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你是一个好人。”
又是这句,阜宁月翻了个白眼。“都告诉你了,我不是一个好人,别指望我做好人。”
“哈哈哈!”
蚕儿高兴地笑着,跑上来挽着阜宁月的胳膊,很认真地对她说:“月姐姐,好人是不是就应该飞升做神仙,坏人便应该在阎罗殿受尽苦难。”
阜宁月觉得这话有点奇怪,她似乎把自己放在了审判者的位置。
想了想,她说:“我不知道,这不是我应该管的。”
蚕儿的脸色再次阴沉下去。“那你想管什么?”
阜宁月侧头看她,意味深长。“我可以管招惹我之人的生死,我的刀,从不会留情。”
蚕儿一愣,随即露出一个笑来。“这样很好呀!”
阜宁月看了她半晌,实在是没有搞清楚她的脑回路,摇摇头,转身回到了大房间。
慢慢地,其他人也回来了,很快便将这里挤得满满当当。
人多了起来,蚕儿仿佛也变得正常起来。
除了还是粘人之外。
这种情况,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改变。
特别是她和莫司尘那次碰面之后,蚕儿更是明目张胆地要求跟随。
“你说什么?”阜宁月想掏一下耳朵。“你再说一遍?”
蚕儿:“你每次去见那个哥哥的时候,要记得带上我一起。”
阜宁月冷着脸。“你见他做什么?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观察一下,他是不是一个好人。”蚕儿笑道。
“我的人需要你来观察?”阜宁月反问。
蚕儿冷下脸。“你不让我跟,我就去揭发你们。”
“……”
带着一个拖油瓶约会是什么体验。
阜宁月看着这个非要挤在她和莫司尘中间坐的人,手里的柴火捏得咯吱作响。
默默地想,这么几个世界了,她终于有了一个‘情敌’了吗?
“司尘哥哥,你和月姐姐是怎么认识的?”蚕儿星星眼看着莫司尘,故作甜美地问。
莫司尘灰眸直视前方,脸色冰冷,拿着棍子掏柴火,专注无比,仿佛根本没听见蚕儿的话。
蚕儿等待一会儿,笑脸收起。“跟我说话。”
莫司尘眉头皱起,灰眸中一片沉重。
随即,他的动作开始变形,整个身体向着蚕儿扭转,头也低了下来。
整个动作属于聆听状态,是一种专属的姿势。
“司尘哥哥,你和月姐姐是怎么认识的?”蚕儿又问了一遍。
这次,她不再是笑意盈盈,而是充满了讥讽。
像是在嘲笑莫司尘之前的反抗全是徒劳。
阜宁月坐直了身体,看向蚕儿的眼神瞬间凌厉,短棍凭空出现在手中,转了个圈,带起一丝凉风。
莫司尘看着蚕儿,道:“该认识的时候,自然便认识了。”
“那你喜欢月姐姐什么?”蚕儿继续问。
莫司尘:“我喜欢她全部。”
“不可能。”蚕儿摇头,嗤笑。“没有人会喜欢别人的全部。”
莫司尘的灰眸中闪过一片嘲讽。“那是因为你没有人喜欢。”
“你也不喜欢我吗?”蚕儿。
阜宁月盯着她的后脑勺挑眉。
“不喜欢。”莫司尘一秒都没有让人多等。
蚕儿浑身气压降低,压着嗓音狠狠道:“你真讨厌,男人都讨厌,这世上的所有人都讨厌。”
说完,她转过头来,看着阜宁月,笑颜如花。“月姐姐,你是这世上唯一的好人。”
“……”
阜宁月满脑子的糊涂账,搞不清楚这小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而接下来的几天,蚕儿继续这种奇奇怪怪的操作。
她也不做过分的事,就是不停地提出一些问题,像是在考验什么,又像是在恶作剧。
要说她看上了莫司尘,阜宁月有点不相信。
但是,由于她的掺和,阜宁月已经好几天没有和莫司尘好好说过话了。
关于寻找原主灵魂的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
点开面板,上面一片空白,阜宁月觉得心里不踏实,有种原地踏步的感觉。
她到底躲哪儿去了?
“月姐姐!”
蚕儿的声音在远处响起,阜宁月忍不住皱眉,连上个茅房都不能安宁了。
转头看着羸弱少女从前方跑过来,脖子上裹着白布,脸色更显苍白。
也是奇怪了,明明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她的脸色却始终苍白一片。
蚕儿跑到跟前,甜甜地说:“月姐姐,你怎么出来了也不跟我说,我差点就着急了。”
着急了就要乱说话。
这是阜宁月理解的潜台词,但她只是看了对方一眼,什么都没说。
“月姐姐,走吧,集会要开始了。”
蚕儿毫不在意阜宁月的态度,挽着她便往广场那边赶。
好不容易熬过了集会,一行人又去后厨磨浆果。
刚走到地方,就发现两人的地盘被人占了。
这人就是刘莺儿。
她之前去了山洞,被打晕了丢在那儿。
洞中寒冷,便着了风寒,病了几天,一直没有惹事。
现在好了,立刻就开始跳起来了。
见状,阜宁月还没说什么,蚕儿先一脸气愤地冲过去理论。
“刘莺儿,这里是我们的地方,让开。”
刘莺儿扬着下巴,推开蚕儿冲到阜宁月面前,面色狰狞。“是不是你,那天晚上是不是你在装神弄鬼?”
阜宁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哪天晚上?”
刘莺儿一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晚上出去了。
于是,她只能瞪着阜宁月,恶狠狠地像是要吃人。
就在这时,蚕儿忽然上前来,义愤填膺。“刘莺儿,你不要太过分了,月姐姐都那么让着你了,你还要来找她的麻烦。”
刘莺儿转头一看,眼前的人柔柔弱弱,身高比她还矮,顿时一腔怒火就朝她倾泻而去。
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在蚕儿的脸上。
“啊!”蚕儿捂着脸,脑袋偏到一边。
“贱人!”刘莺儿满面愤慨。“就凭你也敢来同我叫板,当了几天狗,你还当得挺开心的。”
阜宁月听得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朝蚕儿看去。
只见她眼眶里溢满了泪水,指着刘莺儿,颤颤巍巍地道:“你,你,你血口喷人!”
“哼!!”
刘莺儿冷笑一声,扫了一眼全场,发现所有人都看过来后,语带嘲讽地道:“我说错了吗?这几天,你天天跟在阜宁月身边,帮她做这做那,跟条狗似的,还有比你更贱的吗?”
“哈哈!,不过就是顺手拉了一把,就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地伺候人,早知道,当初我就去了。”
“毕竟,买一条狗,也是要花钱的……”
“……”
刘莺儿越说越大声,越说越难听,说到兴奋处,还会仰头哈哈大笑,神情十分得意。
然而,她却没注意到,周围的人慢慢地低下了头,一脸尴尬。
而她面前那个羸弱的少女,眼神也慢慢变得玩味起来。