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柳宛晴跪坐在人工凿出的那条小河边,用手在水面上拨了下,看着酒杯远远飘去……
就在一群人玩的正高兴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柳宛晴闻声看去。
“清远哥哥!”
柳宛晴顿时脸上显出欢喜的神色,也不和贵女们在一起玩乐了,便拾起裙角,小跑着朝林清远扑去。
此刻出现在长公主府的林清远可不像城门前那样气势汹汹,他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袍,腰间扣着黑色的腰封,中间镶了一块碧色玉石,端的是温润如水,风流倜傥。
果不其然,林清远一出来,顷刻之间便将所有闺女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便是有不去看的也忍不住红了脸颊。
只是这回出场的林清远面色有些苍白,就连唇色也极为浅淡,这会儿被柳宛晴玩闹似的一扑,竟摇摇欲坠,直接倒了下去。
柳宛晴也没想到自己没怎么用力,竟直接将林清远扑倒在地。
柳宛晴:……
林清远:……
柳宛晴是和林清远这样玩的惯了的,但也没有想到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这样的情况,忙急着要起来。
可人越急便越出错,两人的衣服却不知什么时候交缠在了一起,这会儿柳宛晴手忙脚乱的也没从林清远身上爬起。
而林清远自从温笑说出了那样决绝的一番话后,体内的生机便渐渐消失。
此时此刻,林清远只觉得自己好像只被吊着一口气。
可他万万没想到,柳宛晴直接扑了过来,柳宛晴再如何身量纤纤,可这么一个大姑娘压在他身上,林清远差点那一口气没上来。
这会儿,林清远躺在地上,手指都抬不起来,虚弱的说道:
“宛,宛晴,你先起来!”
柳宛晴也想起来,可是奈何这衣服不争气,还是后来丫鬟拿来了剪子,才将两人分开。
只是此刻,柳宛晴形容狼狈,裙角破裂。
刚才温笑只被人在身上泼了些酒水,便已被贵女们嫌弃无礼,何况柳宛晴这样呢?
柳宛晴当即捂着脸就跑到了不远处,已备女客更衣的地方为自己换了一身备用的衣服,这才好意思走出来。
“清远哥哥,刚才是我失礼了。”
林清远这会儿被人扶起来,看了柳宛晴一眼,眼中也没有了曾经的温柔之色,只硬邦邦的说道:
“无妨。”
毕竟任谁差一点没了性命,也不可能对自己的杀人凶手何颜悦色不是?
可柳宛晴如今也可不知道林清远身体虚弱至此,也没想到如此虚弱的林清远能来自己的宴上,这会对林清远的冷淡也有些不满,当即便沉下了脸。
而林清远来这里自然也是有所求的,这会儿见柳宛晴不理他,想起自己所求之事,缓和下面色对着柳宛晴温润一笑,他知道柳宛晴向来最喜欢自己这幅模样。
“宛晴,刚才是我的不是,只是你不知道这两日我的身体又开始衰败了。
昨日,柳太医还说若实在没有合适的法子,只怕……是早亡之像。”
林清远从小身子就不好,自然也不会诅咒自己,听到这里柳宛晴忆起曾经多年的情分,也顾不得因林清远方才的冷淡生气,忙急急的问道:
“怎么会这样?柳太医的医术不是一向很好吗?之前清远哥哥的身体不也已经日渐好起来了吗?”
林清远适时的露出一丝苦笑,却并不多言,让柳宛晴如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就连不远处的闺女听到这个消息都深觉可惜。
“对了,宛晴,听说你这次邀请了温姑娘,不知她现在何处?”
宛晴的性子自己了解,她肯定会对温笑动手,那自己正该可以借此机会挽回温笑的心!
柳宛晴听到林清远这话,登时抬起头,目光凶狠地看着林清远:
“清远哥哥问她做什么?莫不是怕我欺负她,所以特意赶来为她撑腰?!”
林清远被柳宛晴这么凶狠的盯着,好悬没沉住气要怒吼出声,但终究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还是面带笑容的说:
“她出身边关,性子粗犷,我怕她唐突了你,所以便多问了一句。宛晴若是不喜欢,那我就不问了。”
也不知道他究竟到底造的什么孽,先是被长公主膝下这个看起来娇弱,实则分为霸道的嫡孙女瞧上了,便是后来自己为自己找的可以救自己命的温笑,也不是一个善茬子!
