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哪知道。”王一可有所回避。
她发现自己真的轻易把话说多了，王一可心里隐隐有种不安，莫名地越来越多的不安。
为什么不安，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感觉跟颜言说的越多，她心里便越来越不安起来。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很唐突的念头。”颜言轻笑着温柔地说。
“什……什么念头。”王一可吞了吞口水压下心中的不安问。
“这些照片，其实是一可请人蹲点拍到的吧，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对方就只发给你一个人。”颜言直言心中的猜想。
“呃，可能其他也有人收到了，只是我不知道有谁也收到了，就觉得只有我一个人收到了，颜老师不要误会。”王一可有些紧张，略显慌乱地解释。
“一可别紧张，我们本来是盘点可以借力的资源，好为目标所用，不过，天聊到这，一可真的勾起了我强烈的八卦心里。”颜言轻声地笑着，想让王一可重新放松，这样天才能好好往下聊。
“我……我……我不是紧张，就是有点奇怪，咱们怎么就把天聊到这了呢。”五一可脑子突然有些紊乱。
“我也很奇怪，这天聊着聊着就到这了呢，不过啊，你真的是让我惊讶了，当年你为什么找人拍穆沐，好像那会你们还不是竞争关系吧。”颜言笑言，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轻松。
好似她并不是刻意在打探什么信息。
“没，没有，我不是我，不是我找人拍的，颜老师误会了。”王一可心里的不安更甚，条件反射地否认。
“拜托，咱们花了整晚上时间捋顺可借力资源，没有理由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来上沟通不畅，你连王家的心结都有面对，为什么不能面对穆沐的这个呢。”颜言问。
“我……”
“如果你不是对埔少有什么非分的想法，穆沐当下这个阶段还是可以先借她在尹家的资源助你一臂之力的，一可还不知道吧，为了哄穆沐开心，埔少把济州集团大楼的二楼连着三楼复式空着的部分给穆沐用，专门展示一些穆沐看中的优秀作品，扶持青年艺术家。”颜言把最近尹殷埔的计划假装漫不经心地透露给王一可。
“什……什么？没，没听穆沐提起。”王一可听到了这个消息很是惊愕。
“嗯哼。”颜言点了点头，表示她并没有听错。
“那，那颜老师是受埔少之托，准备协助穆沐做她的作品推广？”王一可想到这种可能，心里莫名地慌乱。
当年，王一可也是突然听到老师说穆沐已经获得帝大内部的保送资格，不必再埋头苦读，可以提前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一股复杂的情绪便由然而生。
向来不甘落于人后的王一可也希望自己像穆沐一样是那个受万人嘱目的天才型选手。
然后……再在公孙琳的成人礼上见着穆沐在众同学间谈笑风声，王一可心仪的男孩也一直围着穆沐转个不停，原本心情不错的王一可越看越感觉到穆沐的笑容无比刺眼。
然后……
想到那天，王一可心中的情绪无比复杂。
颜言也看了了王一可眼中突然多出的苦涩，招来服务生，接过服务生托盘里的酒瓶，给王一可手中已经空掉的杯里倒了酒。
聊了许久，加上情绪起伏有些大，王一可着实也觉得有些口渴，也没注意杯中是什么颜色。
仰头大口灌入口中后，才发现颜言给她倒的不是低度酒，而是高度白酒，喉咙里火辣辣的烧灼感传来，王一可想吐出来，已经来不及了。
“天，颜老师，您味口太重了，这是什么鬼。”王一可一口下肚瞬间有火冒金星的感觉。
王一可平日里也算得上是谨小慎微，从不让自己有什么高风险之举，比如到酒吧喝酒等等，这种行为从来不敢有。
颜言给她倒的这杯，王一可一大口干掉，瞬间上头，脑袋一片空白，两眼无数星星转个不停。
“还好吧，这东西是不是也算一种全新的体验？”颜言呵呵直笑。
看在王一可眼里，颜言一直笑着在她眼前晃个不停。
“呕……味道不好，好辣。”王一可伸长了舌头，不顾形象地扇动着纤纤手掌，企图能帮助舌头赶走口腔的刺激感。
“这么难受吗，来，给你口甜的，缓解缓解。”颜言把手中的杯子轻轻地放在王一可的唇边，温柔地说。
“甜……甜的？真好，辣死我了，有个甜的正……正好，颜……颜老师真体贴。“王一可有些摇晃地接过颜言递过来的杯子，轻轻地偿了一口，发现味道果然好极了，这才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果然，甜……甜……的，我还想要……要……“王一可感到头很晕，仅存不多的思考力让她觉得她在低血糖，想要点甜的缓解一下身体的摇晃感。
颜言依言，再给了她一杯。
接过杯子的王一可咕噜咕噜地直接饮完，一杯很快又见底。
“一可，还好吗。”颜言扶着摇晃得厉害的王一可靠在椅背上，轻声问道。
“呜呜……是不是地震了，大家都好晃。”王一可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没有没有，大地好得很，你为什么这么难过，是想起什么人还是想起什么伤心的事。”颜言温柔地哄着。
“我？伤心了吗？”王一可抬手摸了摸自己有脸，反问颜言。
“嗯，一可看起来很伤心，刚刚我们聊起穆沐来着。”颜言轻声地提醒她。
“穆沐，穆沐，沐……呜呜……对，穆沐……你，是不是想跟她抢老公？嗯，你想抢就抢吧，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幸运，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好事都先落在她的身上，而我，就像是被上帝遗忘的人，什么好事都落不到我的，我的身上……”
“穆沐不是一直很关心你吗，你为什么还这么伤心？”
“关心？是啊，她很关心我，大家都在假装很关心我，其实她们只是在我身上找她们高高在上的存在感罢了，通过假装关心我，帮助我，而彰显她们的伟大和实力……什么友爱，善良，都是晃子……晃子……“
“所以，穆沐到底是不是你的好朋友，你有没有叫人偷拍她。“颜言温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