暗绰绰在报复我们打忧了他和穆沐的二人世界,一直忙一直忙,你是不知道,现在我爸爸不崔工作了,知道我在济州有机会锻练能力,现在崔婚了,还好有加班这个优秀的借口,让我避一避,哎,我们只能有空再约了啊,你最近怎么样?作品创作顺利吗。”陈一然巴啦巴啦一顿输出,最后不忘关心王一可的动态。
“最近爷爷让我学习一些商务礼仪什么的,很少有时间创作。”王一可说。
“商务礼仪?不会是那种什么名媛养成课程吧?”陈一然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
“呃,差不多,你也参加过?”王一可心中窃喜。
她终于有机会参加跟陈一然,赵可欣她们同样级别的商务课程了吗。
“呃,一可,生活其实没有这么复杂的,你的作品上次画展有了个很好的开始,如果继续耐心深耕,有机会沉淀出一种属于你自己独特的风格和气质,最后走出一条独属你的,独一无二的,独立,自由,平等,光明的人生之路,你着实不需要委屈自己养成王家的所谓的标准。”陈一然有些欲言又止。
“从商从政听长辈的肯定会更顺利,我总不能一直靠卖作品赚生活费,画画也有灵感才华枯竭的时候,王家有意扶我一把,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嘛。”陈一然的话让王一可有些反感,但是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陈一然的话让王一可以为,陈一然是不原意王一可跟她上同样的课程,怕王一可超越她们,故意说一条很窄的路是一条很光明的路。
没有资本的加持,王一可并不认为走艺术的道路能实现更大的阶层升级,从小到大身边的同学非富即贵,只有她是躺在角落里的小可怜,如果有机会,王一可不希望自己只能停留在温饱无忧的状态。
王一可认为,如果想通过艺术这条路实现她想要的名利成就,背后就要有强大的后台加持,陈一然的话,只是在把她当三岁小孩在哄着罢了。
明面上是为了她好,实则只是不希望她有更大的多源化进步,在王一可看来,她们这些有钱人的孩子,就希望不如她们的人一直不如她们,以此来保护她们的优越感。
“艺术到了一定的修为,可不是温饱哦,已经做古的咱不说,毕竟我们都希望在最青春活力的年分有更激动人心的成长和享受,就比如说年轻的森,他上周有一副画,在纽约就拍出了7个多亿的天价;这就不是温饱问题了吧,并不是说艺术家就要受穷的。”陈一然不好把一些圈子里的本质现象说得太透,有种特意挑拔王一可和王家关系的嫌疑。
那种所谓的名缓速成班,不可能培养出真正的名媛,王家如果真心把王一可培养成真正的名媛,就不是现在用这种方式,而是把她带到王家的那个时候就从小开始,从细节,从根上,让她在骨子里成长起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突然想起,突然速成。
除了有违事物成长规律,王家的突然热心,在陈一然看来,动机也很可疑。
只是,有可能演变成挑拔别人家庭和睦的嫌疑的事,陈一然也不好说得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