柳宛晴被林清远这么一说,她觉得心里舒坦了,然后眼珠子一转,这才柔下了语气:
“温姑娘啊,温姑娘方才在宴上被酒水弄湿了裙角,我赠了她一套锦绣阁的华服让她去换,也不知怎的这会儿还不曾来。”
柳宛晴这话是向林清远传递了如下几个信息:一,温笑出身边边关,毫无礼数,宴上便直接弄脏了自己的衣服,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二者她赠了锦绣阁的华服,不管于情于理温笑也应该速速回宴以示感谢,而温笑耽搁至此,不是眼皮子浅贪慕锦衣华服,又是如何?
果不其然,林清远听了柳宛晴这句话顿时便皱起了眉,眼中闪过了一丝鄙夷。
“先前我被温公所救,温公为人坦荡,我还以为温姑娘家教极好,却不想竟有如此之事。
也是,他无父无母长大,都能在城门外随随便便和镇安侯回别苑,又如何能是一个知礼的?和宛晴你差之多矣!”
柳宛晴此前因为温笑和林清远的婚约不可谓是不嫉妒,这会儿得了林清远的夸赞,顿时心里面舒服了。
而后她又想起自己的算计,便扬声说道:
“说起来,温姑娘去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吧,咱们是不是也该去瞧瞧?她那么一个小姑娘在府里乱转……可不大好。”
“没错没错,这长公主府错综复杂,若是让她转到哪个贵人面前,那可就给柳小姐惹麻烦了!”
“惹麻烦事小,我听说这样出身贫寒的女子,向来多心机手段,若是贪慕长公主府的虚荣,弄出什么丑事那可就……”
有了柳宛晴起了这个头,又刻意带歪了众人的注意力,以至于之后的贵女都集二连三的以最坏的恶意揣测着温笑。
她们恨不得将她想象成一个贪慕虚荣到愿意去勾引府中已经四十余岁的大爷的人。
对于她们来说,温笑的出现一开始就是令人嫉妒的。
美艳而颇具攻击性的容貌,世子夫人的婚约,一样一样,很多人求而不得,心里的嫉妒更是野草般疯涨。
以至于此刻,语言的恶意显示的淋漓尽致。
林清远脸色难看的听着,柳宛晴眼中闪过满意,这正是她要的效果!
而就在众人熙熙攘攘之时,门外传来了丫鬟有些惊慌的声音:
“小,小姐,宫里,宫里来人了!”
柳宛晴先是一愣,不知道宫里有什么事,但随后她脸上突然又浮起温柔而又自得的笑容:
“宫里的人啊,那想来应该是来找我的!我就知道皇后姑姑最疼我了,听说近来下面进贡了些荔枝,指不定是皇后姑姑来赏我的!若是如此,届时还要与诸位一同分享呢!”
柳宛晴笑眯眯的说着,倒是惹的一众贵女又是艳羡,又是奉承,而后柳宛晴便呼啦啦的带着一众贵女上去见人了。
只是她才走上去,便发现来人并不是她所熟悉的皇后宫里的柳全,而是陛下身边的贴身总管:李荣选。
“这,李公公今日来此,是有要事要寻祖母吗?我这就派人去通传。”
李荣选摆了摆手,乐呵呵的说:
“哪里哪里,是皇上有旨意要找一位叫温笑的姑娘,刚才我登门拜访,听说她来长公主府参加宴会,因着陛下那里还急着等我回去伺候,只得上门叨扰了。”
“温笑?!”
柳宛晴和林清远近乎异口同声的念出这个名字,而后两人对视一眼,柳宛晴语气中压抑着欣喜:
“是不是因为她一介卑贱之躯,却非要扒着镇安侯不放,被陛下给斥责了?!”
林清远眼中含忧:
“温姑娘如此品性被陛下不喜也是理所当然,也怪我,非要将她从边关带来,唉……”
柳宛晴和林清远一唱一和,直接给温笑定了性,是她勾引江妙,故而被陛下降旨责罚,却不想李荣选听到这话,面色奇怪。
“两位,自说自话的毛病可不是个好习惯。温姑娘何在,陛下派我来传旨!”
柳宛晴和林清远也没有想到,李荣选会这么不给他们二人面子,当即脸色一变,可是却不敢多言,只呐呐的站在了一旁。
柳宛晴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做了邀请的姿势:
“您要找温姑娘那可不巧,方才温姑娘方才去换衣裳了,现在还未回来,不妨让我派人去府中寻找吧!”
柳宛晴说完这话,不带李荣选说话,便大张旗鼓的让府中上下的下人都去找人了。
一时之间声势浩大,连正院的长公主都惊动了。
长公主被外面一群人的人吵得揉了揉额角,自从夫丧女失之后,她便日日以泪洗面,不过月余便染了头疾。
为着长公主身体考虑,往日府中亦是不可如此大声喧哗的,不过柳宛晴做这么一出,不就是为着她之前给温笑安排的那么一出“好戏”吗?
“外面到底怎么了?”
长公主低低的问了一句,让一众下人噤若寒蝉,吓得不敢出声,还是有一个胆大的丫鬟出去探查了,然后才回来小声的禀报道:
“殿下,听闻是宛晴小姐在府中设宴邀请宾客,只是有一人未归,这会儿正找人呢!”
“宛晴?她这一年到头的宴会倒是多,只是她们不知道本宫这里管不起旁人打扰的吗?”
“这……是宫中来的李公公点名要找人说是要传旨,宛晴小姐许是慌了神吧!”
长公主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下,然后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她不是和老二媳妇惯常走的近,自诩皇后身边的红人,怎的竟如此郑重?”
“回长公主的话,那位李公公是陛下身边的李公公。”
“陛下的?”
长公主听了这话坐起了身子,但随后很快又放松了靠回去,揉着额角却没有再说话了。
反倒是那丫鬟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殿下,这陛下身边的李公公无论如何是得罪不起的,您看,您可要去替宛晴小姐解围?”
长公主冷笑一声,闭上了眼,口中说道:
“本宫为何要替她解围?这些年他们大的小的个个都自诩是柳家的子孙,吃本宫的用本宫的,反倒将本宫当一个外人……
呵,要是囡囡还在就好了,女儿总是贴娘的心,这些日子我老是在梦中梦到囡囡。
说起来从她丢了到现在也有快4四十年了,若是她还活着,也是该做祖母的人吧!”
长公主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惆怅,闭着的眼睛划下了两行清泪。
那丫鬟劝了一句,不得用也不敢再劝,连忙凑趣的说道:
“殿下放心吧,小郡主一定好好的在外面哪个角落,指不定现在都儿孙满堂了呢!”
“但愿吧……”
李荣选见柳宛晴那么大张声势的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生怕长公主出来问责。
但没有想到,等将整个府里都搜了个大半,长公主也不曾出面,这便也安心等着了。
反正,他今日无论如何是要早早见到人的!陛下那里他要不赶着回去伺候,说不定又要被下面的人给顶上了。
而温笑和吴小姐就是在这时到的。
柳宛晴在温笑出现的那一刹那,眼中盛满了不可置信,一时之间表情管理都没有做好,让林清远有些奇怪的问道:
“宛晴,你怎么了?”
柳宛晴回过神来,死死地盯着温笑:
“我,我只是没想到温姑娘宁愿穿那身污了的衣服,也不愿意穿我送给她的衣服,实在是令人伤心。”
“她本就是不知好歹的人,此前我曾以世子夫人之位迎她,她偏偏不来,非要去镇安侯的别苑,不就是上赶着做妾吗?还说什么温家女不为妾!”
林清远说起这事就觉得生气,甚至因为情绪激动让他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柳宛晴这会儿可无暇去关注林清远的身体状况,她之所以喜欢林清远,是因为林清远那是京都中数一数二的俊杰,生得好又文武双全,若是没有这个颓败的身子,那就更好了。
她对于林清远更多的只是占有欲罢了,毕竟她可是长公主膝下最受疼宠的嫡长孙女,便是公主都不一定比得过她尊贵。
“温姑娘。”
柳宛晴几乎从牙齿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而温笑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柳宛晴:
“柳小姐。”
“刚才我送给温姑娘的衣服,温姑娘不喜欢吗?怎么连穿都不穿?”
“你说的什么衣服我可不曾见到,倒是有一个包藏祸心的小丫鬟想要将我引到后宅。
也是幸亏我机灵,将那丫鬟收拾了一顿就折返回来,却没想到正好遇上了吴小姐。吴小姐,你说是不是?”
吴小姐这会儿正被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冲击着,听到这话也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
温笑这才用一脸你看我说的对吧的表情看了柳宛晴一眼,然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刚才被那丫鬟耍了一通,所以走了些偏路,耽搁了回来的时间,也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竟这么热闹。”
温笑这话一出,一旁的李荣选才连忙出声,方才他看到这位温姑娘的时候差点就被镇住了!
说起来,宫中的娘娘们哪一个不是绝色姿容,可是眼前这位温笑姑娘却大不相同。
她的美如明珠一般华光万顷,锐利逼人又加上出生于边关之城,气质中也隐带锋芒,那一双眸子淡淡的扫过来又美又暗含威亚,看上去与镇北侯简直堪称为绝配!
“呦,您便是温姑娘吧,温姑娘听旨!”
“朕闻之温氏有女,容貌姝丽,性情高洁,如芳兰兮香清远,似碧荷兮中通直……堪配镇安侯江邈,故赐尔与镇安侯为妻,择日成婚!”
李荣选站起来,将圣旨一字不落的念了一通,那里面诸多夸赞至此暂且不论,只听到最后那一句温笑直接愣在了原地。
为妻!
竟然真的是陛下为她们赐婚了!!
这让温笑在这一刻心怀激荡,一时之间面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眼中激动波光闪闪。
大人,大人她真的信守承诺,向陛下请求赐婚了!!
那,那自己是不是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成为大人名正言顺的妻了?
真……好啊!
温笑把心中的激动强制压抑着,然后面不改色,颇有大将之风的站起身。
她双手接过了圣旨,然后将手中的镯子放在了李荣选的手中,李荣选也不曾见过有人这么大大方方给自己塞东西的。
但是今日是喜事,他就当沾点喜气了,便也笑呵呵地收下了。
既然东西收下来,他自然也不吝在夸赞温笑几句:
“不是咱家说,此前镇安侯于陛下相交甚笃,咱家当时看着镇安侯就想,镇安侯那般的人物也不知能以怎样的女子堪配,今日见到温姑娘咱家算是知道了!”
李荣选笑呵呵的说着,让温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作羞涩状:
“是您谬赞了!”
李荣选听了这话又笑呵呵的吹了几句彩虹屁,然后见时候差不多了,忙起身告辞:
“得嘞,今日咱家得陛下的旨意前来通传,方才在别院已经耽搁些时候了。
这会儿,咱家便不在此地久留了。等日后温姑娘若入宫谢恩之时还能再见咱家,这就告辞了!”
温笑听了李荣选这话亦是心头喜滋滋的,然后她才有闲心去看围在自己周围已经呆若木鸡的柳宛晴,林清远等人。
吴小姐是最先受到冲击的,这会儿也是最先回过神的她,她愣愣地看着温笑,脸上的表情终于从呆滞变成了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镇安侯竟然真的为了你去向陛下请旨赐婚了!!”
温笑低头看着被自己抱在怀中的圣旨,浅笑着说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自我见大人第一眼,便知她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她答应我的事如何会食言?”
吴小姐这会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一边疯狂的摇着头,一边连连后退: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输给一个戏子!我怎么会输给一个戏子!!”
吴小姐一边尖叫着,一边冲出了长公主府。
吴小姐的尖利声音成功让李荣贤止住了步伐,他看了一眼吴小姐,又看了一眼温笑,笑眯眯的摇了摇头:
“啧,镇安侯风姿卓绝,却不曾轻易出席宴会,否则今日疯的何止是一个吴小姐?”
李荣选感叹了一声,便要抬步离开,却不想和一个小厮撞了个正着,李荣选被撞了一个趔趄,怒目而斥:
“大胆!竟敢冲撞咱家!”
柳宛晴这会儿也终于回过来神,她看了一眼温笑,咬牙切齿,将牙齿咬得咯嘣咯嘣的,像是里面嚼着温笑的骨头一样。
“我说你怎么这么有胆子来赴本小姐的宴,原来是背后有人撑腰!只是镇北侯侯夫人之位,也不看你那点三两轻的骨头撑不撑得起!”
柳宛晴这会儿直接被怒火占据了脑子,当即便口不择言起来,还是李荣选皱了皱眉,看了柳宛晴一眼。
“柳小姐,慎言!”
李龙选那眼神让柳宛晴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当即心里一个咯噔。
方才陛下才为温笑和镇安侯赐婚,而柳宛晴说这话,不就是从另一方面说陛下眼瞎吗?
这可是大不敬之罪!也是因为她乃是被长公主护在身后,所以才只是被李荣选警告了一声。
柳宛晴被吓得四肢冰凉,然后僵硬地转移了话题,她看了一眼温笑,然后又看向刚才冲撞了李荣选的小厮。
柳宛晴声音沙哑至极,又隐含冰冷,让人听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大事?竟值得你在这里大呼小叫,冲撞了本小姐的贵客,我看你是不想要你那身皮了!”
小厮自然也是深知柳宛晴的手段,这会儿连连不住的磕头:
“奴知错了奴知错了,求小姐高抬贵手,求小姐高抬贵手,实在是,实在是事出紧急!方才,小楼那边出事了!”
小厮口中的小楼便是那个被长公主视作珍宝,却从不允许任何人住进去的小楼。
那是她给曾经丢失的幺女留下的地方,被疼爱如柳宛晴,对于那个地方也只能眼馋,却不敢动手,否则也只有被剁了爪子的份!
柳宛晴听了这小厮的禀报亦是心头大惊,明明温笑此刻好好的,那小楼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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